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進門前,一位不速之客攔住了去路。
聶楓臉色憔悴,顯然是一夜沒睡好,語氣卻還是盡量克制。
“聽老師,要不我們再好好談談吧。”
昨晚已經浪費了一次時間,應程沒那麼閑,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握住門把手。
擰動那刻,聶楓說:“慕姐在里面,她和王總在談事,你最好不要進去。”
應程動作一頓。
阮慕是公司總監,此次風波她不可能不知情。
但與劇組解約一事,應程還是不太想讓她摻和進來。
好歹阮慕以后得繼續在這家公司任職,如若讓她出面,與其他人鬧得太僵,只會讓她在公司難做人。
應程松了手,準備先去休息室待一會兒。
聶楓跟在后頭,輕聲說:“早上王總臨時召開會議,慕姐和他吵了一架,現在兩人——”
嘭——!
一道玻璃碎裂的驚異響動,突地從辦公室門后傳出,打斷了聶楓的話。
應程身形猛停,神色凜然,轉頭大步往回走。
一把推開門,寬敞的辦公室內,兩人均是衣衫不整。
阮慕被男人壓在沙發上,捂住口鼻,裙子領口被扯開一部分,露出了肩膀與肩帶。
她使勁掙扎,沙發邊是摔碎的玻璃煙灰缸。
可惜力量敵不過一個成年男人,沒能把煙灰缸砸在對方腦門上,還被進一步壓制了。
王松暉粗魯地探進阮慕裙擺,嘴里不忘威脅:“勸你乖乖聽話,把我伺候好了,我還能對你溫柔點兒,阮總監,這里沒誰敢幫你的。”
王松暉太過投入,壓根沒意識到身后靠近的危險。
應程反手甩上門,將聶楓和公司眾人鎖在外頭。
他滿臉陰沉冷戾地走過去,舉手拎住男人后衣領,把人從沙發上大幅拽起。
狠狠擲向堅硬的墻壁后,再一腳正中鼓起的襠部。
王松暉身體晃動,差點崴了腳,后背和私處同時劇烈一痛,沒憋住慘嚎一聲。
應程神情可怖,踹完一腳依然不收手。
他彎下身,撿起地面一片尖銳的碎玻璃,打算給這頭找死的畜生今年開個好彩頭。
阮慕連衣服都來不及整理,嚇得頭皮一緊,趕忙撲過去攔腰抱住他,竭盡全力把人往后拖。
“阿程!”阮慕心急如焚大叫,“阿程!動手解決不了問題!冷靜點!”
應程哪里會聽,甚至已經掐住了直冒冷汗的王松暉脖子,手中碎片眼看要割下去。
情急之下,阮慕喊道:“我錄音了!要弄死他也讓警察來,應程!”
幾乎是破了音的嘶吼,堪堪讓應程停住。
他轉過冰冷駭人的視線,向她確認:“錄音?”
“對!錄音!手機里就有。”
阮慕摸到掉在地上的手機,忙解釋道:“剛錄的,我知道他沒安好心,所以提前做了準備,你別沖動、別沖動,聽話啊。”
聽到這里,應程又給了王松暉一拳,終于收了手,把人丟開。
王松暉蜷縮在地,一張臉煞白,疼得冷汗冒了滿頭滿臉。
好半晌,才緩過了下身那陣兒要命的疼。
他認清目前狀況,面容逐漸變得鐵青,從墻角爬起,顫顫巍巍指著應程。
“小王八羔子,昨天的事兒我還沒跟你算賬,今天你敢在公司動手,我現在就聯系律師,讓你牢底座穿!”
阮慕整理好衣服,努力恢復平日的沉穩鎮定,晃了晃手機,冷笑威脅。
“王松暉,有種你試試,我看到底是他幫我正當防衛要坐牢,還是你強.奸未遂進監獄!”
“錄音?你以為我會信?”
王松暉不屑一顧,一瘸一拐走向辦公桌,要撥打報警電話。
阮慕直接點開錄音播放。
她剛才說的話,并非是為了讓應程冷靜而撒謊,確實是真的偷偷錄了音。
王松暉是公司總經理,阮慕調度過來后任職總監。
在工作上,兩人的觀念大相徑庭,經常出現意見不合的情況。
可她只是個總監,職位權利沒對方高,又初來乍到的,很多事只能隱忍在心里,主動讓步。
然而工作上不順心就算了,偏偏這位腦子有病的王總,私底下還是個極不檢點的爛貨。
分明有妻有子,卻總喜歡大半夜給女下屬發消息,說些暗示性擦邊的低俗話。
阮慕收到了好幾次,起初選擇無視,越到后面越不堪其擾。
后來有一回,她私下找到王松暉,明里暗里警告他好自為之別太過分。
誰知對方竟然趁著周圍沒人,對她伸出了咸豬手。
阮慕再也忍不了,不想白白被人占了便宜,于是開始偷偷搜集證據,準備辭職后再去報警。
結果沒想到,應程先和劇組鬧掰了。
今天早上開會提及此事,再加上以往的恩怨,阮慕和王松暉當眾起了爭執。
散會后,她來他辦公室要遞交辭呈。
怕發生什麼意外,多留了個心眼,不料對方竟真就肆無忌憚下手了。
手機錄音將辦公室發生的事情,一點不落地錄下來。
錄音播放完,王松暉臉面黑成了鞋底,一拍桌子:“你威脅我?!”
“威脅你又怎麼樣?”
阮慕絲毫不膽怯:“我手機里還有更多你出軌撩騷的證據,要不都發給你老婆看看?或者把你曝光在網上怎麼樣?幾百萬粉的大V號,能讓你出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