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并沒有以往那麼順利,學校里那些所謂的同學認出了辛時川。
唱完五首下來,路過左邊四排卡座,突然伸出的手攔住他的去路。
“有空喝一杯嗎?”
“沒空。”
辛時川回答的果斷,他確實沒空。這個點必須回家,金澤安回來沒看到他,大周末不好找理由解釋。
繼續在酒吧駐唱這件事,一定不能被他知道。何況要拍戲,兼職更不能丟,生活費得先存一存。
“看見沒有,我就說人家很拽的。”男人哈哈笑著,手肘杵了杵旁邊的女孩,“怎麼樣啊,還想喜歡嗎?他正眼都不會看你,就算他現在只是一個酒吧唱歌的。”
女孩是上次在教室教學樓門前和辛時川要聯系方式的人。此刻,她的臉被男人說的漲紅,不太敢抬眼看辛時川。
“行了,你別說了,把手拿開,別妨礙人家工作。”女孩推開那只手。
辛時川眉眼一鋒,盯著這個男人,“酒吧唱歌的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男人手里拿著一把火機啪啪打著,仰著下巴一副桀驁不馴叛逆樣。
南浩老遠看到這邊的情況,火暴脾氣一下子就串上來,不由分說拎著啤酒瓶大步過來。
他踩著矮桌,晃著酒瓶,“怎麼,想鬧場?來,讓我看看,是誰他媽想在老子酒吧惹事情!”
“我…”男人慫了,說不出話。
“你怎麼能說臟話!”另一個看著文靜乖巧的女生默默說了一句。
南浩看都沒看她一眼,直直盯著這個挑事的男人,“臟話怎麼了?犯法?來,別裝聾,是誰想挑事出來!”
男人:“破賣酒的,當自己大爺?”
“我他媽…”
南浩一酒瓶就要下去,辛時川連忙用手接住了。
事也沒多大,又是酒吧的客人,沒必要搞這麼僵,他先賠禮道歉后拉著南浩往外走,身后人這才敢大聲地咒罵。
走老遠還能聽到,酒吧的音樂聲都蓋不過。
南浩咂咂嘴,“聽聽,聽聽,”他陰陽怪氣學剛才女生的口氣,“你怎麼能說臟話呢?”
辛時川聽不下去,捂著他的嘴,又抽走酒瓶放回托盤,“源哥知道你在這逞英雄一定會扣你工資。”
“怕什麼,我這是英雄救美,他知道了還得夸我見義勇為,說不定還獎我幾百塊錢呢?”
“行,你厲害。”
南浩嬉皮笑臉挑起他的下巴,“怎麼樣美人,剛才那一波我帥不帥。”
“帥,帥死了。”辛時川回答得不走心,用紙仔仔細細擦干凈吉他放回包里。
“這就回去了?”
“嗯。”他把吉他靠著墻,嘆了一口氣,“金澤安估計到家了。”
“你不行啊,夫管嚴。還是說急著去培養感情了?”
“是啊,培養感情,他現在是我的金主,投資了一部戲呢!”
辛時川略帶自嘲意味,背上包一路往外,意外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女孩在舞池正對面的卡座,一身暴露的抹胸黑短裙,僅看了半邊側臉他就認出了是誰。
周蕾。
她左右兩邊有男有女,來酒吧喝酒也正常,但是現在周蕾面臨的情況不那麼妙。她似乎在拒絕,而身側的男人卻要強灌。
這事本和辛時川無關,可對方是周蕾,是金澤安的妹妹。
金澤安費心費力找自己結婚,為的是勸退這個妹妹,想來是不忍心她受到傷害,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兩人不可能。
他一定很珍惜這個妹妹吧。
辛時川繞過人群朝周蕾去,扎耳的音樂聲慢慢變大。
周蕾全身都在拒絕,眸中閃著害怕。她越這樣,男人越興奮,送上酒杯,就要抵著唇了。
辛時川一把搶過來,重重地放回桌上,酒水搖曳,濺灑出大半。“你干什麼?”
周蕾驚嚇過度,突如其來的變故惹得不知所措,看清楚來人后慌張站起來,主動躲到辛時川身后。
“你誰啊?”年輕男人跟著站起來,脖頸上露出若隱若現的文身,花臂讓T恤擋了大半,社會氣息濃重。
“幾個意思,她是我先相中的妞兒。”
辛時川像是聽到什麼笑話,冷哼一聲,眼神一個不多給。
他轉向周蕾,語氣稍微柔和,問道:“你和他們認識?”
“不,不認識。”周蕾搖頭,始終是個小姑娘,這種情況少遇,害怕得繼續往辛時川身后縮,小聲道:“我是和同學來的,可她有事走了,讓我和他們玩一玩。”
辛時川大概了解,多余的沒問,帶著她往外走。
南浩早在觀戰了,第一次見他為誰打抱不平,還是個女孩,這種心情就跟老父親看兒子開竅了一樣開心!
看著看著,發現事情不太妙,提前叫好保安,自己也小跑過來。
文身男喝了些酒,沒多少理智可言,手拿起酒瓶砸在地上,辛時川抬手護住周蕾的臉,帶著轉了半圈,擋了彈起的玻璃碎渣。
“啊!”嬌貴的大小姐更沒見過這麼粗魯的現場,嚇得一把抱住辛時川的腰。
“放水沒看見廁所里的標識嗎?酒吧禁止鬧事!”南浩出現及時,像個黑社會的老大哥,叼著一根煙,抬眼皮看人。
沒人理他,南浩抬高分貝,“卷毛,說的就是你。”他下巴杵了杵卷毛文身男,“想鬧事當然可以,所有的損失你三倍賠償,還有店里員工和客人的精神損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