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慶甚少出門,幼時久居京都,后來也只去了趟東北,如今初到淮安,看什麼都是稀奇,卻又無心仔細打量。
追風帶著兩人直奔淮安城最大的客棧,“我們先在這里落腳,我已給江大哥傳信,他自會來尋我們。”
永福客棧在淮安城主城,占地甚廣,門臉是一棟二層酒樓,里面卻別有洞天。
掌柜的在柜臺后對著追風點了點頭,“已安排妥當了。”
追風抱拳回禮,“辛苦。”
蕭安慶和第五傲天隨著追風直接進了后院,一路上遇到零星幾個人,看衣著氣度皆是非富即貴。
一錦衣男子看見蕭安慶時眼里閃過驚艷,卻很快便有禮有節的移開了視線。
蕭安慶心情沉郁,一路低著頭,第五傲天也是一臉冷寂,只追風與人擦身而過時淺淺點頭算作招呼。
“剛才那人是藏劍山莊的少莊主。”追風神色自然的同二人竊竊私語,語畢也無人回頭觀望。
第五傲天心里卻起了一絲漣漪,如今武林大會在即,藏劍山莊的少莊主不奔赴江南卻在這淮北作甚?
追風顯然也是有此疑惑才指出那人身份,“我怕他也是來尋我朋友。”藏劍山莊莊主夫人重病并非什麼秘密。
第五傲天心里不是沒過猜測,只是蕭安慶一副諱莫如深的,他也懶得深究,此刻已到眼前,他便單刀直入,“你們帶我來可是尋江津?”
追風眼皮一跳,看了蕭安慶一眼,他早知瞞不住,第五傲天混跡江湖多年,怎麼可能沒聽過江津之名。
蕭安慶本還在置氣,此刻也緊張起來,“……是。”他一把抓住第五傲天衣擺,“我知你不愿,但若是……”
第五傲天嘆了口氣,把他手拿下來,“我沒有不愿,只是……”他想到過往,“怕是要讓你們失望了。
”
蕭安慶以為他是指江津恐也束手無策,嘴張了一張想說什麼,第五傲天卻已經邁步先走了。
三人沿著長廊走了一段,走過一片竹林,追風推開了竹林深處一個院門。
院門上有一匾,蕭安慶抬頭看了眼,書“云歸”二字。
“這地方鬧中取靜,是主子留給自己的。”永福客棧是顧出云的產業,如今已遍布天下。
三人進內,小院有數十間房,清幽別致。
“奔波多日,早些休息吧。”追風松了口氣,他再遲鈍也發覺了那兩人氣氛不對,他站在一旁簡直如同身處修羅場,恨不得早溜之大吉。
第五傲天內力深厚,甚至可以描摹實體,他看不見,卻可以感知到輪廓,他隨意進了一間靠東的偏房,進去便關上了門。
蕭安慶站在原地許久,終于沒像往日那般沒臉沒皮的賴進第五傲天房里,他抿了抿被不知何時咬破的嘴唇,氣悶的進了離第五傲天最近的一間房。
他怕那人不打一聲招呼便走了,同他當日自廢雙眼時一般。
第五傲天目光沉沉站在門口,直到聽到那人不情不愿的腳步聲才回過神來,他不知想到什麼,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傻子。”
谷雨村,凌戰野細細的給顧出云腹上的傷口上了藥,氣氛有些沉悶。
顧出云摸了摸凌戰野的頭發,“怎麼了?”
凌戰野沒說話,將顧出云衣物整理妥當。
顧出云眼里含著細碎笑意,若有所思道,“這是心疼了。”
凌戰野把臉貼在顧出云腹部,“嗯”了一聲,嗓音有些喑啞,“恨不能代之。”
顧出云眼前一亮,“此話當真?”作勢就要把凌戰野拉上塌來摁在身下。
凌戰野眼里劃過無奈,任由他動作,看著騎在自己身上那人,“慢些。”顧出云傷口好的慢,時至今日也還未完全愈合。
顧出云捧著凌戰野的臉細細密密的輕吻,“可惜你沒服藥,生不了。”
凌戰野手已伸進了顧出云里衣,撫摸著顧出云清瘦的背脊,“當真想要?”
顧出云只是做做樣子,聞言卻有幾分意外,“你真愿意?”依照凌戰野的性子,怕是殺了他也不會屈居人下才對。
凌戰野含著他的上唇,神色坦蕩,“你既能為我生子,我如何不能?”
顧出云笑的歡快,摸著他身上緊實的肌肉,不算滿意,“硬邦邦的,”他點評道,“所幸世子姿色過人……嗯。”
凌戰野手可不老實,他眼里有幾分戲謔,“硬邦邦的?”
顧出云抿了抿唇,臉色緋紅,吐氣如蘭,“是呀。”
凌戰野再難忍耐,手便朝著后面摸去,“下次……”
“世子!”紫蕓敲了敲門,語氣有幾分急迫,“官府里來人了!”
“孫乾可在此?”
凌戰野出來便看到幾個捕快正同凌海劍跋扈張的對峙,他揮了揮手,凌海收劍站到了一旁。
凌戰野被人打擾了好事,臉色有幾分不快,但他們乃微服私行,也不愿節外生枝,“上茶。”
紫蕓應了聲“是”,給幾人奉了茶。
為首的捕快看見凌戰野便知此人怕不好惹,收了幾分囂張氣焰,拱了拱手,“敢問孫乾可在此處?他涉嫌犯案,要跟我們走一趟。”
孫乾如今擔著鎮北王府所有的生意往來,日理萬機,早已馬不停蹄的去了別處。
凌戰野挑眉,“不知何案?”
那捕快冷嗤一聲,“村里有個叫向桃的姑娘,你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