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累,索性仰靠著沙發背,閉著眼放空。
放空并不空,辛時川想起自己第一次見金澤安那天的悸動,想起他和江知非的關系,就忍不住聯想到那天的酒會,姜知非在金澤安的耳邊到底說了什麼?
為什麼那麼近金澤安卻沒避開,印象中的他明明總是疏離……為什麼啊,金澤安撤熱搜也不辟謠,是因為...喜歡姜知非嗎...是嗎?
“小川,你老公來了。”
辛時川輕輕嗯了一聲沒動。
“真的來了,你…”南浩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徹底顯示。
皮鞋踏在瓷磚上的脆響,有人進來上門。
“怎麼了?不舒服?”
金澤安的聲音。
辛時川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直起身子,太快了沒控制好高度,膝蓋重重撞在茶幾邊角上,疼得他哼了一聲。
南浩也被辛時川嚇了一跳。
看看金澤安又看看辛時川,淡藍色的西褲滲出了血,南浩生怕別人聽不到,夸張道:“呀!流血了,我問問他們有沒有藥箱。”
南浩逃似的出去帶上門,給兩人足夠的二人空間。
辛時川制止的話卡在嘴邊終究是咽下去了,“金總...坐。”
金澤安坐下,視線落在他的膝蓋,“褲子撩開,傷口干了粘褲子,再撕開會很痛。”
辛時川想了些不該想的,極其不自然地把褲腿撩開,很痛但在金澤安面前也只能忍著,不然顯得太矯情了。
傷口裸露又是一陣刺痛,他倒吸一口冷氣,強忍著不適。
膝蓋上一塊肉被撞翻了起來,傷口處略微有些猙獰,左手掌貼的創可貼也松了,泛紅的掌心比膝蓋好不了多少。
“怎麼毛毛躁躁的。
”金澤安皺眉,嘆了口氣:“先把手給我。”
辛時川不動,金澤安看樣子沒打算解釋什麼,他有點氣,真正意義上的恃
寵而驕,打定主意不想搭理他。
金澤安裝瞎,不容拒絕捏住他的手腕,把松了的創可貼小心貼好。做完這一切,兩人一時間無話。
辛時川覺得這樣下去不行,猶豫了下過后還開了口。
他故意問:“姜知非怎麼樣了?”
“沒事。”
辛時川“哦”一聲,看一眼金澤安,其實他很想問金澤安和姜知非到底是什麼關系…
“川,找了半天只有一點酒精和消炎的…”南浩進來就看到坐著的金澤安。
還沒走?!
禮貌叫了一聲,才又對辛時川說“我放茶幾上了,你抽空自己涂點?,外面要下暴雨了,我去幫他們收設備零件。”南浩又跑了。
“其他兩個助理呢?”金澤安明顯不高興:“讓你弄得這麼狼狽。”
“我用不了這麼多人,就讓他們在工作室待著了。”
金澤安不接話,搶了他手里的酒精,“我來。”
“不用麻煩金總,我自己可以。”
“是嗎?”沾了酒精的棉簽直接涂了上去。
“嘶…”辛時川疼得縮了下腿。
金澤安動作停頓,“忍一下。”
清理完傷口,金澤安抬頭看辛時川的時候發現他眼眶里蓄起了淚,卻咬著唇一聲不吭,看著怪可憐的。
金澤安笑著挖苦:“還知道疼。” 他扯了張紙遞給辛時川,擰開消炎膠囊將粉末撒上去,用紗布簡單包扎了才算好。
“謝謝金總。”
金澤安又看了他一眼,強迫他坐到自己腿上,彼此面對面對視上,“一口一個金總,在和我鬧脾氣了?”
從認識到現在,辛時川都很乖,難得露出小爪子,還挺有趣。
辛時川別開臉,把不開心全寫在臉上,“你應該和我說些什麼才對。”
金澤安知道,故意裝傻:“說什麼?”
辛時川別扭得很,不明說,舉例子道:“如果是我忽然爆出來一個愛人,你會怎麼做!”
“想知道?”
“嗯!”
金澤安壞笑,抱著人往床邊走,小心避開他腿上的傷壓下來,“怎麼樣,還想知道我的下一步嗎?”
外面下起了雨,越來越大,噼里啪啦砸在玻璃窗面上,也砸進了辛時川的心里,涮了四十度的天,落在心上滾燙得冒泡。
辛時川越想越氣,陰陽怪氣說:“算了,你不說就不說,我再也不問,反正也不關我的事,現在有個姜知非,保不齊以后還有張知非,李知非,你想喜歡…唔唔……”
金澤安聽不下去了,俯下身堵住他的嘴,惡劣地咬著他的舌,辛時川疼了才松口,“還說不說了?”
辛時川抬手擋住臉,他把金澤安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后知后覺自己逾矩,心里酸溜溜,惹得鼻子刺痛眼淚跟著滑下來。
身上一輕,金澤安起來了。辛時川以為他不耐煩了要走,兀自縮成一團不阻不攔。
窗簾被拉上的聲音,接著身側的位置躺下來一個人。辛時川知道是他,連忙坐起來一瘸一拐就要推門出去。
金澤安難得好脾氣,先一步抵著門。看到他淚眼婆娑,也壞不起來了,“一點都不乖。”
“金總要休息,我把騰房間出來,這還不夠乖?”
“想知道我和姜知非是怎麼回事?”金澤安點點自己的唇,“親一口就告訴你。”
做法很幼稚,但對辛時川來說剛剛好,半信半疑湊上去親了一口,結果結束的時候唇腫了...
“你現在能說了吧?”
辛時川舔舔唇,他很信任金澤安。也很想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如果他們兩個曾經真有過什麼,只要現在斷了,辛時川也能大方地原諒金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