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開始是因為司徒瓦說他急用錢,望哥覺得服務員又不需要什麼門檻,那就做個好事,讓他來試試。后來沒有讓他走,是因為店里確實人手不夠。”
林雙徊靠在原泊逐身上,就覺得渾身上下毛孔舒張,舒服的不行,逐漸從摸頭的動作演變為擁抱,雙手抱住原泊逐的腰,
“來兼職的除了菜菜,包括望哥在內都是大學生,一到期末就很忙。你看周末客人這麼多,但不算你的話,整個店其實就三個人上班,根本忙不過來。最重要的是,等過年放假了,店里一大半的兼職人員都會直接離職。”
原泊逐問了一個很實在的問題:“加錢呢。”
林雙徊氣笑了:“錢把你燒得慌。”
“不可以?”
原泊逐問出這個問題就知道答案,他千載難逢地開了個玩笑。
“當然不可以啊,開店是為了掙錢,你總不能一天營業額才兩千,就花一千五給人發工資吧?房租水電和用料成本那些怎麼攤呢?加在一起就是血虧啊!”
林雙徊伸出一根手指戳在原泊逐的心口上,說,“我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少錢,但總得留著一些。別這麼大手大腳的。”
作為一個半道上加入的合伙人,原泊逐除了給錢,平時什麼都不管。
他一直認為,有錢就能解決大多數問題了,所以也沒多關心這些事。現在才發現,自己可能真的不適合做生意。
倒不是不會算這些賬,而是沒有興趣也沒有時間去算。
原泊逐捉住那根不安分的手指,說:“我不懂這些,還是讓裴盡望來。”
“其實我也可以。”林雙徊仰起頭。
“你不可以。”
“你看不起我啊,我對店里的賬和人員流動情況都一清二楚,望哥都沒我有數。”
“嗯,厲害。”原泊逐看著他,一字一頓道,“但是你現在應該好好學習。”
林雙徊揚了揚眉,恍然大悟道:“對哦,我們要好好學習,明年去上大學——”
他們正聊著,忽然就聽見菜菜端著收好的杯子走過來,往洗手池一扔,“啊”了一聲。
“媽呀,哪里來的羽毛啊。”她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根羽毛,興奮地說,“還挺漂亮!”
“!!!”
林雙徊和原泊逐幾乎在同一時間松開了彼此。
原泊逐因為歷來沒什麼表情,所以呆愣的時候也看不太出來。
而林雙徊的反應就很大,幾乎立刻從臉紅到了脖子根,從菜菜手里搶過羽毛,憋著氣說:“我,我羽絨服里掉出來的,我去扔。”
他說完就往洗手間跑。
菜菜在后面奇怪地問:“那這羽絨服質量不是很好啊,羽毛這麼大只。”
水池的水打開,她一邊主動擔負起了洗杯子的活兒,一邊吐槽“那個司徒怎麼又躲休息室睡覺了”。
原泊逐想到林雙徊的話,便走上前對她說:“我來吧,你休息一下。”
菜菜神色復雜地看他一眼,然后把洗杯子的工作讓給了原泊逐。
但她沒有走開,而是坐在旁邊的高腳凳上,一直盯著原泊逐看。
原泊逐洗著洗著,就感受到了這股灼熱的目光,于是抬頭問了句:“怎麼?”
菜菜猶豫不決:“我憋了好一會兒了,但覺得直接問有些不禮貌……可是我又真的很好奇。”
“那就問。”
菜菜上下打量了一下原泊逐,然后轉頭看了一下四周,才壓低聲音道:“原來你不是1啊?”
“?”
原泊逐對這個問題完全摸不著頭腦。
他首先是不理解,1是什麼意思。
其次更不理解,菜菜這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是為什麼。
菜菜把他的愣神當做了害羞:“我真的不是那麼八卦的人,但是……你知道吧,你平時和小林站在一起,身高差挺萌的,我就一直先入為主地覺得你是top。”
原泊逐在試圖理解。
“但是我今天看到小林身手那麼厲害,能一打三,而且你好像對這件事一點都不驚訝。我就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太偏見了,高矮不能決定上下嘛,對不對?這麼一看,小林只是看著瘦,其實挺有力氣,性格也不是那種軟乎乎的類型,有擔當有責任心,關鍵時刻還能保護我們……確實也挺攻的。”
菜菜長長嘆了一口氣,道,“我再也不亂磕CP了,磕反了難受的是自己。”
原泊逐花了三秒鐘,終于從一番聽不懂的詞匯中,理解了菜菜的意思。
其實原泊逐并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同性戀,他因為自己過去的世界背景設定,并不對戀愛中的男女或男男關系有那麼明確的界定。
修士的伴侶不分男女,都是道侶,以精神與修為互助為主要目的。
而他和林雙徊的相處,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發生,誰沒有一上來就自我介紹說:“我要當上面/下面那個。”
菜菜的話,讓原泊逐忽然就接觸了一個很新的東西。
他半天沒想好該怎麼接這個話。
“你是不是不喜歡聊這個話題?不好意思啊,我肯定是跟裴老板待久了,變得有點八卦。你別介意,我不說了。
”
菜菜從凳子上跳下來,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原泊逐的肩,說,“以后重活兒累活兒你就讓小林做,我認識老多gay蜜了,他們說老攻就是不能太慣著,慣著慣著就不會疼人了,他們做1就是在享福,就得主動肩負起照顧老婆的責任——啊,我得去給客人加水,你也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