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天天坐辦公室帶薪摸魚的上班族,顯然并沒有太強的攻擊力。
但他們身體沒有痛覺,所以通常很纏人,哪怕你把他們的腦袋削下來,他們也還能動彈。
而且紙偶的主人,可以任意附身在某一個紙偶的符靈上,造成目標混亂。
原泊逐最好是在對方發現他們以前,解決掉這些東西。
為了避免自己的力量造成太大的震動,原泊逐很克制地沒有使用法力。
他攔住幾個紙偶想要攻擊他的紙偶,甚至很溫柔地沒有用力,以免不小心撕碎了他們的身體。
手從這些紙偶的心臟處用力一抓,便扯出一片帶血的符靈。
符靈上面附著著稀有種異能的能量場。
如果是普通人這麼一抓,不死也要脫層皮。
原泊逐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他的手指像被針扎一樣,短暫地疼了一下。
被撕掉符靈的人,痛感恢復,呼吸和心跳也恢復。
但他們的意識暫時還處在昏迷中,捂住胸口倒在地上,夢囈般翻滾著。
開始的十幾個還很順利,但突然撕到某個紙偶的時候,對方猛的睜了眼,露出不似人的青面獠牙,抓住原泊逐的手,翻身一踹。
原泊逐側身躲了一下。
他知道,紙偶的主人附身了。
對方大概沒有預料到在這里還能有個漏網之魚,藏在幾十個傀儡中,警惕的望著原泊逐。
原泊逐手上還滴著符靈上帶出的血,面無表情站在那里,頗有些冷峻的威懾。
一時,場面死寂。
除了地上的人疼痛的嗚咽,沒有別的聲音。
“巫妖。”原泊逐底聲問。
能制作紙偶的稀有種,只有那幾個種族。而尤以巫妖最為擅長。
一次性制作這麼多紙偶,想必就是他們了。
大概是被猜出身份,對方急了,幾十個人的身體就像氣球一樣飄到了空中。
片刻,他們就圍著原泊逐打轉。
這其中的某一個傀儡,隨時會朝他發出致命一擊。
原泊逐無心與他糾纏,忽然抬手捏了個火訣。
指尖燃起一簇火焰。
他一揮手,火星子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精準飛向每個紙偶的心臟處——
紙偶不會痛。
但他們的主人會。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見一個人痛苦的哀嚎。
所謂三昧真火,與尋常火必然不同。
水澆不滅,風吹不熄,越擋越來勢洶洶。
一點零星火苗,因為反復拍打,驟然生變,燒得五臟六腑都冒煙。
但原泊逐還是相當克制。
因為紙偶的身體只是一個無辜路人,不能當真把人燒成灰。
把稀有種的巫妖靈逼出來,原泊逐就收回了火。
他看著一團幽暗的煙霧,淡淡說道:“離開這里。”
原泊逐已經差不多弄懂現在的情況了——這個會制作傀儡的巫妖,不知什麼時候起,侵占了四通星傳媒,利用所謂面試的騙局,吸引一些可能是稀有種的少年人過來。
目的是什麼尚不明確,但肯定不是好事。
巫妖靈能夠附著巫妖的力量和意識,但無法說話,否則對方恐怕要對原泊逐放些狠話。
只可惜,再狠的話,在絕對強勢的對手前也是沒有意義的。
原泊逐指尖火勢一起,那巫妖靈就咻的一聲飛走了。
與此同時,紙偶身上的符靈也全都消失。
原泊逐確認了一下這些人的生命體征,都還活著。
他斂了目光,起身朝關著的辦公室走去。
*
蛛域內部,地下海城。
satan對于原挽姣的造訪似乎非常開心。他不僅叫了幾個陪客,還把自己珍藏已久的那瓶酒拿了出來。
原挽姣是巫妖一族難得的純血脈女巫。她身上的潛能無比強大。
satan一直希望視原挽姣為神諭的傳達者。
雖然原挽姣對此并不受用。
“最近有一些我沒見過的巫妖出沒在阡城,他們在搞什麼?”原挽姣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目光卻冷冷盯著satan。
“巫妖是你的族人,你都不清楚,怎麼來問我?”satan笑得風度翩翩。
男性巫妖的生育能力等同于沒有,所以這麼多年來,巫妖通常都是和人類結合,生出半血的巫妖。
像原挽姣這種父母都是強大巫妖的純血脈啊,幾百年來難出一個。
普通巫妖無法通靈,也就不可能進行預言行為。他們只是比普通人的第六感強一點,能猜到一些未來,卻不夠精準,在人類社會靠招搖撞騙活著。
原挽姣看不上這些同族。
“你要和我打啞迷的話,我就走了。”
放下酒杯,原挽姣還真的直接就站了起來。
satan在她身后嘆氣,道:“你知道的,血脈不純的巫妖沒有通靈的能力,而且他們的能量核小得像顆松子。為了祭禮,他們需要補充更多的能量。”
“……”原挽姣臉色微變,“祭禮?”
“對。”
satan也不和她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了自己的想法,“等我找到神鳥一族,我就會按原計劃進行復生祭禮。”
“神鳥一族的血脈已經斷了很多年。
”
“但你的預言告訴我,信仰正在復蘇。”
原挽姣面色古怪地沉默了片刻,另起話頭,問他:“那和別的巫妖有什麼關系?”
“巫妖的能力特殊,多幾個幫手對你來說也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