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戰野若有所思,“殺陣?”
“對,”顧出云走到右方石柱旁,“這陣法兇險,若是強毀,十死無生。”
“……”李芃后背發涼,也不過是一念之間,他們險些便尸骨無存。
“我來,”凌戰野攔住顧出云,“你說便是。”
顧出云笑了笑,從善如流的往后退了幾步,“右轉三下,轉滿,左轉五下,轉半,右轉七下,摁!”
那石柱極為沉重,若非凌戰野力可扛鼎只怕知道密匙也拿它無法。
眾人屏息靜氣,看著他的動作,一陣轟隆隆的聲響過后,“嘭”的一聲巨響,那石門竟是緩緩降了下去。
李芃滿臉驚嘆的走過去。
“小心!”晉冷一把拉住他,把人拽到了背后。
李芃一個踉蹌,驚疑不定的抬頭,才發現面前地面竟凹陷了下去,他若踏出那一步,只怕會直直摔下去。
“多謝。”
晉冷搖頭,抿唇不語,臉色凝重的拿著夜明珠四處探看。
李芃討了個沒趣,也怪自己魯莽,心里正在胡思亂想,猛然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他聲音顫抖的問,“他們人呢?”
淮安。
宋府占據了淮安城里的好位置,與主城一墻之隔,鬧中取靜,風水上好。
一個灰衣男子到了門前,守門的仆役神色不善的打量他,“干什麼的?”
那男子看著潦倒極了,他說話有氣無力的,撐著眼睛,嗓音嘶啞,“我找宋大人。”
仆役沉著臉,“你是何人?所為何事?”
男子勉強道,“我乃兩湖人,是逃難來此的,聽聞宋大人收容難民,想求一口飯吃。”
兩個仆役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你隨我來。”
那男子滿臉喜色,忙拱手作揖,“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他不經意往不遠處的樹杈上看了一眼,一只飛鳥驚竄而起,男子迅速低下頭,跟在仆役身后進了門。
宋府占地很廣,兩人走了許久,男子似是久未進食,支撐不住了,越走越慢,“大人!大人稍等!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仆役不理他,自顧自往前走。
灰衣男子無法,只得跟著他,突然,耳后一陣勁風!灰衣男子心道不好,想要躲避,卻來不及了,被人用手刀砍中了后頸,猝不及防倒了下去。
仆役這才停住腳步,回頭滿臉鄙夷的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又來一個,不自量力。”
那人收手,活動了一下手腕,“哪來的?”
仆役道,“聽口音確是兩湖人,只怕這幾日還有不少。”
出手那人冷笑了一聲,“總歸是送去亂葬崗。”
“也是。”仆役同他說笑了幾句,拱了拱手,“您忙,我便先走了。”
那人略微點頭,把地上那灰衣男子扛了起來,他沒注意到地上本該昏過去的那人沖著不遠處院墻眨了眨眼睛。
蕭安慶抱臂站在墻頭,面無表情的看著追風耍寶,見那人要把追風抗走了,才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傳聞宋大人體恤民情,不僅派人日日施粥,且自己府上也收容難民,不少有識之士都前來投奔,傳為一時佳話。
蕭安慶跟著那人走了許久,他倒要看看,這宋之章耍的什麼把戲。
追風被人倒掛著扛在肩上,卻不妨礙他四處觀察,他到底江湖經驗十足,很快發現了不對,匆忙給蕭安慶使眼色。
但已經晚了,那人一手點了追風穴道,腳步停了下來,冷笑道,“閣下何不露面一見?”
中計了!
蕭安慶“哼”了一聲,自房檐上走了出來,“你又能奈我何?”
第96章 挑撥離間
“閣下未免自視甚高,進了我的地方,總得留下點什麼。
”
蕭安慶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仿佛是在看一個嘩眾取寵的小丑。
“好!好!好!我看閣下臨危不懼,在下很是佩服,”那人扭過頭陰翳一笑,猝不及防的一甩手,“那便只能把命留下陪我玩玩兒了。”
要了命了!暗光一閃而過,追風身上各處大穴被點,他不敢猶豫,抱著傷敵八百自毀一千的心思,凝神靜氣沖擊穴道。只盼九殿下多堅持片刻,不然他只怕無法同主子交差!
“雕蟲小技。”蕭安慶冷笑了一聲,輕輕拂袖便擋開了三根銀針,他微側著頭,負手而立,神情很是睥睨。
那人長的濃眉大眼,很是周正,卻無端讓人感覺陰邪,他看一擊不中也不在意,緩緩抽出長刀,瞇著眼道,“便向閣下討教討教吧。”
蕭安慶也不廢話,上前與他纏斗在一起,那人一把長刀虎虎生威,蕭安慶沒有趁手的武器,但他身法飄逸靈動,一彈指便是渾厚內力傾瀉而出。
兩人你來我往,蕭安慶竟也絲毫不落下風。
拼盡全力對了一招,兩人同時彈開,那人抹掉唇畔血跡,看了一眼指間鮮紅,終于收了幾分最初的輕蔑,語氣客氣了些許,“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蕭安慶練功雖急于求成傷了根本,但他天賦極高,反而將幾處破綻化為己用,叫人琢磨不透,但他到底根基不穩,這一招下來,其實震傷了心脈,但他硬生生將喉頭涌上來的血咽了下去,加之臉色本就蒼白,也不怎麼看得出來。
“你又是何人?”蕭安慶瞥了一眼追風,見他到了關鍵時刻,有意拖延時間,“我竟不知宋之章府上何時有此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