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車,方向不是管理局。
而是機場。
原棲風看出了不對,剛想問,錢司瓊就直接開了口。
“沼凌,你的任務結束了。你可以離開原家了。”
原棲風差點咬了舌頭,無意識吞了口唾沫:“這……這麼突然?”
“并不突然,你上個月遞交的任務調研報告,總局開大會看過了。我們都認可了你的結論。原家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家庭。現在你有新的任務。”
原棲風的腦子還停留在她的上一句話,根本也沒關心她要說什麼。
錢司瓊看了他一眼,拔高音量,道:“蛛域似乎找到了神鳥一族。”
“什麼玩意兒?”原棲風的注意力成功被喚回,“不是說消失幾百年了,說找到就找到?誆人呢吧。”
“不確定,但不能掉以輕心。神鳥血脈是繼承赤地能量核最多的族群,如果真的被蛛域先找到了,那就完蛋。”
錢司瓊凝重地說,“我當初選擇和人類合作,是以為世界還會再和平個幾百年。現在我芳華正茂,年紀輕輕,正該享受人生,末日大戰什麼的,最好讓它死在搖籃里。”
原棲風不懂自己怎麼前腳剛結束一個任務,馬上又緊跟著一個新任務:“這事兒干嘛讓我去?管理局沒人了?”
“因為任務點在阡城。”錢司瓊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從腳下掏出一個文件袋,遞給原棲風,說,“你某種意義上的老家。”
原棲風嫌棄地拿兩根手指捻過文件袋,扔到一旁,沒看。
錢司瓊瞥他一眼,繼續說:“蛛域的人最近一直在某所中學附近逗留,這里的幾千名學生正處于危險之中。且不說蛛域,單是神鳥血脈的力量就極其危險,如果剛覺醒的人不懂如何操控力量,造成的后果不堪設想。
”
“我們獸人可不擅長偽裝,難道讓我天天去門口蹲守著?”
“總局已經安排人以老師的身份進入學校,隨時留意里面的動態。你的任務很簡單,在阡城隨時待命。”
原棲風嗤笑:“我待命有個屁用,我身上還有禁令,殺不了人,只能站那兒送人頭。”
錢司瓊道:“你的禁令取消了。”
原棲風震驚看著她:“操?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在學校或周圍發現任何企圖傷害人類的稀有種,你出于保護孩子們的目的殺了人,不算作違規。這是總局和人類政府共同的決定。”
錢司瓊背出了大會上領導的發言:
“我們仍然希望人類社會和特殊血脈族群之間保持健康平衡的關系,而如今我們正面對著一個共同的敵人,為此,不得不犧牲掉短暫的安寧,我們不挑起戰爭,但我們也不懼怕戰斗。為了和平,我們將永遠在備戰中——”
“行了你別背了,怪傻逼的。”原棲風打斷她,眼里冒出嗜血的興奮。
他十六歲覺醒,是所有狼人里最早學會獵殺的小孩,他最拿手的就是撕咬。現在,他又可以恢復獸性了,一種血脈僨張的感覺涌上心頭!
原棲風迫不及待拿起那本文件夾,精神抖擻地抽出檔案。
錢司瓊提醒他:“神鳥血脈的能量不容小覷,我猜測無間的出現,可能也是為了此事。你不要低估任務的難度。”
“知道了知道了,你們也不只派了我吧?記得讓你們局里那幾個精神控制屬性的家伙一起去,總不能每次都讓我硬抗吧?”
“不會再讓你陷入孤軍奮戰的被動中了,放心。
”
原棲風還算滿意地點點頭,興奮地打開檔案,嘴里念著:“讓我來看看,我要去保護哪所學校的小家伙們——”
隨即,他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手也顫了顫。
“阡……阡城一中?!”
*
周一下午的體育課,對七班的人來說,是一種放松。
一般情況下,他們會得到至少三十分鐘的自由活動時間。
男生女生分堆兒聚在一起,各玩各的,不亦樂乎。
四十幾個人,似乎只有原泊逐不快樂。
但也沒人察覺到他的不快樂。
因為他的表情一如往常的平淡,嘴唇平直地抿著,眼神落在某個方向,像發呆一般安靜著。
身邊兩個人卻并不安靜。
“哥,要去小賣部買水嗎!”秦睿積極地向他發出邀請。
林雙徊自覺地站起身:“我去買吧,阿逐想喝什麼?”
原泊逐沒說話。
也并非故意冷落林雙徊。
只是從中午開始,林雙徊說的任何話就已經不再有回應的需要。
因為……
“喲!想不到你人還挺客氣的嘛!那行,你去給我們買吧,我要喝可樂!”秦睿趾高氣揚地說。
林雙徊卻沒理會,望著原泊逐,道:“我給你買運動飲料吧,剛剛跑了步,還是要補充一點水分的。阿逐的同學就喝礦泉水。”
秦睿:“我為什麼喝礦泉水?我要喝可樂我謝謝你!”
林雙徊笑瞇瞇地說:“可樂殺精,你看起來腎虛,我為你著想。”
“你是不是找茬!你是不是找茬!”秦睿氣得跳腳。
林雙徊拉拉原泊逐的衣袖,說:“阿逐,你同學脾氣好差。”
原泊逐看了他一眼,突然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秦睿大呼:“你演我!原哥,你要認清他的真面目啊!這個人是典型的兩幅面孔,我聽說,他不久前還把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