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鬧鐘】
黑色燕尾服,余年的最愛。
這時,老管家也給他送來了他之前就準備好的禮服。
余年沖回別墅里換上禮服,然后再沖回來。
余年跑回來的時候,賀行缺正好也到了。
他穿著余年最喜歡的燕尾服,身材挺拔,正要走進花房。
“停!”余年大喊一聲,然后沖上前。
賀行缺在花房門口停下,轉過頭:“年年?”
余年飛跑上前,在他面前停下,叉著腰擋住他:“請出示邀請函。”
賀行缺想了想,從老管家手里拿過手機,打開余年剛才發給他的消息。
余年認真檢查,然后把手機遞給老管家:“嗯,是真的。”
老管家:夫夫情趣可真多啊。
他緩緩退走。
余年朝賀行缺伸出手,像一個小紳士。
賀行缺笑了笑,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走進花房。
暮色四合,余年把燭臺上的蠟燭點起來。
玻璃映照著搖曳的燭光,十分溫馨。
余年握著叉子,把賀行缺盤子里的小西紅柿叉走吃掉。
“多吃點,都是我……”余年頓了一下,“讓廚師做的。飯后甜點是我做的。”
賀行缺笑了笑,點點頭:“好,那先把甜點揭開好不好?”
“沒問題。”余年揭開甜點,“當當——焦糖布丁!本來還想做蛋撻的,但是時間有點來不及了。”
賀行缺點點頭:“看起來就很好吃。”
“慢工出細活。”余年也挖了一勺布丁,嚼著上面的焦糖,“好吃,你不知道這個焦糖我做了多久。”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慢吞吞地吃著晚飯。
一個小時后,余年沒有什麼形象地靠在椅背上,摸摸自己的肚子。
剛才吃了太多小面包蘸糖漿,現在有點撐,早知道就留著明天吃了。
賀行缺站起身,走到花房的音響旁邊,打開音樂。
他走到余年身邊,朝他伸出手:“年年,起來跳個舞,消化一下?”
“好。”余年一鼓作氣,把手放進他的手里,站起身,“來。”
賀行缺摟住他的腰,把他帶進自己懷里,余年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腳步。
他還不太會跳呢,在大學的時候就總是踩到賀行缺的腳。
大一那年,余年沒搶上體育課,賀行缺說自己搶到了一門很水很高分的體育課,但是需要兩個人搭檔,他現在還沒有搭檔,讓余年一起來。
余年欣然答應。
結果到了地方——
體育課《華爾茲與審美》。
現在想起來,真是詭計多端的大反派。
余年靠在賀行缺懷里,低頭看著舞步。
賀行缺低下頭,看著余年的小腦袋。
賀行缺低聲問:“年年一開始想好的結婚紀念日,就是這樣過的?”
“嗯。”余年點點頭,“我一開始是這樣想的,我做一個甜點,我們兩個吃燭光晚餐,然后一起看星星聊天,或者跳舞。”
“安排的很好,謝謝年年。”
“那當然了。”余年抬起頭,笑著看著他,“也要謝謝你啦,搭了個花房,把我之前的布置都罩起來了。”
賀行缺應了一聲:“嗯。”
余年環顧四周:“等我們過完結婚紀念日,這個花房也沒用了,可以拆掉了吧?”
賀行缺皺了皺眉:“要拆掉嗎?”
余年想了想:“不然留著也可以,不過我想不出這里還可以干什麼,放在草坪上,影響我和賀小鶴騎著扭扭車自由奔跑。”
賀行缺低聲道:“有用的。”
“那就留著吧,你要用這里的話。”
“嗯。”
天色漸晚,別墅主棟那邊早已經亮起了燈,偶爾有做事的保鏢或阿姨從窗邊經過。
后面花園里,低矮的石燈也亮了起來,照亮草叢,吸引了一些螢火蟲。
玻璃花房里,桌上的蠟燭靜靜燃燒,與玻璃外面的螢火蟲一樣,忽閃忽閃的。
舞曲放了好幾遍,可是賀行缺和余年早就不跳舞了。
賀行缺昂貴的燕尾服墊在地上,余年的小禮服也皺巴巴的。
他雙手按在玻璃上,賀行缺從身后摟住他,把他整個兒包起來,貼著他發熱的臉頰。
別墅那邊的窗邊有人影閃過,余年使勁拍他:“有人來了!”
賀行缺緊緊地抱著他,低聲道:“那怎麼辦?”
人影越來越近,余年緊張得發抖,幾乎要暈倒了。
賀行缺擰了擰眉,極力忍耐著,及時接住他:“年年今天跑出跑進這麼多次,沒有發現這是單向玻璃?”
噢,余年又活了。
賀行缺又問:“那要把這里拆掉嗎?”
“拆掉……”余年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賀行缺堵住了嘴巴。
不管怎麼樣,這是一個完美的結婚紀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