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非打火機想幫他點上,被拒了也沒多尷尬,把火機放在中間的臺子上。
“金叔叔今天下午,就是我們在公司說話那會兒去找了辛時川。不信你回去問,是不是有人送了個水壺給他澆水。”
姜知非嘆了口氣,“金叔叔試圖找到你的軟肋,他動不了周絮由和周蕾,只能是辛時川,他是最不需要成本的那一個。”
“你什麼意思?”
“我只是讓你再考慮下我的提議,趁金叔叔還沒有把矛頭轉向辛時川以前,你有很多的選擇。倘若姜家幫你渡過這次財務危機,金叔叔肯定不會再繼續施壓,畢竟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聰明人都不會繼續。”
“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的要求和建議我不會考慮,這樣的談話我希望沒有下次。”金澤安打開車門,笑著警告:“無論如何我還姓著金,收起你的小算盤吧,就算兩個姜氏,都不一定帶得動你這麼沒腦子的蠢貨。”
“你!”
金澤安下車重重帶上車門,將煙頭攆了丟進路邊的垃圾桶。
邊朝辛時川開來的那輛車走,邊找到一個電話。
嘟到第五聲才接,聽聲音像是沒睡醒。男人沙啞著嗓子,不滿道:“打電話真不會挑時候。”
“明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金承望笑了,坐起來披了件衣服,“我是你老子,這是你該和我說話的態度?”
金澤安嘴不饒人,“想要周氏,不如接著躺下,做夢比較實際。”
“你說錯了,順序錯了,是先把你接回來,再要周氏。”
金澤安閉閉眼,頓住腳步,“金承望,不會真的以為我還姓金是惦記著你的財產吧?有空折騰我,不如趁還能喘氣,抵擋一下你那群兒子女兒。
說不定哪天你莫名其妙就沒了呢。”
金承望也不接他的茬,自顧自道:“那個叫辛時川的孩子長很出眾,也非常有禮貌,一個破水壺說了四次謝謝。”
“不如你那些情人有禮貌吧。”金澤安咬咬牙,強裝的和顏悅色:“聽你的語氣是喜歡?想要直接和我說,一個床伴而已,送就送了。”
“好啊。”金承望皮笑肉不笑,“送來吧,說清楚,別把孩子嚇壞了。”
“沒事,他聽話。”
金承望先掛了電話,忙音在耳邊響了許久,接著好好的手機砸在地上碎成了幾半。
金澤安一拳頭砸在車門上,包含了所有的怨,以及十幾年來對金承望的恨一起砸了出來。
等他回到公寓,客廳的燈還開著,辛時川縮成一團躺在沙發上,電視放著外國電影,人已經睡熟了。
金澤安極力控制著走過去的心轉彎進了書房。辛時川睡眠本就淺,睜開眼時書房的門正好關上。
剛才的事他睡著前就想通了,金澤安和姜知非應該沒什麼,如果他因為這種小事氣金澤安的話,未免顯得小氣和不懂事了。
于是爬起來倒了杯熱水,敲了敲門進去。金澤安淡淡看他一眼,望著電腦屏幕不知忙什麼,“放著吧。”
聲音也冷淡,甚至疏離。辛時川是個極度敏感的人,噓寒問暖的話被這三個字堵了回去。
他一句話沒說重新出去了。又突然定在門口,鼓起了勇氣將關上的門推開一半,輕輕敲了敲:“金總,明天我畢業典禮,你能來...”
金澤安沒看他一眼,面上帶了點不耐煩:“我很忙。”
辛時川覺得心被誰用勁兒打了一下,酸澀不已。
短短幾個小時,金澤安怎麼變成這樣了。
“好。”
他輕輕帶上書房的門,行尸走肉一般回到自己的臥室。這回他鎖上了門。
金澤安如果只是心情不好,把氣撒在他身上的話,這個氣他不會忍,絕不能慣著。
辛時川幾乎一夜沒睡,天才亮就爬起來。客廳還是昨天的模樣,他睡覺放的毯子一半落在地上。
書房門開了,金澤安的房門也開了一條縫,顯然人已經走了。
手機沒有關于金澤安的任何消息。倒是大學好友周甚半夜給他發了到義城的消息。
出于禮貌,辛時川整理好思緒去機場酒店接人。
時隔半年再見到辛時川,周甚簡直不敢認,從頭看到腳,憋出一句話:“已經到吃不起飯的地步了嗎?”
雖然是比以前看著養眼了,但瘦得不健康。他耿耿于懷辛時川那個要命的母親,邊走邊叨叨:“辛佳慧該不會又壓榨你了吧?”
“沒有。”辛時川笑了笑,“昨晚失眠沒睡好,平時比現在容光煥發。”
“這個理由不錯,我會以為你是因為要見到我而激動睡不著!”
“可以這麼認為。”
周甚昨晚睡飽了,主動攬了開車的活兒,一路講述他在國外的各種邂逅和桃花。相比之下,辛時川顯得沉默寡言,沒幾分鐘看一次手機,心不在焉的。
“小川,以后就打算一直拍戲了嗎?”
“嗯。”聞言辛時川揣好手機,開了點窗透氣,“也許吧,這工作來錢快,你不是不知道,我這人只認錢。”
上大學那會辛時川除了上課就是跑各種各樣的兼職。
周甚印象最深刻的是大三下學期,辛佳慧沖到學校男寢下破口嚷嚷,罵辛時川沒良心,更難聽的還有,總結下來無非為了錢,辛時川也因此休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