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纏繞雜亂的被子、亂扔在床上的枕頭、彼此交纏的身體、貼近時傳遞在彼此之間的體溫,一切場景都在晉曄的腦袋里,大約是真誠的力量使然,周呈貼住他的地方變化分明,可眼神卻清澈見底,明晃晃地盛著“喜歡”兩個字。
晉曄不動聲色地深呼吸了一口氣,輕輕挪動身體換了個姿勢,才問:“你知道要我住過來是什麼意思嗎?”
同居邀請已經發出了,更臊人的話周呈有點說不出口,索性直接伸出手抱住了晉曄的脖子,腹部用力微微抬起上半身,閉著眼睛親在了晉曄的唇角上。
忍了一個下午,晉曄快要百忍成金,在周呈主動貼上來的這一刻前功盡棄,他很快化被動為主動,將周呈微微抬起的上半身又重新壓回了柔軟的床榻之間。
夕陽余暉也臊了,飛快躲進窗簾后面,讓整件屋子的光線昏暗下來。
大床上有窸窸窣窣的動靜,黑暗中兩個影影綽綽的人影交疊在一塊兒,直到天色完全浸入了墨色,才響起“啪”的一聲,是晉曄摁到床頭的開關,打開了臥室的燈。
柔光燈的燈暈一瞬鋪散在臥室里,將被晉曄抱在懷里那個人照得分明——臉色通紅,腳趾緊繃,骨肉勻稱的腰彈起又落下,胸口半隱在睡衣衣襟之下起起伏伏。
周呈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分泌了太多多巴胺。
半晌,回過味兒來,掙扎著去拿床頭柜上的紙抽盒。
剛剛那一會兒他完全失去時間的概念,只知道天原來亮著,現在完全黑了,可不知道該說什麼,余光瞟見晉曄手上沾著一點,將紙巾盒遞過去,說:“你擦一下。
”
晉曄接了,張口說話的時候氣息也有一些不穩:“現在還想讓我住過來嗎?”
之前他老是反應遲鈍,這次也不知道為什麼秒懂了晉曄的言外之意,可他為什麼不想,淺嘗輒止格外誘人,他才嘗到了一點糖果表皮的糖渣,夾心里的甜味兒還沒嘗到呢,為什麼會不愿意?
“行嗎?”周呈又禍害了幾張紙巾:“我也給你弄。”
晉曄沉默著,前五秒的時間想到的是趙一展,其中一秒想的是真是這個月就搬到了隔壁,四秒想的是他房間會不會存留有之前調研用的潤滑劑,而后幾秒鐘他看了看周呈胸口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問周呈:“你明天什麼安排?”
“還不知道。”周呈手里攥著兩個大紙巾球,主臥的垃圾桶擺在門口角落,離得遠,沒法兒扔,“你明天加班,我可能要獨守空房吧。”
什麼詞兒都敢亂用,晉曄伸手接過那兩個罪惡的紙球,下床穿拖鞋,說:“走了,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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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星海星,漂亮的海星~收~海星~
第53章 小狗震驚
浴室的花灑設計的是那種高低兩排的,裝修的設計師說這樣如果有個子矮的女主人入住了,使用起來也依舊方便。
然而這房子注定沒有女主人搬進來,周呈目測了一下晉曄的身高,感覺是跟他不相上下,偏低那個花灑注定派不上用場。
他腦袋對著花灑直接沖,被水浸透了,而腦子里頭想的全是晉曄。
先是因為花灑想到了晉曄的身高,想著一會兒洗完澡要問一問。
緊接著無法自控地想到剛剛晉曄那雙手,晉曄看上去文雅雋秀,仿佛是什麼藝術家,但手上竟然有條舊疤,他剛剛迷迷糊糊地問怎麼弄的,晉曄說是讀大一時被晉文釗扔去一線,被車床割傷的。
但雖然留疤,晉曄的傷也恢復得很好,沒有影響到半點那雙手的靈活性。
指骨分明的,指肚柔軟的,掌心濕熱的,很大,指節修長。
周呈控制不住往更細節的方向去想,伸手將花灑水溫往冷水那邊撥了撥,然而還沒收回手,聽見了浴室開門的聲音,和晉曄抓包他的話:“別洗冷水澡,會生病。”
占據整個頭腦的人忽然出現在面前,周呈第一個反應是一愣,緊跟著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沒辦法擋,轉過身去避開重點部位。
可晉曄的目光隨著花灑灑落的水珠一同從高往低走,沿著臉頰滑到鎖骨,再從背肌滑落,延伸到腰窩,再往下一滾……
晉曄慢慢解開自己睡衣的扣子,看著眼前不知道是因為水太熱還是其他別的什麼而渾身泛著淡淡紅色的人,笑著說:“人家的美人痣都長在臉上,你怎麼長在這兒了。”
周呈壓根不知道自己身后哪里有一顆痣,只感覺相比于自己體溫要涼上不少的一只手摁在了自己的腰間。
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我還沒洗完。”
晉曄摁了一把泡沫在掌心:“知道,一塊兒。”
記事兒起他就是自己洗澡了,因為夏欒青從小教育他男女有別,男孩子不能隨意在女士面前暴露身體,雖然母子關系不需要那麼計較,可是大部分時候還是周德武負責給他搓背,但周德武手勁兒太大了。
晉曄和年輕的周德武比得話,手上的力氣本來應該更大一些,可對方捧著泡沫涂抹在他身體上,那麼溫柔,周呈不自在地躲了躲:“我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