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這邊是我沒處理干凈,之后我保證我大哥不會再出現在T國。”
李既白臉色緩和了些,大家還是要一起合作的,現在魏啟東這個態度已經可以接受。
他示意方元收起文件袋,臉上是一貫的波瀾不驚,“我會轉給他的,也希望魏總說到做到。”
“那是當然。”魏啟東笑容更深,看看事情也說的差不多了,想見的人還沒見到,便意有所指地說:“現在,我能去探病了吧?”
李既白看了一眼方元,方元上前附耳說了一句:“人現在醒著。”
江寧上午又做了一個檢查,現在剛剛睡醒,氣色不錯。李既白今天一早來醫院就去看了他,那時候他還在睡,就沒有打擾,直接和隨后而來的魏啟東進了會客室,一直談到現在。
李既白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后走出會客室。
會客室在醫院最后面的辦公區,要下樓穿過一個小花園才能到前面的住院區。
一行人走得不快,邊走邊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說到探望病人,李既白覺得魏啟東有點興奮,雖然他還是壓著情緒,但步子明顯輕快起來。李既白一時有些怪異的感覺,好像有什麼被自己忽略了,但那個念頭一閃而過,沒來得及抓住。
直到快要走到江寧的病房門口,魏啟東說了一句:“他躲了我幾個月了,今天總算要見到了。”
李既白要推門的手生生僵在了半空。
他停下腳步,聽見自己問:“你說什麼?”
魏啟東一臉怪異地看著他,都走到門口了,這是什麼意思?不讓他進去?
李既白轉過身,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病房門,他臉上帶著一絲僵硬,問了一個在魏啟東看來匪夷所思的問題:“你要探病的人是誰?””
“除了林深,還能有誰?”魏啟東眉頭輕蹙,疑惑地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突然電光火石般明白過來,“你不會以為我是來看江寧的吧?”
李既白沒說話,但是表情給了肯定的答案。
魏啟東發出一聲極低的嗤笑:“李既白,我對你的小情人可沒興趣。”然后又補了一句,“走吧,帶我去阿深病房吧!”
“他在公司,不在這里。”李既白說。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方元說林深已經去鴻百了,他不在這三天堆積了一些工作,著急等他處理。雖然李既白說要讓林深給江寧道歉,但也并不是非要逼他怎樣,還是先干正事要緊。
魏啟東的表情突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你這麼壓榨他,他都不肯離開你。既白,還是你有本事,讓一個前腳剛受傷的人,后腳還能一聲不吭為你賣命。”
李既白臉色肉眼可見地冷下來,魏啟東話里的重點很容易捕捉,在這一刻刺進他的耳朵。
——林深也受傷了,而且自己不知道。
魏啟東看看李既白,又看看旁邊一臉菜色的方元,這次是真驚訝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為了保護你的小情人被砍傷了。”
是的,他不知道。
沒有人跟他說,林深也受傷了。林深自己不說,他也沒有發覺。
那天那人蒼白的眉眼低垂,可憐而虛弱,那麼顯而易見,他卻視而不見。他又想起,那天他扔出去的鋼筆。打在林深小腿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仿佛撞在李既白某個柔軟的地方,有點疼,也有點雜亂。
那天他明明沒太關注這些細節,因為當時他所有的關注點都被江寧受傷帶走了。
但奇怪的是,現在想起來,林深每一個微表情和小動作都清楚印在他腦子里。
只是當時他視而不見。
李既白打開魏啟東的探病“誠意”——那個文件袋。里面是一棟別墅的贈與協議,還有一把G63的車鑰匙。
車鑰匙拿在手里把玩幾下,又啪一聲扔遠了。魏啟東還真是會投其所好,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拉攏覬覦林深,一點也不在意別人的老東家是否在場,明目張膽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和需求,不遺余力挑撥關系。
李既白心下一陣惱怒,面上卻平靜如常。
方元偷覷了一眼自己老板,看了看表,大氣不敢喘。一陣敲門聲傳來,林深終于來了,方元長松一口氣,走出去輕輕關上門,將空間留給那兩人。
“先生,”林深恭謹喊了一聲,便不再說話,等李既白指示。
他手頭上的工作還沒忙完,就被方元一個電話叫回家,很急的樣子。他一時拿不準發生了什麼事,于是猜測大概是今天在醫院發生了什麼事。
長時間沒等來李既白開口,他抬起頭,視線和李既白對上。那人的眸子深不見底,帶著思索、考量,甚至有隱隱的怒意。
林深被他看的頭皮發麻,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開口問:“怎麼了?”。
“你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方元剛才已經將家庭醫生的診療結果詳細匯報給李既白,刀傷沒有傷及筋骨,休養個幾天就能好了,但李既白還是覺得全身上下都很煩躁。
林深一愣,輕聲說道:“不是大事。”
“當時情況緊急,江先生不出事就是萬幸。”林深盡量放松語氣,聽起來似乎真的沒有事,“這種皮肉小傷,三兩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