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戰野捉住他的嘴唇咬了一口,“早了,”他吹了聲口哨喚來了馬,“為夫帶你去看看別的。”
韓英看著那兩人的背影感慨的搖了搖頭,“難得。”
顧出云從一開始的吃驚,逐漸已經平靜下來,這地方離江城不過三十里地,卻在幾座深山中開辟了一個小天地,不得其門是決計找不到這個地方的。
“相傳前朝有寶藏,不知與世子殿下這地方相比如何了。”
凌戰野挑眉,可謂飛揚跋扈,他說,“不值一提。”
確實。建成這麼一座城中城,絕不是只有財力就可以辦到的。
顧出云失笑,“建了幾年?剛才有一壇酒,釀的得有五個年頭了吧?”
“不止,七年。”凌戰野一扯韁繩,抱著顧出云下馬,“自我十六歲那年從京都回來開始。”
顧出云看著面前一排穿著勁裝的男子,心里又是一驚,竟都是絕頂高手,一個已是難得,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只是氣息就極具壓迫。
凌戰野拿出顧出云懷里的玉墜子,鄭重的給他戴上,“此物決不可假手他人。”
顧出云挑眉,“這是……”
“屬下參見主子。”
凌戰野把玉墜子放進顧出云手里,“凌氏十三影,交給你了。”
第20章 愿賭服輸
十三影。
當年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隨著鎮北王走南闖北,抗擊戎族,立下不世功勛。
顧出云心里震動,神色有幾分復雜,“為何?”
凌戰野牽著他往面前的山上走,“這一代的十三影便是作為影衛培養的。”
“我是問……”
凌戰野淺淺一笑,竟笑出了幾分莽撞的少年氣,他說,“你是我妻。”
顧出云幾不可查的嘆了口氣,“若我……”陽光撒在顧出云臉上,映出臉上細小的絨毛,將他的冷清沖淡了幾分,浮出幾分清愁的煙火氣兒來。
凌戰野側頭看他,摸了摸他的臉,“怎麼?”
顧出云搖頭,他將墜子收進了衣領里頭,直視凌戰野的眼睛,“墜在人在,墜……”
凌戰野眉頭緊鎖,一把捂住他的嘴,“胡說什麼。”動作魯莽又決絕,“你最重要。”
顧出云臉上叫他捂出一個紅印子來,他伸手抹平凌戰野的眉心,輕輕在他掌心落下了一個吻。
顧出云其實有些恐高,他往下看了一眼,頗有些驚心動魄之感。
凌戰野刮了下他鼻子,“登頂正可趕上日落,可是累了?”
顧出云搖頭,“這山位置極佳。”
凌戰野隨他遠眺,依他的目力,可將江城盡收眼底,他指著一處,“看那兒。”
顧出云眼睛亮了一瞬,“可是王府?”
凌戰野點頭,“你自幼在禁宮長大,可曾想過出來看看?”
顧出云愣了一瞬,他雖未被困在禁宮,但那禁宮確實時時禁錮著他,“想過。”
凌戰野說,“我也想,我在京都那兩年,日日盼著回家,”他佻達一笑,“那時我便想,只要我回了家,再沒什麼能困得住我。”
“我和父王,是東北的狼,不能被關在籠子里。”
東北日益勢大,皇上忌憚不已,但滿朝文武卻一力勸和,因為鎮北王世子是個廢物,難成大器,可若他們知道……
顧出云想了想他的話,垂下了眼睛,“我不如你。”
凌戰野看他額頭出了細汗,一把將人背了起來,“安慶,你母親的事……不是你的錯,你不該拿來懲罰自己。”
顧出云過的不開心,凌戰野再清楚不過。
顧出云勾住他的脖子,身下的肩膀寬闊溫暖,撐的起頭頂的一片天,“母親,已去了她該去的地方,見了她想見的人。
”
“戰野,我與你是不同的。”這是顧出云第一次叫凌戰野的名字,凌戰野把這句話牢牢記在了心里。
凌戰野背著顧出云,腳程快了許多,他們登頂時,便看到了漫天紅霞。
兩人依偎著坐下,凌戰野把顧出云攬進懷里,到太陽消失在地平線的那一刻,轉頭吻住了身邊的人。
“有我在,來日總不會叫你再受委屈。”
顧出云看著他俊朗堅毅的臉,終于把那句話說出了口,“若我騙過你,你可會恨我?”
可惜遠處火炮聲又起,凌戰野再三追問,他也不肯贅言。
凌戰野拿他無法,狠狠親了兩口解氣。
顧出云把頭抵在凌戰野肩上,認輸般閉上了眼,“阿野,我認輸。”
以心做賭,我已血本無歸。
第21章 第五傲天
鎮北王府。
顧出云倚在榻上縫補凌戰野一件舊衣服,漫不經心的聽著窗外兩個婢女閑談。
“如今年味兒是一年淡似一年,左右不過是些面子上的人情往來,過的是越發無趣……”
“我和你們這些長在王府的不同,我記得幼時很是盼望年節的,好像一年到頭只有那日能吃飽穿暖。”
王府里頭的仆人并不多,平時要伺候的攏共就三個主子,也沒有那驕奢淫逸的。除了榮叔,下面的便是為數不太多的奴婢小廝,顧出云人已經認得差不多了。
開始那個是阿春,榮叔的女兒,她笑了笑道,“這你可錯了,咱們王府可也是拮據過的!別說咱們,就是王爺和世子都是過過苦日子的。”
另一個是翠竹,她顯然不信,“好姐姐,你可莫說笑了,莫說王爺,便是王妃家里便有萬貫家財……”
阿春搖頭,“我騙你做什麼,我聽我爹講的,當年王妃執意嫁給王爺,是逃出娘家私奔來的東北!自是與家里斷了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