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臣半信半疑的繼續吃飯,吃到七分飽之后,他就不吃了,把穆琛湊過來的勺子推開,說起了正事。
“穆遷那邊怎麼辦,反正不能再讓他住在這里了吧?”
穆琛不緊不慢的放下勺子,拿起餐巾擦了擦手,把這個問題拋回給江臣,“你覺得呢?”
江臣仔細思索了一下,“其實他昨晚沒對我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也沒有確切的證據,如果穆遷說自己只是開個玩笑的話,我其實也沒法反駁。”
江臣摸了摸下巴,“更讓我吃驚的是穆遷居然說喜歡我,我草了,以前從來沒感覺出來啊。”
穆琛無奈的摸著他的頭發,“你看不出來也很正常。”
“難怪你之前讓我別和他接觸,原來是因為這個。”
江臣聳了聳肩,“以前我以為穆遷是對你不懷好意呢,我天天活得跟無間道似的,滿腦子想著搞事業,現在忽然說你倆都喜歡我,我覺得好狗血,好像忽然從諜戰片掉進了瑪麗蘇言情小說。”
雖然他語氣很輕松,但穆琛的心情仍然很沉重,他又問:“你恨他嗎?”
“誰?穆遷?”江臣有點兒苦惱的想了想,“說實話,以前我討厭他的原因是因為他跟你作對,但好歹咱仨是一起長大的,深仇大恨真的談不上,你爸媽肯定也不愿意看著兄弟離心吧。”
穆琛沉下臉來,“你別顧忌別人,你單說你自己,穆遷可是差點兒把你強/暴了,你真的不恨他嗎?”
江臣為難的攤了攤手,“這個…我一個男人,以前也沒被強/暴過,沒經驗啊,我要恨他嗎?”
穆琛無言的嘆了口氣,“你真是…”
讓人無話可說了。
江臣繼續道:“所以就借這個機會讓穆遷搬出去吧,你倆長得一模一樣,呆在一個房子里還挺驚悚的。”
“……你真的不想報復他嗎?”
“報復啥啊,你們是一家人,兄弟之間爭斗,傷得是自家的根基,你就把他弄走,眼不見心不煩得了。”
江臣用余光看了穆琛一眼,其實他現在更想弄清楚的是另一件事。他想問問穆琛為什麼要騙他,那起根本不存在的車禍底下到底掩蓋了什麼。
他們現在都勉強可以被稱為戀人了,那穆琛應該不會再繼續隱瞞他了吧?
江臣做足了心理準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Boss,其實我前兩天調查了一下,我兩年前不是出了趟車禍嗎…”
穆琛面色不變,但不知為何,江臣覺得他的眼神無端端冷了下來。穆琛淡道:“你調查這個干什麼?”
“就是…機緣巧合而已。”江臣縮了縮肩膀,謹慎的看他一眼,“我在網上搜了搜,好像沒看到有類似的新聞,報紙上也沒有。”
穆琛平靜的道:“你畢竟是穆家的人,當時事故發生后,把消息都壓了下來。”
“哦,這樣啊。”
不對,就算媒體消息能壓下來,但不可能那條街上的所有商店老板都不知道啊,穆琛果然還是再騙他,不管這背后的原因是什麼,江臣仍然有些失望。
之后的幾天里江臣沒再和穆遷見過面,據艾瑞克所說,穆遷已經搬出去了。他當初能住進來,就是借了穆老爺的口,穆琛把那晚發生的事情隱晦的跟他們一說,穆遷也確實在這里站不住腳了。
但他即沒回美國,也沒回主宅,而是住在了本市的另一處別墅,距離這邊就三條街的路程。
離得這麼近,明顯是賊心不死,艾瑞克總在江臣耳邊逼逼叨叨,“你現在可長點兒心吧,可千萬別自己往火坑里跳了,就算他倆長得一模一樣,你也不能主動往人家懷里湊啊。”
江臣無語,“要是你的話,你也分不出來!”
“要是我,也沒這麼多人想跟我上床。”
江臣:“……這是我的錯嗎?”
艾瑞克拍了拍江臣的肩膀,感嘆道:“自古紅顏多薄命啊,親愛的,你買個長命鎖去吧。”
“滾蛋。”
江臣的心理陰影如同滔滔江水,來得快去得也快,沒幾天他就把這事兒連同那模糊不清的噩夢拋到腦后了。再者說了,他現在正在學習如何和穆琛談戀愛,懶得理那些挖墻腳的第三者。
晚餐之后,穆琛照例在書房辦公,江臣就拉了張椅子,在桌邊坐下,上半身懶懶的趴在桌子上,仰著頭,兩只眼像X光似的上下掃描穆琛的臉。
穆琛再怎麼心靜如水,也無法忽視這幾乎貼到臉上來的視線,他停下筆,看了江臣一眼,“怎麼了,老看我干什麼,累了就先回去睡,餓了就叫傭人給你煮點兒夜宵。”
“不是,我想仔細觀察觀察,你和穆遷有沒有什麼地方長得不一樣。”
穆琛啞然失笑,“那你找到了嗎?”
江臣搖頭,忽然又道:“對了,那天晚上穆遷身上也有那個你經常用的香水的味道,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認錯。”
穆琛眼神一深,“香水?你之前怎麼沒跟我說?”
“啊?我沒想起來,再說了,一瓶香水而已,也不重要吧。”
江臣趴在寬大的桌面上,伸直了胳膊,用手指輕輕劃著穆琛的手背,討好的笑道:“正好說起來了,我喜歡你那個香水的味道,也送我一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