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林楚釗輕松抓住,心頭發憷,兩只手亂揮亂撓:“林楚釗!你想干什麼?!你這個賤人,你們害死我媽,現在又想害我,賤人!你松——”
話到一半,猝然沒了聲音。
電擊器毫不留情懟在腰間,幾萬電伏的電壓,讓林夏瞬間沒了反抗之力。
全身麻痹癱軟在地,短暫失去了知覺。
林楚釗用力掐住她臉頰,一字一句說:“就你也配姓林?和你那千人乘萬人騎的婊子媽一個賤樣,正好,你不是想殺了唐星辰嗎,進去親眼看著他怎麼死的吧。”
他把她臉甩到一邊,撿起掉在地上的鑰匙。
打開冷庫門,半點沒猶豫地把林夏扔了進去。
……
唐星辰冷眼看林夏發了會兒瘋,心頭千絲萬縷,大致有了個初步猜想。
他幾步上前,把又哭又叫的林夏拎到一邊,冷冷威脅:“要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你就繼續嚷。”
林夏抬眼看見他,倏然閉嘴,眼底慌亂浮現,恐懼與心虛交加。
唐星辰此刻倒不急了。
轉頭觀察了圈四周,他把貨架放倒,坐在上面屈起膝蓋,盡可能減少熱量散失,保障身體溫度。
林夏穿得比他少,身上只有薄薄的針織衫,沒一會兒就凍得直打哆嗦,牙關發顫。
她顫抖著蜷進角落,臉上未干的淚痕交錯,喃喃自言:“怎麼辦……怎麼辦……”
無人回答,在僅有的封閉空間里,獨剩她自己絕望的聲音回蕩。
半分鐘而已,林夏感覺眼睫上掛著的淚液,迅速凝結成了白霜,連眼皮都變得沉重。
她拼命擦眼,死亡的恐懼彌漫,忍不住開口求救:“唐星辰,你想想辦法……想想辦法,我們不能就這麼死在這。
”
唐星辰低垂著腦袋,視線發愣般定在冰寒的地面,臉色晦暗不明,漠然無比。
林夏求了他好半天,后者置之不理。
她終歸敗下陣來,認命道:“對不起,不是我要故意害你,不是我……”
聽見這句話,唐星辰仿佛總算多了點心情搭理她,淡淡問:“誰讓你來的?”
林夏皺了下眉,小聲說:“林楚釗。”
“林夏,你是覺得我太蠢,”唐星辰譏諷,嗤之以鼻道,“還是以為自己演技有多好?”
“就是他,”林夏堅持說,“他抓了我把柄,威脅我讓我來的。”
唐星辰沒搭腔,把玩手中的錄音筆,摁下播放鍵,微弱的呼救聲反復傳出,在冷庫安靜的環境里顯得機械又詭異。
“這支錄音筆誰給你的?”他問。
林夏聽著自己的呼救聲,神情尷尬:“……我自己買的。”
唐星辰關掉錄音,提不起興致道:“不說實話,那就這麼耗著吧。”
林夏臉色僵硬,嘴唇動了動,依然沒能說出什麼。
熱量持續散失,腿腳血液變得不流通,開始麻木發僵。
她幾乎用爬的姿勢,挪到唐星辰腿邊,拽住他褲腳晃動:“你知道怎麼出去對不對?你肯定有辦法,等出去了我就把真相告訴你。”
唐星辰完全不為所動,扯出自己褲腿,一胳膊揮開她。
林夏摔到旁邊,不甘心地再次撲過去,氣急敗壞拽住他:“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你有辦法,你肯定有!唐星辰!你能不能別這樣?再浪費時間我們兩個都得死!”
推搡間,她手機從口袋掉出來。
唐星辰隨意瞥了眼,想把跟前胡言亂語發瘋的人拎遠點。
哪知剛抬胳膊,林夏條件反射性松開他,緊張地去捂地上的手機。
唐星辰目光一凜,搶在前一秒踩住手機,再單手強硬地拉開林夏。
他彎腰撿起手機,屏幕點開,設了密碼鎖。
林夏在旁邊使勁掙扎,尖叫道:“別碰!還給我,不準碰!”
奈何終究是女生,她力氣再大也抵不過唐星辰,被對方抓住手腕,強行用指紋解開了密碼鎖。
一段播放到一半的視頻,乍然呈現在唐星辰眼前。
屏幕亮起后,進度條自動向后推移。
視頻里一個女生全身赤裸地躺在地上,頭發濕淋淋搭住半邊臉,露出的另半邊臉紅腫高凸,布滿指痕,嘴角有裂傷,形容狼狽凌亂,眼神空洞呆滯。
正是林夏。
唐星辰看完一眼便把手機關了。
身旁忽然沒了掙扎尖叫的動靜,林夏跌坐在地,抱住腦袋不停顫抖。
唐星辰雙手拽住她肩膀,逼問道:“是不是拍視頻的人指使你的?到底是誰?”
“林夏,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林楚釗為什麼知道你在這里,誰告訴他的?派你來的人真的想讓你活著出去嗎?你就算活著出去了,遲早哪天也會死在對方手里——說話!別他媽抖了!”
連續的咄咄逼問,讓林夏突然間失去理智,猛地推開他,瘋瘋癲癲連哭帶笑。
“是你的好兄弟,是喻嘉岐!他要殺了你,他要你死啊唐星辰!”
唐星辰早猜出背后另有其人,可聽見這個名字的剎那,還是沒忍住晃了神。
“不可能,”他下意識不信,脫口道,“你撒謊!”
“我撒謊?”林夏面容扭曲,眼底的疤痕勾刻出深印,笑得比哭還難看,“是啊,我撒謊,全是我撒謊,你們多無辜,你們怎麼不去死啊?!”
她罵著就要沖過去咬他,雙腳卻登時一軟,臉色煞白額頭冒汗。
人在激動時會產生應激反應,心跳加快冒冷汗,手腳乏力,而周圍又是零下十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