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問。
“從正面來還是背面?”我說,“第一次背后位可能更容易一點,您也不用對著我的臉……”
“正面。”雷歇爾打斷我,聲音里透著股歇斯底里,“閉上嘴!別再磨蹭了!”
我松開了右手,給自己的手指附加了油膩術。
能讓一個食人妖腳底打滑的潤滑效果,當然能讓幾根手指滑入一具緊閉的身體,哪怕身體的主人不配合。雷歇爾的臀瓣與穴口都像合攏的蚌一樣難以撬開,不能再要求更多,至少他的嘴巴也緊緊閉著,沒吐出一個要命的咒文。他的傲慢會讓他在這種事上信守承諾,尤其是面對我這逆徒的時候,我的導師恨死了在我面前暴露軟弱。
但話說回來,因為這個,我更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我在妓女搞他的時候留在房間里,現在甚至讓我參與。我想不出來,這會兒腦袋里的血都往下面沖,還是不去想了。
我的左手抓著雷歇爾的右膝,拉開他的臀縫,將法術制造的油膏來回抹上那個緊閉的穴口。那地方被涂抹得發亮,在燈光下情色地閃光,只稍微用了一點力氣,滑膩的手指便鉆了進去。
他的體內如此柔軟。
我為浸沒手指的柔軟溫度詫異,一瞬間思維都卡住了似的。多不可思議,冷酷無情、長滿尖刺、過著那種非人的冰冷生活的雷歇爾,體內也是軟的,暖和的,火熱得像什麼活物一樣。我在碰觸雷歇爾的身體內部,他的體腔,他毫無防備的柔軟內臟——不是毫無防備,是他對我撤下了防備,他【允許】我這麼做。
血液一瞬間沸騰開來,我硬得發疼,頭昏腦漲,身體在極度興奮中發抖,仿佛變回了第一次做這個的雛兒。不,我真正的第一次前都沒如此渴望,又渴望又緊張。我覺得自己在廝殺,在走鋼索,在屠龍,以上任何一種都不能與此時此刻的心情相提并論,操啊,我他媽簡直是世界之王。
合攏的穴口被一點點打開,在一路開拓之下,他再不能把我拒之門外。我抽出手指,扶住自己的陰莖,抵住那個軟化下來的入口,聽到自己的呼吸粗重得嚇人。接著我意識到,自己沒聽見另一個人的呼吸聲。
雷歇爾平躺在床上,一眨不眨的眼珠像某種制作出來的飾品,呼吸平緩得難以聽清,儼然已經進入了那種靈肉分離的神游狀態。“如何抵抗拷問”的教程上有這麼一課,現在的雷歇爾能被拿去當經典示范。
我一方面覺得非常好笑,另一方面,我再一次地感覺到了不合時宜的憐憫與喜愛,都是精蟲上腦的錯。我說:“老師?”
他打了個寒噤,從神游中回來,一臉空白地看著我。我便繼續說:“老師,不要咬我。”
熟悉的雷歇爾回來了一點點,他瞪著我,仿佛我在跟法師說不要肉搏。他干巴巴地問:“我為什麼要咬你?”
“那說好了哦。”我說。
然后我俯身吻了他。
我親吻他的唇瓣,舔他的嘴,把舌頭伸進去。我輕咬他的下唇,舔舐他的上顎,去卷他口中被這個吻嚇得動彈不得的軟肉。雷歇爾的眼睛睜得老大,他的雙手再次扣在我的肩膀上,克制不住地發出一聲呻吟。
體液和黏膜接觸,魅魔可以以此得到能量。接吻不如性交這樣的正餐,只是小零嘴,但雷歇爾已經餓了太久。
他下意識推拒的手正把我往自己那邊按,急切地吮吸著我的舌頭,依然一點都不煽情,像只舔魚干的小貓。我的手伸到他腦后,插入他的頭發,撫摸他的后頸,告訴他盤中餐不會長翅膀飛掉。真軟啊,雷歇爾的頭發看上去有金屬的質感,但真正撫摸撫摸起來,卻像羊毛一樣柔軟。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雷歇爾發出半聲被蒙住的驚叫,他驚跳起來,咬到了我的舌頭。我的陰莖就在剛才擠進了他的穴口,毫不客氣地一路推進到底。他抽了口氣,畏縮地看了我們的結合部一眼,像個怕疼的乖孩子看著扎進胳膊的針。
“這……這是個意外。”他飛快地說,渾身都在發抖,“沒想咬你。”
“沒事。”我說。
狗屁的沒事,很有事,太可愛了,這不魔法,我想咬他一口,或者立刻開始動作直到把他操得哭出來。雷歇爾正包裹著我,我正在雷歇爾體內,我在操他,我在征服,入侵,占領,這足以讓我身體里愚蠢的雄性動物本能膨脹到九重天宇上去。但我也在跪拜,服侍,奉獻,我在狂喜中同時產生了一種奇怪的虔誠與緊張,仿佛進行著某個至關重要的考核。
此刻我突然想起了那個改變命運的日子,雷歇爾抓住我偷竊的手,讓我跟著他做那幾個施法手勢。那時我對施法手勢之類的東西一無所知,不知道對方是個多麼強大的法師,也對他能給我什麼或從我這里索要什麼毫無頭緒。
我只在那一刻隱隱感受到了命運的召喚,冥冥之中,我感到自己在做的事情非常重要,能決定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