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引來了不少的“觀望”——
那股能量場爆發得太過強勢。
不管是蛛域,特殊血種管理局,亦或者其他大大小小的稀有種組織,都很難不監測到這樣的波動。
于是有很多人想接近原家,想知道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普通家庭,為何能誕生一個能量場如此奇特的嬰孩。
然而,還不等他們調查清楚,就發現,那股能量場不見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虎視眈眈的這個小孩兒越發得“普通”。
他普普通通地長大,普普通通地活到十八歲。
直至覺醒期限的最后一天,都再沒有人監測到那麼強大的能量場震動。
于是原泊逐的血脈,在他的努力下,終于被不同的勢力組織共同地做出了判斷——
根正苗紅的普通人類。
結束觀察。
……
原泊逐關掉了冰冷的水,抬手按住心口處。
那是一顆早就該死亡的能量腺。
當原泊逐第一次發現,動用太多修為,會造成那股死去的血脈重新活躍的時候,他就很克制分寸,從未超出這副身體極限地使用力量。
這麼多年,不曾覺醒這副身體里本該被覺醒的血脈。從未失手。
但現在,能量腺在另一股力量的帶動下,重新跳動了。
-
原挽姣一直在研究Gabriel的那條視頻。
和別人不同,她不覺得Gabriel長得平平無奇,相反,她老覺得Gabriel長得眼熟。
但一下子又說不上來在哪兒見過。
電腦網頁里搜索了三十多個男明星的名字。
一個都不對。
原挽姣苦惱至極。
這種莫名的既視感到底來自于哪里啊——
是上個月追的那部偶像劇男主角?是上周看的新綜藝的主持人?還是昨天在網上刷到的某個網紅?
原挽姣找來找去,幾乎把她能想到的人都搜出來比對了一下。
然后她就發現問題了。
Gabriel給她的既視感,不是整張臉。
而是那雙眼睛。
那是一雙看上去不應該被埋沒的眼睛,放在這樣的五官上總覺得哪兒很違和。
如果單獨看,就會發現,Gabriel的眼神冷漠平靜得相當熟悉。
原挽姣捂住Gabriel的下半張臉,幾乎貼著手機,注視著那雙眼睛。
但還沒看出個名堂,忽然眼前紅光一閃——
通靈之力在最為強盛的時候,預言會自己找上門。
原挽姣臉色一變,丟開手機摸出水晶球。借著透明晶體的折射,她從其中看到一張老熟人的臉。
satan?
一般來說,原挽姣不主動占卜的話,不會看見某個具體的人。
她蹙著眉,掐破五根手指指尖,靈力通過血液,毫無阻礙地流入預言畫面。按理說,原挽姣應該看得更清楚才對。
但奇怪的是,她什麼都看不見了。
一切變得模糊不清。
原挽姣感到了一種焦灼,有什麼東西在強迫她必須要去看,但她無論怎麼費勁,眼前只是模糊不清。
要更多的靈力嗎?
原挽姣想也不想,抄起旁邊的眉剪,直接戳穿掌心——她每次都是這樣暴力占卜。
不過很管用。
畫面清晰了。
這次,是死亡。
遍地的死亡。
但站在死亡之上的人,從上次那個長著異色翅膀的少年,變成了satan。
原挽姣感到了與那次一樣的絕望和恐懼,那些鮮血淋漓的死亡通過預言傳遍她的全身。
她想吐。
捂住嘴,又不肯停下,繼續看著水晶球。
更加詭異的事發生了——
預言的畫面和上次的重疊,一會兒是satan,一會兒是異色的羽毛。
未來在肉眼可見地動搖,甚至改變。
而且沒有停下的意思。
一切變得不可預測。
原挽姣終于忍無可忍地嘔出一口鮮血。
但她沒有收手,只是丟掉水晶球,閉上眼睛,嘴里念著與satan相關的一切信息。
片刻后,原挽姣睜開眼。
窗外一片黑暗,月亮被厚重云層擋住。
從城郊方向傳來一縷只有她能感受到的“場”。
她抹掉嘴角的血,從衣柜里翻出厚外套,一邊換掉睡衣一邊念念有詞:“satan,你最好是別給我找事。”
等原挽姣從房間里跑出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從浴室里洗完澡出來的原泊逐。
向來關系不錯的兩姐弟,竟然誰也沒有看誰。
他們都在第一時間避開了目光。
原挽姣垂著腦袋沖去玄關:“……我出去玩會兒。”
原泊逐背過身道:“好。”
*
城郊
22:48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無間和煙風月要把自己從S級除名了。”
門當燕好不容易恢復了力氣,變回了人形。
她和碎空兩個人仿佛相依為命般,靠在一起,眼神里充滿了手下敗將的空虛。
因為輸得太快,他們甚至都沒有找加百列報仇,或是重新挑戰的資格。
碎空道:“我現在只覺得,豹生毫無意義。”
蒼何應該是三人當中最慘的一個。
他的能量腺直接被拍碎,在地上暈了幾個小時。
三個失敗者都躺在城郊的某片廢墟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們不知道去哪兒。
satan一早就說過,神鳥血脈能量場不穩定,隨時可能爆發強大的力量。只有等他第一次覺醒成原形的時候,最為脆弱。
但他們總覺得,三個S級聚在一起,所向披靡,天下無敵,哪需要怕一個小孩?于是今天背著satan,想用最簡單高效的方式把神鳥血脈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