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炎和季云閑打車回到家,蘇炎對比了一下尺碼,把季云閑的衣服給他:“親子裝,這是兒子的那件。”
季云閑:“……”
蘇炎看到季云閑啞口無言的表情,心情頓時很不錯,在季云閑伸手拿衣服的時候還覺得不夠,把衣服往后背藏:“叫聲爸爸就給你。”
小少爺對讓人叫他爸爸這事還挺堅持不懈,季云閑抱著胳膊輕笑兩聲:“給不給?”
“不給,你不叫我就不給。”
季云閑垂睫,突然唇角勾起,朝蘇炎勾勾手:“行,你過來。”
“真的?”蘇炎興奮起來,季云閑終于要叫他爸爸了,他要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蘇炎腳步輕快地將耳朵湊到季云閑嘴邊:“來吧,我準備好了。”
季云閑低頭,入目是蘇炎細嫩的皮膚,他今天穿著圓領T恤衫,因為衣服有些大,季云閑垂個眼就能看見蘇炎領口下的風光。
一覽無余。
“快點,我等著呢。”蘇炎催促。
然而季云閑沒有叫他爸爸,而是突然攥住蘇炎的衣領,把他脖子以下全都遮住:“這件衣服以后別穿了。”
“?憑什麼啊?”蘇炎莫名其妙。
“對你來說有些大。”
“我就喜歡穿寬松的。”蘇炎抬手扯季云閑的手指,“再說了,這件衣服又沒破,我為什麼不穿?”
刺啦——
蘇炎話音未落,他的衣領就在季云閑的手下撕成兩半。
“臥槽?!”蘇炎一整個大震驚,他雙眼瞪圓了看向季云閑,連忙托住往下滑的領口,“臥槽季云閑你沒事吧?你撕我衣服干嘛?!”
他的衣領居然直接被季云閑撕爛了!整個衣服順著蘇炎的肩膀往下滑,蘇炎手忙腳亂地遮住自己的重點部位,不至于走光。
與此同時,他依舊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蘇炎抬頭,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季云閑。
季云閑別過頭:“不是故意的。”
蘇炎氣笑了:“大哥你這話說出來看有人信嗎?”
小白狗蘇蘇跑過來:“汪汪!”
蘇炎指著蘇蘇:“你看,沒人信吧。”
“……”季云閑伸手,向蘇炎討要手里的新衣服:“衣服。”
蘇炎瞳孔地震:“干嘛你還要撕啊?”
季云閑:“我要穿。”
“。”蘇炎不知道自己該氣還是該笑,反正他就是一整個無語。
“給給給你,別來煩我!”蘇炎把衣服丟進季云閑懷里,抱著自己將要支離破碎的T恤趕緊回房間。
再晚一點蘇炎怕季云閑全給他撕嘍。
這人到底有什麼毛病啊,莫名其妙就撕人家衣服。
蘇炎把身上的碎布脫下來,丟進垃圾桶后坐在床邊生了一會兒悶氣,拿上睡衣去洗澡。
蘇炎在浴室里足足呆了有半小時,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疏導,等他出來后氣差不多消了。
季云閑穿著簡約的深色系套裝,單手支著陶瓷杯,靠在餐桌邊喝水。
陶瓷杯黑色,他的指節卻是冷白,形成強烈的反差。
餐廳的窗簾遮去大半月光,明亮的白熾燈打在他臉上,將季云閑凌厲的輪廓柔和了幾分。
切,喝個水都要耍帥,蘇炎腹誹。
好像聽到他內心吐槽似的,季云閑抬起鴉羽般的眼睫,望過來。
小祖宗剛洗完澡,額發滴著水,順著頸線滑落至掛在脖頸上的墨綠色毛巾。
剛出浴,蘇炎的皮膚白里透紅,在燈光下蒙上一層薄霧,桃花眼被水汽浸得濕漉漉。
季云閑盯著看了幾秒,艱難地偏過頭,喉結不自覺上下滑動,緊握陶瓷杯貼近嘴唇。
蘇炎看見季云閑又開始喝水,不理解地皺眉,心想:有這麼渴嗎?
當一個人在做事情的時候,另一個人很容易被他傳染。
很快,蘇炎也覺得喉嚨有些干,他趿拉著拖鞋走到餐桌邊,手背碰了下水壺,冷的。
小少爺有個怪癖,飲料可以喝冷的,水必須喝溫的,冷水他不喜歡。
于是蘇炎拿著杯子走到飲水機處,按了下溫水按鈕,結果飲水機沒反應。
他抬手在出水口打了兩下,結果下一秒,滾燙的開水就將他細嫩的手背澆了個徹底。
蘇炎“嘶”了一聲,立馬縮回手退后一步,有個人影更快地沖上來將飲水機關掉,抓住他的手腕帶進廚房水池邊。
冷水嘩啦啦地沖下,蘇炎才反應過來,遲鈍道:“好燙啊,我明明按的是溫水,它怎麼出來的熱水?”
“應該是飲水機壞了。”季云閑眉眼壓下一片陰郁,有些霸道地扯回蘇炎想縮回去的手,重新壓在水流下,“如果不想起水泡,就沖半小時。”
“起水泡?”蘇炎一臉懵,“起水泡會怎麼樣啊。”
“要挑破。”
“挑,挑破?!”蘇炎不敢想象,聽起來就會疼。
而且手上長水泡會很丑啊,他才不要。
于是蘇炎就乖乖地沖水了。
“你等著,我去買藥。”季云閑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鐘,離最近的藥店關門還有半小時。
“哦。”蘇炎感到手背冒著刺疼,也有些怕留疤,“你去吧,我在這沖水。”
難得蘇炎這麼乖,季云閑沉沉地看了他幾秒,拿起手機出門。
夜色漫無邊際地籠罩著北江,路邊燈火通明,星星點點連成平行線。
季云閑在藥店拿了幾副燙傷藥。
他等著付款,身后傳來一個聲音:“季云閑?”
季云閑轉頭,看見賀主任站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