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澤安眼里,他如同一件商品,一個能獲得利潤的商品。后來,辛時川不在意到底是不是兩個人要睡在一個房間,也沒有介意是不是穿著浴袍,關了自己這邊的燈躺在另一側,甚至沒說一句話便閉上了眼睛。
他一晚上都沒睡著,包括第二天周蕾來敲房間門時,他先睜開眼,可他不能起,這一切都得讓金澤安自己來面對。
“哥,川哥,該起了。”周蕾清透悅耳的聲音透過隔音的門變得悶悶的。
起初辛時川還擔心金澤安聽不到,掙扎著要不要起身,身旁人驟然有了動作。他連忙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等聽見沒穿鞋,噔噔得的腳步聲走到門口,開了門他也跟著舒了一口氣。
兄妹倆說了幾句,沒幾分鐘金澤安返回,開了他那邊的臺燈就這麼默默地等了三四分鐘。
辛時川覺得這個時候自己該有動作了,于是翻了個身,睡眼朦朧地瞟了他一眼,跟著坐起來。
這些動作都是他提前編排在腦子里想好的,現在做出來還有那麼一絲拘謹。
“起來了,下去吃早餐吧。”
金澤安并沒有在等他醒,停的三四分鐘在扣他襯衫的扣子,辛時川看清了,垂眸淡淡地笑了笑,笑帶著自嘲,他還以為對方是怕吵到他……
辛時川起來,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沒開窗也能感受到外邊的空氣很不錯,綠植造景非常棒,有種鳥語花香的錯覺。
他吸了一口氣,然后轉過身慢慢吞吞地穿自己的衣服。
他故意把動作放慢,有些不想和金澤安一起下去。
在酒吧唱歌晝夜顛倒習慣了,沒吃早餐的習慣,起早了甚至有種想吐的感覺。
最終,金澤安不知為什麼,耐心地等辛時川穿上衣服和鞋,洗漱完畢,牽著手一起下樓。
周蕾手里捏著一個綠色的包子,等在樓梯口,左右兩個腮幫子都塞滿了,看她大力咀嚼的樣子就知道非常想說話,就是騰不出嘴。
周絮由老樣子坐在餐桌前,手上滑動著平板。金澤安過去問了一聲早在他旁邊坐下,辛時川有樣學樣,坐在金澤安旁邊。
原本想喝一碗豆漿大概就飽了,但金澤安并沒有看出他不想吃早餐,盛了一碗粥,一個吐司,還有一杯牛奶推到他的面前。
“騎馬是個體力活,你得現在吃飽再消化一下,到地點剛剛好。”他的聲音溫溫柔柔的,早起透著一股低沉的磁性,僅是兩三言兩語,就讓外人覺得他很在乎這個人。
“小川以前騎過馬嗎?”周絮由按黑平板,看樣子吃得差不多了,陪著談天。
“沒騎過,還是第一次。以前澤安也提過說帶我去玩,可我比較害怕,就一直沒去。”辛時川邊回答,喝了一口牛奶,那股想吐得勁兒直逼嗓子眼。
他快速扯了吐司塞進嘴里,把那感覺硬生生咽了下去。
周蕾已經穿上了騎馬服,頭發盡數盤在頭頂。精神不少,乍一看有種英姿颯爽的氣概。
她好不容易把嘴巴里的包子全都咽下去,興奮地坐到辛時川的左邊,趴在桌上。
“川哥,你不會騎馬我教你啊,我那匹白馬可溫順了,一點不可怕。”
周蕾的話并沒有什麼,但因為金澤安可能介意,辛時川就不能表現出過多的興趣,禮貌地說了一聲謝謝!
這聲謝謝旁人聽來也沒有刻意疏離的意思,大概可以理解為,沒見過幾次,而辛時川正好內斂,就顯得話不多。
“你別嚇他了,他是真害怕。一會兒我帶他騎吧。”
剛睡醒的緣故,辛時川有些精神不濟,能理解,畢竟小夫妻剛結婚,好些事情不說都懂。
周絮由倒是有點不太懂自己的女兒,明明前些年追著他哥怎麼都不肯放手,還以為他哥忽然結婚,這丫頭要鬧個幾個月,甚至半年以上,沒想到這麼快就釋懷了,還跟辛時川如此熟絡,不一般,太不一般。
現在這個結果他還挺滿意的,至少有種家和萬事興的兆頭在里面了。
…
這是私人馬場,據說是周絮由朋友的,里面養了一廊寶馬,價格都不低。除卻幾匹烈點的,周絮由任由辛時川挑一匹,送給他。
他哪里懂得馬,簡直一竅不通。
他不挑,金澤安就幫著挑了一匹相對溫順的。但今天他不能騎自己的,得和金澤安同騎一匹,畢竟第一次,一個人還是太危險了。
這個地方占地面積非常大,也就是說,馬可以跑出去,在人工鋪出的遼闊草原上肆意奔跑。
周絮由和周蕾都策馬奔騰出去的同時,辛時川捏著帽子輕輕地搖頭,“金總,我還是決定不騎,在這邊等你們回來吧。”
“帶上帽子,我帶你騎,慢一點就不害怕了。”金澤安先扣上自己的帽子,見他不動便走到他面前,提過他的帽子松了松,扣在頭上拉緊帶子,先扶他上馬。
辛時川還想拒絕,張開了口,背后一沉,他感受到了對方的體溫,彼此挨得太近了。
這個距離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就能讓他臉紅心跳加速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