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由于種種原因,林雙徊偏離這些劇情很遠。
這很危險。
在前情已經完全被改變的情況下,原泊逐很清楚自己不能再出手。
要確保林雙徊這個反派能夠在重要劇情開展前回歸正軌。
原泊逐現在應該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打擾一下,這位同學。”
實習老師兼今天的助理帶隊落傾,忽然坐到原泊逐旁邊來的時候。
原泊逐收回了思緒,淡淡看向她。
“原泊逐是吧?我聽你們班主任說,你今天來遲了,還沒有分配住宿?”
年輕女老師落傾的靠近,吸引了很多同學的目光,大家竊竊私語地八卦著,以為落傾也和其他女生一樣,對原泊逐摘了眼鏡的樣子感興趣。
事實上原泊逐很清楚,落傾是管理局的人。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員工,是一級干部。
她的原形是一條十米長的森蚺,在野外具有很強的天然優勢。派她來跟蹤保護這些學生,確實是合理的安排。
原泊逐看了她一眼,點頭。
“有幾個沒有分配宿舍的學生,會被統一安排住帳篷。”落傾低聲問,“你不想睡帳篷的話,我和你們葉老師有兩間房,可以讓一間給你。”
雖然原泊逐知道,作為他哥的前女友,葉式云會對他有一些特殊照顧是正常的。
但作為老師,把房間讓給學生,這很難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所以原泊逐當即拒絕了:“不用。”
他今晚不管在哪里,大概都不太能睡得著。
山上正適宜打坐冥想,住帳篷反倒有利于他半夜離開。
落傾也不想把葉式云的意思表露得太明顯,猶豫了一下,忽然把手機遞出去,說:“你記一個我的電話,到時候我們帶隊可能不會注意到每一個學生,如果上山遇到哪里……呃,不對勁,你就聯系我。
”
原泊逐忽然蹙眉。
落傾這樣說,對其他同學而言可能只會覺得,這個老師真有責任心。但原泊逐卻聽出了話里別的意思。
果然,管理局也發現了蛛域今天的行動。
原泊逐加了落傾的好友,也記下了電話號碼。
落傾完成了葉式云交給她的任務,就像個長輩一般拍了拍原泊逐的肩,然后站起身要走。
剛好就遇到了迎面走來的林雙徊。
她剛才和很多同學都有聊天,也知道林雙徊是高三年級人緣頂好的一個男神級別的學生。所以這會兒碰見了,也沖他喜笑顏開地打招呼,說:
“林雙徊同學,不好意思,剛剛和原泊逐同學說了會兒話,就坐了一下你的位子。”
林雙徊抬眼,不咸不淡地看著她,說:“哦。”
緊接著和她擦肩而過,冷冷落座。
落傾很敏銳地察覺到林雙徊對她的敵意。
她向來是個心思細膩的人,與葉式云那種工作起來一根筋的性格不同,落傾幾乎是在瞬間明白了林雙徊這股敵意的來源。
空氣中彌漫著酸酸的味道,她沒放在心上,只嘿嘿一笑,轉身走了。
原泊逐看到林雙徊坐下以后,手機仍然拿在手中,表情是一種難得的憂郁。與他平日里的樂觀活潑非常不同。
但他沒有多問,慢慢將目光斂下。
他們不需要再延續那種可以互相關心的朋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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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電話掛了。”原棲風的語氣有些凝重,“讓我再給他點時間。”
原挽姣手里抱著水晶球,第一百六十八次預言失敗,擦了擦額頭的汗,抬頭看原棲風:“你跟他說清楚了嗎?蛛域的人突然開始有所行動,誰也不知道他們想干什麼。
你讓他最好是下了城際列車立刻就跟你走,否則不僅是他自己有被抓走的風險,還會連累他的同學。”
“……所以我說,他把我電話掛了。”
“看來他也沒有你說的那麼乖。”
原棲風皺了皺鼻子,說:“他會不會發現了?”
“不會。”原挽姣道,“現在知道復生血脈是阿逐的,只有我們。”
“有沒有可能,事情還沒有那麼糟?”
原棲風蹲在窗臺邊,轉了轉脖子,忽然說,“他們兩個之間必死一個嗎?萬一都能活呢?”
管理局突然取消了剪羽計劃,甚至還派人出面保護他。
作為原計劃的執行者之一,原棲風摸不著頭腦。除了高級干部,誰也不知道原因。
但如果管理局不殺林雙徊,等林雙徊徹底覺醒,到時候就沒有人能殺了他。
原棲風的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個畫面: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們的弟弟忽然暴斃在家。
因為作為復活強大力量的媒介,他的唯一功效發揮了作用,那麼他也就活不成。
原挽姣面色淡淡,收起水晶球,道:“行,你拿你弟弟的命去賭一個萬一吧。”
原棲風嘆了一聲,忽然從窗臺跳下來,抓著手機,給葉式云發了一條信息,一邊敲鍵盤一邊說:“那我親自走一趟。”
原挽姣看著他離開,忽然抬手,慢騰騰地抱著自己的心口,她似乎能感覺到正在逐漸流失的靈力。疲憊地閉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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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說好的晚上再聯系,到現在突然告訴林雙徊,不能上山。
情況變得緊急。
擺在林雙徊面前的,只剩下兩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