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冕轉頭找應程求助,誰知得到對方一句:“我沒主見,一般聽他的。”
潘冕狠狠*了聲,最后還是靠著路倏的威脅,那貨才把敞篷車頂放回來。
大家在包廂里吹了會兒暖氣,分別拿著兩份菜單,不要錢一樣的點菜。
光肉菜就占了滿滿一大桌,香辣味飄蕩進暖氣里,包裹于整間包廂中,叫人胃口大開。
幾人端起啤酒碰了個杯,坐下大快朵頤,聊起了近半年里各自發生的事。
馮長宇抱個啤酒瓶叨叨:“我失戀了,今天必須買醉,不醉不歸。”
唐星辰叼著塊五花肉,無情地嗆他:“你那點破事兒在朋友圈刷屏一百年了,我他媽都能給你一字不落地背出來。”
潘冕幸災樂禍:“快說快說,馮長宇是不是被甩了八百次?”
馮長宇罵道:“滾啊,讀你的書去!”
唐星辰掏出手機,一條條照著馮長宇曾經發過的朋友圈念。
“8月17,寶寶生氣了,因為我給她發的晚安里沒加愛你和抱抱,她說我愛上別人了,要跟我分手。”
“8月19,寶寶拉黑我了,因為我打游戲沒及時回消息,我知道錯了,以后時刻把手機掛臉上。”
“8月22,寶寶又生氣了,她問我今天有沒有什麼變化,我說她染頭發了,但那是她一年前染的。”
“8月27,他媽的又生氣了,誰愛哄誰哄去吧!”
“8月28,好愛寶寶。”
……
唐星辰連續念了二十幾條,除去前面幾條記錄了實質內容,后面都是分手又復合,復合再分手。
半年里無限循環,平均三天分一次手,隔幾個小時再和好。
不得不讓人懷疑,是不是參加了什麼“集齊一百次分手獲得五十萬獎金”的活動。
馮長宇一陣驚恐:“我朋友圈都刪了,你哪來的?”
“你發一條,他截一次圖給我看。”
應程把一串雞翅推到馮長宇面前,鄭重請求:“別發了,放過我。”
潘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馮長宇沖著唐星辰罵:“神經病啊你!”
唐星辰把那串雞翅搶到自己碗里,笑得很欠揍:“這次打算分多久?”
潘冕立馬從兜里掏出五塊錢,拍桌子中間:“我賭,不出三天。”
朋友圈另一位受害者路倏,掏十塊錢放桌上:“三十六小時。”
應程拿出二十塊:“十八小時。”
最后是唐星辰,丟了張五十出來:“等著吧,不會超過今晚十二點。”
馮長宇滿臉冷笑,豪邁地拍出一百大鈔。
“老子不談了!”
馮長宇這半年里最大的事說完,輪到了潘冕。
他一擼袖子,嘰里呱啦把復讀學校宿舍里那群傻逼奇葩,挨個吐槽了一遍。
先是誰誰誰襪子穿了一個星期不洗,掛床頭曬兩天后,翻個面繼續穿,美名其曰為干洗。
又是某人沐浴露用完了也不買,拿著別人的內褲香皂就往身上擦,把香皂擦成了六邊形。
再接著無論他買了什麼吃的,只要放桌上,轉個眼就只剩包裝袋了。
潘冕說:“我感覺我不是住寢室,我住在野人窟,跟群不愛洗澡的猩猩互相憎恨,吃飯都有股襪子味,太想死了!”
大家快被他的形容笑瘋,馮長宇右手錘桌子左手捂肚子,眼淚都出來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滿桌的菜和燒烤,隨著一杯杯下肚的啤酒,被消滅了個干凈。
吃完一輪,沒聊盡興,又重新點了一輪。
一直喝到凌晨十二點,五個人都有點醉醺醺了,趴桌上東倒西歪的。
馮長宇把手機摸出來,找到那個拉黑了自己兩百次的號碼,借著酒勁兒撥過去。
一個人挪到包廂角落,站成面壁思過的姿勢,也不管接沒接通就開始抹淚。
“寶寶,我真知道錯了,不分手好不好……”
潘冕用手機玩斗地主,一把牌下去歡樂豆輸個精光,口齒不清罵道:“操你全家!對面會不會玩?不會玩回家鋤地啊!”
唐星辰瞥一眼包廂角落,馮長宇正對著電話那頭,恭恭敬敬背誦男友行為規范守則。
他無聲笑笑,把桌上之前大家下注的錢,一胳膊全掃進自己懷里。
起身后繞了個方向,繞到應程左手邊,蹲下身,把錢一股腦塞進他褲兜。
“我贏了,錢給你買好吃的,你要怎麼回報我?”
應程倚著靠椅,側頭垂下目光,向來冷淡的神情間,似有似無浮現出微熏的慵懶。
他抬起手,食指滑過唐星辰臉頰,滑到棱角分明的下頜骨,輕掐住對方下巴。
半彎腰,帶著些許酒氣的薄唇靠近,接了個一觸即分的吻。
“夠嗎?”
“不夠。”
唐星辰仰起頭,將應程衣領往下扯,想要加深這個吻。
身后趴在桌子上的路倏,忽然低聲嘟囔了一句:“哥……你在哪……”
唐星辰一愣,動作剎住,轉頭往后看。
路倏緊閉雙眼,額頭臉面通紅,嘴里喃喃著含糊不清的話。
應程跟著看去,說道:“他是不是喝醉了?”
“很明顯。”唐星辰站起雙腿,搖晃了下路倏肩膀,“路哥,醒醒,回去了。”
毫無反應,眼皮都沒掀一下。
“這他媽喝了多少啊,”唐星辰略數了數他腳邊的酒瓶,“十個我操,買醉的人是你吧?”
他拎起路倏胳膊,把人甩自己背上,同時招呼另外兩個。
“走了回家了,別背了馮長宇!回去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