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時川收拾行李那天,周甚攔著他,甚至打算幫他還了債務,遠離這些是非,出國也愿意帶他一起。
被辛時川拒絕了。
他當時說:“我這是病。是我覺得這片藥要過期了,我沒病又怕過期了可惜,所以咽了下去。”
辛佳慧就是他口中的藥,不咽‘可惜’,咽了要命。
“現在比以前好多了吧,我看你朋友圈都樂意分享生活了。”
辛時川沒說那些其實是分享給金澤安看的。
“挺好的,吃得飽睡得香,是我以前夢寐以求的日子。”
周甚是學校的大紅人,當了三年學生會主席,和學院的老師領導混得很熟,進校門連保安都認得他。
一路寒暄進來,內斂的辛時川都有點想撇下他了。
南浩來時典禮已經開始了,昨天的事他什麼都不知道,坐辛時川邊上和周甚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他附在辛時川耳邊問:“你老公人呢,沒來?”
“他...很忙。”辛時川陷入幾秒的落寞。
“回家去記得兇他!”
“嗯。”
人生一次的畢業典禮,有周甚送他花,有南浩幫他拍照,也算是圓滿,三人吃過飯晚到,又玩到很晚才散了。
辛時川明天要回坂石影視城,早上的飛機。南浩多嘴叮囑他記得收一些厚衣服。
公寓的燈亮著,金澤安應該在。他們一天相互沒有聯系,在辛時川看來,這樣的冷戰有點莫名其妙,所以想著要不要等金澤安睡下了再上去。
他在樓下等了將近半小時,頂樓的燈也沒有熄滅的跡象。又實在冷,硬著頭皮上去了。
進門金澤安就在客廳,坐在沙發上的還有黎斯。辛時川換鞋進來,還沒開口,金澤安先道:“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辛時川因為他的語氣過于嚴厲,而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原本還想要不要和黎秘書打個招呼,當下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聲不吭往房間走。
金澤安起身跟過來,越走越近,辛時川的心跟著越跳越快。
他進門了才回過身,疏離道:“金總有什麼事?”
金澤安望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明天回組里了?”
“嗯。”辛時川對上他的視線。
當他以為這人要為今天的冷戰說些什麼的時候,接下來的話如同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我和張贏說了,再請幾天假。有個人挺喜歡你,去陪他幾天。”
“你說什麼?”
辛時川沒聽到自己的聲音,回蕩在耳邊的只有一下更比一下重的心跳。
他顫抖著聲音,因為不能接受,呼吸都困難了。
“你...你說讓我去陪別人?”
“嗯。”金澤安甚至不愿多說一個字,知會完準備走。
辛時川連忙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臂,“金澤安,我在你眼里,原來是這樣的嗎?”
金澤安沒回頭,也沒回答他,倒是甩開了他的手。
辛時川吸了口氣,眼淚連串地往下淌,本該出口的質問被對方甩開的動作壓了回去。
房門合上,辛時川有那麼一瞬間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作者有話說:
修改于2022.10.14 03:39
改完了耶耶耶
第37章 他要我聽話。
南浩接到通知以為是辛時川舍不得金澤安,所以樂得沾光在義城多瀟灑幾天。
才過去一晚上,辛時川視覺上給人瘦了幾斤,整個人失了彩,不說話的時候就望著一處不動,眼神空洞洞的。
金澤安仍舊大早不見人影,或者昨晚就出去了。黎斯下午六點過來接他,這回話他話也不多,基本的一些客套又禮貌的問候。
“辛先生,吃了晚餐再去也不遲。
”
“沒關系我不餓。而且金總會不高興的,他才說要我聽話啊。”
辛時川薄薄穿了一件長袖T恤,顯得人更加單薄,真就是風吹就倒的樣子。
他什麼都沒拿,昨晚就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依然靜靜躺在那。
“辛先生,你...”
“黎秘書,方便問一下去見誰嗎?還有興趣愛好之類的,既然是金總的安排,我應該認真對待,這些我還是懂的。”
“不,不用了解這些。”黎斯的表情不太自然,又不愿意透露太多,“辛先生,您就和平時差不多就行...”
“平時嗎?”辛時川無聲笑了,“那金總應該最清楚不過,我在床上很笨,不會主動迎和,更別說伺候,恐怕要惹那位老板不高興了。”
“辛先生,您不要這麼說...”
“我還欠金總很多錢,他不會直接把我轉手給別人吧?當初沒有仔細看合同,里面的條條款款不是很明白,黎秘書看過很多遍吧,能給我說一說嗎?”
黎斯以為他真想知道,挑了幾處重點地說:“等一年后合同失效,辛先生能恢復自由。金總也會額外給您一千萬作為補償,另外合同期間您工作獲得的報酬都屬于你個人。”
“真好。那我覺得你們虧了。上次我被罵得很慘,也因此獲得不小的關注度,應該能變現很多錢。”
辛時川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忽然道:“對了,睡一次一百萬的,金總后來的幾次都沒給錢,你一定要轉告他啊。可以打個折,因為后幾次比較不疼。”
黎斯竟然聽臉紅了,閉口不說話,專心開車。
他已經分不清辛時川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發自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