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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狗總算走了,少了人管束,蘇炎樂得自在,當即關上鬧鐘悶頭睡回籠覺。
結果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八點半了。
沈望和薛苗苗的電話打來了一個又一個,他愣是沒聽見。
蘇炎慌慌張張地穿好衣服,下床的時候差點被皺起的被子絆倒,抄起書包就往學校跑。
校門早就關上了,蘇炎繞道學校的南墻,那里有一堆從前造圍墻留下的磚頭,是他以前經常踩著翻墻的地方。
自從跟季云閑一起上學后,他很久沒翻墻了,正好試試手感生疏沒有。
于是蘇炎先把書包甩進墻內——背著書包只會影響他的速度——然后后退幾步,迅速助跑,起跳,雙手抓住墻沿借力,鞋子踩著墻面一蹬,身手瀟灑敏捷,最后華麗落地。
蘇炎剛洋洋得意,背后就傳來一聲歷喝:“你誰?哪個班的!居然敢翻墻?!”
他一個激靈,轉頭看見教導主任老賀。
老賀是新上任的教導主任,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一來就改革了北江私高的教學制度,讓學生們叫苦不迭,并且創造了一周抓到五對小情侶的神話。
做這些事的結果就是,所有學生都怕他。
這運氣也太背了吧,蘇炎想。
老賀怒不可遏:“給我過來,寫三千字檢討!”
蘇炎痛苦面具,不得不跟著老賀回到教務處。
辦公室里還有執勤老師夏梔。
夏梔是一班和二班的英語老師,是個漂亮的beta,這周輪到她執勤。
她正在批改試卷,聽見動靜抬頭看見蘇炎:“喲,蘇炎,教導主任都革新換代了,你怎麼依舊不是被抓,就是在被抓的路上?”
“高二一班,蘇炎。”蘇炎立在辦公桌前給老賀報名字,后者拿著登記冊刷刷一通寫。
“高二一班?你們班不是還有季云閑嗎,都是一個班的你怎麼就不能學學人家季云閑,多讓老師省心,季云閑這兩天代表我們學校去參加物理競賽爭光,你呢?你怎麼上課遲到還爬墻。”老賀教育他。
嘁,又是季云閑,蘇炎撇嘴。
夏織手中的紅筆在試卷上勾畫:“季云閑是真的不錯,英文字母寫的非常漂亮,而且正確率也很高。”
她甚至把蘇炎的試卷從已經批好的試卷堆里抽出來,正反面翻了翻:“蘇炎啊蘇炎,我不求你的正確率,但是你的字能給老師寫端正點嗎?我戴著八百度的近視眼鏡都看不懂你的作文呀。”
老賀端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口,幫腔附和:“沒錯,你等會兒寫檢討的時候給我端正點,寫不好重寫!”
蘇炎震驚:“不是吧老賀,我的字它也不是我的意念能控制的,它好不好看全取決于我的工程量。”
老賀:“?”
蘇炎:“你看我們每天這麼多作業,為了按時完成老師交代的任務,我就必須快點寫,所以字才寫成那樣,都是工程量太多的緣故,這樣吧,你把檢討縮減成一千字,我保證給你寫的非常端正。”
老賀:“你還敢跟我討價還價?”
他氣得吹胡子瞪眼,把桌上空白的A4紙拿起來“啪嘰”按到蘇炎面前:“必須三千!再多說一句話五千!”
蘇炎:“……”
半小時后,蘇炎把狗爬一樣的字體交給了老賀,老賀盯著他的A4紙一言難盡,就好像那個地鐵老人的表情包。
但老賀沒讓蘇炎重寫,而是揮揮手讓他回去。
蘇炎揉著手腕回到教室,沈望諂媚似的送上來一大杯冰淇淋:“炎哥,超市新進的冰淇淋,小弟特意買來孝敬您老人家。”
“謝謝,正好我手寫檢討都酸了,我需要冰淇淋治愈我。”蘇炎說。
沈望:“你寫檢討?”
蘇炎舀了一大勺冰淇淋塞進嘴里,等咽下去后開口:“別提了,翻墻被老賀抓了。”
“啊?”薛苗苗和沈望對視一眼。
“讓我寫完三千字檢討,然后放我走了。”蘇炎說。
沈望:“嚇死我了,我真的好怕教導主任,上次早自習我沒事轉了個頭,老賀就站在教室后面盯著我!好恐怖嗚嗚!”
薛苗苗:“不過話說,季神去哪了?今天還沒看見他呢。”
沈望:“這你消息就不靈通了吧,季神又去參加競賽了,要去三天呢!”
薛苗苗:“哇,好厲害啊,那這次他不是又能拿獎了?”
蘇炎:“……”
一提到季云閑,他就一肚子氣。
如果不是這狗男人,他的字體就不會被老師拿出來處刑!
好煩!
蘇炎咬著勺子坐到自己座位上,生悶氣時,眸光不經意瞟到季云閑的桌肚,有張準考證靜靜地躺在里面。
“?”蘇炎陡然升起不詳的預感,捏住那張準考證放到眼下。
這是季云閑物理競賽的準考證?
他怎麼會忘記啊!
蘇炎立即掏出手機給季云閑打電話,沒人接。
物理競賽前面兩天是集訓,學生們都住在海城培訓基地,現在這個時候對方應該在上課。
“字寫得好有什麼用?準考證都不帶,字寫得再好也不讓你考試。”蘇炎越想越生氣,把準考證往桌肚一丟,“王八蛋季云閑,我才不會給你送準考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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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后,蘇炎站在海城高鐵站。
因為旅客太多,計程車的幾乎被搶完了,他用打車軟件打了好久都等不到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