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季云閑指尖一顫,突然很沉默。
蘇炎現在雙腿.夾在他的腰側,摟著他的脖頸讓他快點。
如果兩人現在的姿勢是面對面的話……季云閑不敢想了。
“你發什麼呆啊,快點啊。”蘇炎輕聲催促,因為太急著想出去,氣息有些不穩。
聽起來就好像,在喘。
“……你能不能安靜。”季云閑啞聲。
“啊?”
季云閑閉了閉眼,扯了個理由:“醫生說你要休息,就是不要說話的那種休息。”
“……你看我像傻子嗎?我是腿瘸了又不是嘴壞了。”蘇炎忍不住吐槽。
季云閑不說話了,背著蘇炎走。
“喂,”蘇炎突然想起來,拍著季云閑的肩,“你這個人怎麼亂花錢,剛剛那套檢查這麼貴,做檢查的錢能買好幾雙鞋子呢!”
季云閑怕他從樓梯上摔下來傷到其它地方,居然直接讓他做了全套的檢查,從頭掃到腳,花了一萬多。
而且季云閑本身也不怎麼問家里要錢,生活費基本都是參加他自己掙的,就這麼給蘇炎花掉了一萬塊。
“你不心疼錢我還心疼呢。”蘇炎嘟囔。
聽到這話,季云閑笑了:“你眼里除了鞋還有什麼。”
“還有鍵盤,樂高,手辦,吃的。”蘇炎老實回答。
“為這些花錢就不心疼?”
“這怎麼能一樣啊,我是為自己喜歡的東西花錢,當然不一樣了。”蘇炎說。
季云閑嘴角揚起,把快滑下去的蘇炎又掂起來,讓他穩當地趴在背上,似是對蘇炎說,又像是對自己說,如同喃喃自語:“我也是啊。”
一輛車在身旁急馳而過,隔絕了季云閑的聲音,蘇炎貼近他:“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沒什麼。”
“哦。”
季云閑背著他走了一段路,冷風吹著他的額發。
天寒地凍,路上的人都帶著帽子擋風,可是北江私高的冬季校服是沒有帽子的。
對,蘇炎因為這吐槽了好久,哪有冬天的校服是不帶帽子的,一點也不抗寒。
所以他們兩人現在就是頂著寒風在走,真.用頭頂。
蘇炎抬起左手搭在對方的額頭上。
“怎麼了?”季云閑問。
蘇炎說:“我手比較熱,給你捂捂。”
季云閑眼瞼輕眨,說:“我校服左邊口袋里的東西,你幫我拿一下。”
“哦。”蘇炎歪著身子,伸手進去。
冬季校服是沖鋒衣,外套口袋很大能裝很多,蘇炎伸手摸了一下,竟然觸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他馬上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掏出來。
毛線帽,還有一副手套。
“給我的?”蘇炎雙手捧著,心一跳。
季云閑說:“嗯。”
“那你的呢?”蘇炎問。
“。”季云閑猶豫一會兒,“落在家里了。”
“啊?”蘇炎盯著毛線帽,“那這給你戴吧。”
季云閑側頭看他:“你戴上,聽話。”
“……我不冷,我還熱著呢,我就想冷一點。”蘇炎小聲道,他把毛線帽和手套塞進口袋,固執地繼續把手貼在季云閑額頭上。
季云閑嗓音低沉:“你手別伸出來,當心冷。”
“我可熱了,你額頭涼,正好給我降降溫。”蘇炎趴在他肩頭說。
季云閑盯他一會兒,也不再說什麼,只是看著前方揚起嘴角。
蘇炎就用手給季云閑捂額頭,耳朵,和臉頰。
因為冷風吹的緣故,蘇炎的手等一會兒就冷了,于是他又把手塞進衣服口袋,等熱了再放到季云閑臉上。
終于走出醫院上了出租車,蘇炎凍著通紅的鼻尖窩進駕駛后座。
他捏了捏手,想活絡一下手掌的血管,好冷,他感覺手都被凍成凍干了。
蘇炎想抬手哈口氣,結果手掌被季云閑握住。
暖洋洋的。
“為什麼你手那麼熱?”蘇炎驚訝。
這人到底什麼體質啊?夏天手冷冬天手熱,人形空調嗎這是。
季云閑挑眉靠著后座,抓著蘇炎的手伸進自己的校服口袋。
“哇!”蘇炎驚訝道,他把雙手都伸進季云閑的口袋,“好暖和啊,為什麼我的口袋沒你的暖和。”
這樣說著,他整個人都貼近季云閑,像靠著一個大暖爐一樣。
好舒服,蘇炎瞇起眼睛。
司機通過后視鏡看到這一幕,笑道,“談戀愛啊?年輕真好。”
“?”蘇炎睜開眼,慌張反駁,“不、不是!司機叔叔你誤會了,我們倆——”
“我懂我懂,”司機意味深長地一笑,“我跟我老婆談戀愛那會兒也這樣。”
?您懂什麼了您就懂?
蘇炎還想解釋,余光瞟到季云閑。
alpha的丹鳳眼浸滿了笑意,唇角略微勾起。
“……”季云閑笑什麼?這很好笑嗎?
蘇炎滿臉疑惑地靠回去,又不免覺得自己太過矯情,司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他那麼大反應干嘛?
那麼大反應好像有點欲蓋彌彰的感覺。
算了,隨便吧。
回到家,蘇炎進浴室洗澡,季云閑照例去廚房準備晚餐,放在一旁的手機傳來孫舒雅的聲音。
“你和小炎最近怎麼樣呀?吃的好不好?沒生病吧?”
“沒有,都挺好的。”季云閑說。
孫舒雅說:“那就好,你知道的,媽媽一直叫你學習不要太辛苦,身體才是第一位的,小炎也是,有空的時候你們多出去玩玩,開心最重要。”
同時,電話那頭傳來季肖恒憤怒的聲音:“學學學,一天到晚就知道學習,真不像話!”
“……爸?”
季肖恒冷哼兩聲:“有本事學習,怎麼沒本事給我找個兒媳婦!”
孫舒雅嗔怪:“哎呀,孩子他爸你說什麼呢,說這些太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