賀行缺只是朝他們微微頷首,就算是打招呼了,然后護著余年,繞開他們,直接走進會議室,幫余年拉開椅子。
賀家一個長輩模樣的人回過頭,招呼賀家人坐下。
余年小聲問:“這些都是誰?”
賀行缺道:“我也不認識。”
“好吧。”
兩撥人分別在長桌兩邊坐好,還是賀家那邊的老人先開了口。
“行缺,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們這邊做得不對,不過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父親,你也還是賀家的人,我們都有血緣關系。”
余年:?
好不要臉的一家人啊!
余年擋在賀行缺前面,條理清晰:“你們不是用三百萬買斷了血緣關系嗎?血緣關系還能買來買去的嗎?那我們現在要五百萬賣給你們。”
對方哽了一下:“咱們就和解吧,你簽一下諒解書。當然了,作為對你的補償,家里的公司,你回來管理,你看是并入行年集團,還是分開經營,都可以。”
余年:??
余年皺眉:“你們那個公司已經被查封了,賀行缺回去幫你們坐牢嗎?你們怎麼在法律邊緣大鵬展翅啊?阿sir,我們這里是派出所耶。”
對方又哽了一下:“家里還有一些資產。小余你先冷靜一點,行缺現在不是沒什麼事嗎?退一步海闊天空,先把和解書簽了。”
他們說著,就把準備好的諒解書推到他們面前。
余年:???
“沒什麼事?他受重傷了好嗎?”余年握住賀行缺的右手,“他的右手被劃了一刀,流了很多血,昨天晚上傷口發炎,還發燒了,還差點……差點截肢。”
余年振振有詞,眾人面面相覷,竟然還有些動搖。
這麼小的傷口,需要截肢……嗎?
余年理直氣壯:“醫生說的!”
賀行缺看著他的側臉,勾了勾唇角。
明明昨天晚上還不是這樣說的。
余年像一只張牙舞爪的小貓,把賀行缺緊緊地護在自己身后,朝敵人亮出自己的爪子。
“你們要和解,不給錢不送禮,就送個已經被查封的破公司,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嗎?這是報仇的態度吧?”
“你們以前做過那點破事我都知道,賀行缺不跟你們計較,是因為他不想跟你們計較,他要是想,捏死你們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
“和解書不簽,拿回去!”余年把對方遞過來的和解書丟回去。
賀家人試圖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賀行缺:“行缺?”
余年把賀行缺擋住:“看什麼看?把人給我看壞了,走開啊!”
又是那個老人開了口:“行缺,你也是這樣想的?小余這個脾氣,你也不管管?”
賀行缺握住余年的手,站起身:“我很喜歡這個脾氣,年年說的就是我想的。”
“我不會簽和解書。接下來的事情,請你們跟我的律師商議。”
“我不僅會追究蓄意傷害的事情,我還會追究,是誰泄露了舉報人的信息。”
賀家人都變了臉色,還想要攔住他們,可是卻先一步被賀行缺的助理攔住了。
賀行缺牽著余年,準備走出會議室。
就在他們要走出會議室大門時,賀家人厲聲道:“賀行缺,你母親的骨灰還在賀家!”
賀行缺腳步一頓,緩緩回頭,目光幽深,仿佛古井無波:“你們還留著?我以為你們會丟了。”
賀家人哽了一下,明顯沒想到,他會用這種平靜的語氣說出這件事情。
他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其他人,包括自己已經過世的母親。
也是,那個女人生前對他非打即罵,就算有感情,也是怨憎的感情。
賀家怎麼會想用這種事情來威脅他?
賀行缺朝助理和律師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繼續處理,自己帶著余年先走了。
賀家人臉色頹喪,耳邊不約而同地響起一個聲音——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
走出會議室的時候,余年還氣鼓鼓的。
他總感覺自己沒發揮好,他還有好多歇后語沒講呢,早知道要正面對線,他應該惡補一些臟臟話的。
事情交給律師,以后他和賀家人大概也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了,就罵這一次,他還沒發揮好,有點遺憾。
這樣想著,余年跟著賀行缺到了停車場,上了車,在副駕駛上坐好。
賀行缺沒有發動車子,而是俯下身,幫余年把安全帶系上。
余年回過神,“兇巴巴”的表情稍微緩和一些:“謝啦。”
賀行缺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賀行缺摸摸他的頭發,學著他的語氣,也說了一句:“年年,謝啦。”
“不客氣。”余年擺擺手,“應該的,反正別人不能欺負你。”
余年想了想:“在前面的奶茶店停一下,我幫你幫得嘴巴都干了,請我喝一杯奶茶。”
賀行缺笑了笑,低下頭,在余年的小紅嘴巴上親了一口。
像是按到了靜音鍵,剛才嘴巴和心里還不停叭叭的余年,忽然沒了聲音。
!!!
賀行缺面不改色:“年年嘴巴干了,奶茶店太遠了,我就在這里,正好幫年年緩解一下。”
“沒……沒有緩解,更……更干了啊!”
“那再親一下。”
余年回過神,使勁拍拍他的手臂:“快點走啦!你竟然在派出所門口這種神圣的地方做這種事情,我要報警抓你了!”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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