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式云拍拍手上的灰塵,對他點點頭:“好久不見。”
林雙徊禮貌地對每個人都回了禮,只是他覺得他們的笑容很奇怪。
于是下意識看向原泊逐。
原泊逐卻好像故意不看他一般,望向別處。
“爸媽呢。”
原挽姣說:“他倆一個在花園,研究怎麼翻土種菜,一個在樓頂量尺寸,準備改建天臺。”
原泊逐點點頭,說:“你們繼續。”
然后把林雙徊手里的袋子放到一旁,帶著他往樓上走。
林雙徊忽然停了一下。
所有人都看著他。
他疑心重重地掃視了一遍所有人,然后問:“我不用幫忙嗎?”
原泊逐還沒說話,其他人就笑說:“你不用幫,你有的忙。”
“……啊?”他越來越迷茫。
這種腳不沾地的不安,一直到上了二樓,拐過走廊,看到兩間對門的臥室,以及各種還沒拆封的全新的家具,他才稍微踏實了一些。
“哦哦,我負責打掃二樓是吧?”
林雙徊擼起袖子,氣勢滿滿就要開干,“從哪間開始?要鋪床嗎?我先掃地吧!”
剛走兩步,卻被原泊逐拎住。
“左邊這間有陽臺,采光好,右邊這間空間更大,有獨立衛浴。”
原泊逐顯然不是一個好的房屋銷售,介紹起來也比較單調,說完,就問林雙徊,“要哪間?”
“你是問我要打掃哪間?”
“我是問你,想要住哪間。”
要說房子大的好處,體現在各個地方。
比如隔音效果就不錯。
即便他們站在走廊,但樓下的聲音卻一點都沒有傳過來。
空氣安靜得讓人不敢大口呼吸。
林雙徊那雙漂亮的杏眼盯著原泊逐轉了好幾圈,無數個問題不用嘴巴說,就已經通過眼神問了出來:
為什麼要我選?
這個家還有我的份?
你這麼大方,叔叔阿姨知道嗎?
原泊逐也看著他,面帶微笑,卻不說話。
因為不用回答,答案很明顯。
片刻后,林雙徊清了清嗓子,假意咳嗽了兩聲,說:“那,我們是住一……”
原泊逐笑著打斷他:“你選剩下的那間我住。”
林雙徊的撇撇嘴:“哦。”
滿臉的失望,一點都不掩飾。
原泊逐伸手扶在他的后脖頸,輕輕揉了一下:“選吧。”
林雙徊并沒有猶豫,也沒有推拒。
他又不是傻子,這種天大的好事,當然是要先收著。至于之后看見叔叔阿姨會不會尷尬,那是之后的事。
林雙徊在針對原泊逐的所有事情上,永遠貫徹一個方針——勇往直前,別的不管。
“我要有陽臺的!”
“好。”
-
他們說林雙徊有的忙,確實不是嚇他。
雖然林雙徊沒有帶任何東西過來,但畢竟是新房子,買的所有家具都是新的。
像床這種一整套的家具,已經算很好,頂多拆個墊子,鋪個床單被套。
麻煩的是,因為柊舒看不上這房子最初配套的沙發和桌椅,所以全換了新的,林雙徊得自己從一樓去選自己想要的家具,然后親手把它們搗鼓上來。
這房子里的電梯只有一個,每次都得搶,原棲風和原挽姣幾乎把它霸占了,林雙徊不和他們爭,就靠自己徒手搬。
他實在累得不行了,才找原泊逐問了句:“為什麼不請那種專業搬家的來?”
原泊逐給他擦了擦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柊舒覺得,家要靠自己搬,和每一個家具建立感情,自己親手打造一個住處,這樣才有意思。
不然,原泊逐捏個訣的工夫,就能把所有東西各歸其位。
母命難違,現在不管是原泊逐還是林雙徊,都只能老老實實地搬,老老實實地掃地拖地鋪床。
快到兩點的時候,柊舒在樓下大喊一聲:“開!飯!”
一群人餓死鬼投胎似的朝餐廳進發。
林雙徊幾乎已經沒有力氣。
雖然原泊逐中途幫他做了好多弊,但做家務這種事情,和一般的苦力不同,往往看起來越大的活兒越容易,很多以為不累的小事,最耗精力。
林雙徊累得腿軟,整個人掛在原泊逐胳膊上。
一開始的所有緊張,尷尬,害臊,這會兒都化為烏有。
包括林雙徊在內的所有人,此刻只有一個感受:餓!
大家坐在餐桌上,盯著一桌子的好菜流口水。
原棲風伸手偷個雞腿的工夫,被無間殘酷告發,遭到了原紀朗的拖鞋威脅。
柊舒給每個人倒滿飲料或酒,站到主位,準備發言。
大家也許都以為她準備說一些祝福的話,又或者總結陳詞。總之,擺出這種架勢,應當是要有什麼重要指示的。
然而柊舒卻只是舉起酒杯,自己噸噸噸干完了,啪的一聲放下。
道:“開吃!”
于是一群餓虎開始撲食。
要不是有葉式云在旁邊,今天原棲風一定會和無間打起來,因為他們倆的口味太過相似,每次筷子都要碰在一起。
最后葉式云幫原棲風夾到了他想吃的菜,原棲風就心滿意足地收了手。
徒留無間在一旁悲傷地嘆氣。
原挽姣陰陽怪氣地笑了笑,說:“沒事兒,你也不算老,努努力說不定能找到媳婦兒。
”
旁邊的赫茲聽了哈哈大笑,說:“他找不到的,誰會喜歡一個變態?”
無間竟然沒有罵他,而是看著原挽姣,似笑非笑地問了句:“你覺得我怎麼樣?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