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臣心說你平時不都追宮斗劇嗎,夏北川可沒演過這個。
今天機場上的年輕女孩子格外的多,有好幾個舉著鑲嵌小彩燈與花邊裝飾的牌子,上面的名字和江臣接機牌上的名字是一樣的:夏北川。
江臣估計這是夏北川的粉絲團,他默默的往遠處站了一點兒,作為一個熟知夏北川真實面目的老同學,江臣并不想被誤會成他的男粉。
他們沒等多久,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出口那邊便傳來一陣騷動,粉絲們紛紛尖叫雀躍起來,如同潮水一般向那邊涌了過去。
江臣踮起腳,目光越過擁擠的人群,看見夏北川站在兩個外國保鏢身后,頭發染成了溫暖的淺褐色,身上穿著灰藍色細條紋襯衣與黑色直筒褲,手臂上搭著一件休閑西裝外套,看起來確實是溫柔又體貼,特別有親近感。
他正在笑容可鞠的微微彎下腰,給一個臉紅彤彤的小女生簽名,別人找他合照,他也來者不拒,耐心十足,完全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意思。
江臣抬高手臂,晃了晃手里的接機牌,夏北川余光瞥見他,便溫和的對粉絲們道:“好了,大家聚在這里會妨礙到其他人的,還是先散開吧。”
一邊說著,一邊在保鏢的護送下,緩慢的穿過人群,來到江臣面前,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江臣的目光像犀利的X光一樣,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他。
這貨是不是穿內增高了,他怎麼覺得對方好像有185了,兩年前出國的時候不是才181嗎?!你吃了什麼藥快推薦給我!
夏北川看向艾瑞克,“這位是?”
“哦,這是艾瑞克·加西亞,我的同事,他也在穆琛手下干活兒。”
說起穆琛,夏北川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我在國外聽說,你們倆…結婚了?”
“呃,這個,其實是…唉,其實原因很復雜,那就是那麼一回事兒吧。”
江臣眼看著粉絲們又簇擁了過來,連忙道:“先走吧,車就在外面。”
三人上了車,艾瑞克習慣性的坐在了駕駛位,夏北川和江臣坐在了后座,那倆隨行的保鏢開了另一輛車跟在后面。
一進了這種封閉的私人空間,夏北川就不裝了,懶散的靠在座椅上,有些煩躁的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揉亂精心造型過的頭發,長長的出了口氣。
“煩死了,坐了幾小時的飛機,晚上還得跟著導演去應酬,這一天天的,活著有什麼意思。”
前面開車的艾瑞克差點兒把方向盤擰了,他瞥了眼后視鏡,心說你前一秒不還是溫柔可親的大明星嗎,怎麼這會兒忽然就成了消極厭世的悲觀主義者。
江臣倒是見怪不怪了,當初他之所以能和夏北川成為好友,就是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極度痛恨加班。
不過夏北川比他更嚴重點兒,夏北川他不只是痛恨加班,他甚至都不想上班。
他物欲很低,有點兒厭世,每天的狀態就是間接性想退圈,長期性想翹班,大冬天早起拍戲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要是被封殺了就好了,至少不用早起。
而且夏北川也比江臣要慘,江臣至少有一個比較寵他的上司,容忍他偶爾遲到早退,但夏北川可不行,他無時無刻不得辛辛苦苦的經營自己這個鄰家大哥哥的人設,在公眾面前一刻都不能松懈。
與此同時,他還得在娛樂圈復雜的人際關系中來回周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上下打點。哪像江臣,仗著有人寵,甚至敢在宴會上給客人甩臉色。這哪是人手下的小保鏢啊,這是人心頭的小寶貝。
夏北川總說,要不是為了那些真心喜歡他的粉絲,他早就退圈回老家放羊去了。
江臣想象了一下夏北川放羊的樣子,還行,也挺帥的。
“那你白天有空吧,正好給你接風洗塵,吃了飯之后咱去酒吧玩會兒。”
夏北川懶洋洋的應了一聲,“交給你了,我先睡會兒。”
然后他就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了,江臣看了看他眼底的烏青,估計他最近也是挺累的。
江臣也不太明白,夏北川本來在國內發展得好好的,可以說是前期投入足夠了,到了可以躺著吃紅利的階段,何必忽然又跑到國外去啃那塊硬骨頭呢,搞得現在兩頭不討好。
聽說他這次回來是要參加一個電影發布會,要是他能趁機留在國內繼續發展就好了。
顧及到夏北川的名氣,江臣挑選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小餐館,那地方雖然小,但味道不錯,江臣空閑時也去那邊吃飯,跟老板混得比較熟。
車開了有一個多小時,夏北川睡了會兒,醒來之后精神好了不少,至少不像剛才那樣萎靡不振,好像隨時會找條河跳了或者找根繩子上吊似的。
江臣進了餐館,叫老板給找了個安靜的包間,點了幾道菜,然后笑著問夏北川:“你在國外呆了兩年,很想念中餐吧?”
夏北川幽怨的道:“何止是中餐,這兩年天天都是三明治烤面包燕麥粥,我連康師傅方便面都分外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