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瑞克:“……”
您這是要抄作業啊??
第九章 穆琛與穆遷
時間的腳步比每個人想象的都要快,桌上的日歷一下子從三月翻到了四月,清明節將至,穆琛作為穆家家主,照例要回老家主持祭祖儀式。
江臣是他的保鏢,當然也要跟著回去。真要說起來的話,穆家大宅也算是他的半個老家了,畢竟他小時候就是在那里長大的,比和父母呆在一起的時間都多。
正好這幾天江佑的學校也組織了一場集體補習,需要所有學生住校,江臣就放心的跟著穆臣回了老家。
穆家的祖宅坐落在S市的郊區,距離市區只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但卻十分僻靜安寧,是個頤養天年的好地方。事實上,穆琛的父母和家族中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現在就住在那里。
汽車平穩的行駛在前往郊區的寬闊柏油路上,穿過春季的風和田野,很快江臣便在天空與地面的交際線上看到了穆家大宅的主門,那黑色的輪廓隱隱綽綽的,隨著車輪碾壓路面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
守在大門口的門衛辨別了車牌號之后,便按下按鈕,兩扇高大的歐式鐵藝大門自動向兩側推開,司機減下速度,沿著主路開了進去。
江臣看向窗外,精致的大理石雕像、繁盛的花壇、漂亮的涼亭、修剪整齊的行道樹,以及遠處澄凈的湖泊,都飛快的掠了過去,一路上鳥語花香,景色美不勝收。
汽車開了足足十分鐘,才從大門口到達別墅的臺階前,足以見得這間大宅的面積遼闊,難以想象。
據說當年穆老爺子砸了重金建造這個小桃花源,目的非常單純,就是為了哄夫人開心。當時還引起了一陣轟動,還有人戲稱這是金屋藏嬌。
江臣由父及子,又想到穆琛,心里不由得嘆息。你說當爹的這麼浪漫,當兒子的怎麼會到了二十七還是處子之身呢?難不成真像外界傳的那樣,這人性冷淡?
穆琛瞥他一眼,“你在想什麼?”
江臣的目光下意識落在對方兩腿之間,然后又猛地回過神,迅速的收回視線,“沒什麼,好久沒回來了,有點兒感慨。”
別墅門口一前一后站著兩個人,后面那個是宅子里的男傭,前面是一位中年男人。這人穿著一身黑白兩色的燕尾服,身材瘦高挺拔,上衣口袋里放著單片眼鏡,猛一看就像是英國電影里那些貴族們身邊周到又紳士的管家。
事實上這就是穆家大宅的管家,穆琛下了車,管家便迎了上來,“少爺,歡迎回來,路上辛苦了,老爺和夫人在里面等著呢。”
江臣也推開門從車上下來,高興的向他揮揮手,“羅叔,好久不見!”
羅叔笑瞇瞇的看向他,“江小少爺也回來了,今晚要熱鬧了。”
艾瑞克也下了車,司機正要把車開到車庫去,穆琛忽然對江臣道:“阿臣,你回車上去,幫司機搬一下行李。”
平時穆琛從來沒有指使江臣干過這種粗活,江臣覺得有點兒奇怪,但想著自己是人家的下屬,搬行李也是分內之事,于是就乖乖的坐回了車里。
等把江臣支開之后,穆琛忽然臉色一冷,“那人也回來了是嗎?”
羅叔嘆了口氣,“畢竟要祭祖掃墓,該回來的,不該回來的,都回來了。”
他頓了一下,“少爺,您…這幾天看緊江小少爺吧。”
穆琛眼神有些陰沉,“我知道,他是我的人,不會讓別人碰的。”
這個“我的人”,也不知道說的是“效忠于我的手下”,還是有其他一些別的意思,羅叔沒有細問,隨著穆琛進去了。
司機把車停進了別墅后面的地下車場,江臣下了車,從后備箱拎出一個黑色的行李箱和一個銀色的金屬密碼箱,一個左手提著,一個右手拖著,快步向出口走去。
地下車場雖然燈光明亮,但這種地下室獨有的寂靜與陰涼仍然讓江臣有些緊張,所以他走得很快,想要快點兒離開這里。
從停車場到地面需要走一段長長的斜坡,江臣拖著沉重的行李箱不太方便,正腹誹著,忽然聽見旁邊有人問:“需要幫忙嗎?”
江臣抬頭一看,見穆琛微笑著站在他前面,一雙眼睛專注的望著他。午后溫煦的太陽逆光照進來,一筆一畫勾勒出他發絲與肩膀的輪廓,但卻使得他的臉籠罩在淺淡的陰影之中,看不真切。
江臣下意識要把行李箱給他,但穆琛卻沒有接,而是順勢握住了他的手腕。
就在這個時候,江臣忽然感到了一種強烈的違和感,在這溫暖和平的午后,站在地下與地面的交界線上,陽光一寸一寸的爬上腳尖,某種隱晦的錯誤正在暗中發生,就好像一部龐大的機器里某個齒輪轉錯了方向,所以無論怎麼調整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江臣很迷惑,他愣愣的盯著穆琛,一點點的看過對方英俊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微微上揚的唇角,試圖尋找到讓他覺得違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