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蘇炎驚訝。

　　沈望停頓一下：“對啊。”表情非常真摯，看得蘇炎都想打他。

　　薛苗苗安靜一會兒，捏緊了拳頭，都快氣笑了：“我的五塊錢……”

　　“等等，大苗，冷靜冷靜，我從別人那里借到錢就把五塊還你！”沈望退后兩步。

　　薛苗苗挽起袖子：“沈望你給我過來——！”

　　季云閑從超市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薛苗苗追著沈望滿場跑，蘇炎坐在樹下哈哈大笑。

　　“給。”季云閑在他身邊坐下，伸手把手里的飲料遞過去。

　　“謝謝。”蘇炎接過飲料，跟他講了剛才的事情，季云閑也沒忍住笑了。

　　“你說沈望也太二了，看的人好想揍他。”蘇炎把吸管包裝拆開，戳進杯子里吸了一口，凍的牙齒發顫，“好冰啊。”

　　“等會兒再喝。”季云閑拿回去，“等冰塊化。”

　　蘇炎：“嗯嗯。”

　　另一邊，幾個市領導跟著老賀參觀學校。

　　老賀激情為他們介紹這個學校的風氣：“我們學校的同學之間互幫互助，非常和諧友好——”

　　“沈望你他媽給我站住！今天我不揍得你滿地找牙我就不信薛啊啊啊！”

　　老賀看著飛奔而過的薛苗苗跟沈望：“站住！”

　　沈望和薛苗苗同時停下來：“賀主任。”

　　老賀恨鐵不成鋼：“跑來跑去像什麼樣子，你們給我站這，等會兒再找你們算賬。”

　　然后當做什麼也沒發生，繼續跟市領導們介紹：“而且他們學習都非常努力，每天讀書到半夜，我看了都心疼——”

　　“昨晚開直播開到凌晨一點，嗓子都啞了！”姜雨含跟室友從拐角走出來，“我作業全都沒做呢！”

　　市領導們：“……”

　　老賀叫住姜雨含：“站住！”

　　姜雨含猛的抬頭，看見老賀他們，嚇得半死：“賀主任！”

　　老賀一臉嚴肅，指著薛苗苗和沈望對姜雨含說：“你，給我站到他們旁邊去。”

　　姜雨含苦著臉過去了。

　　老賀擦了擦額頭冒的冷汗，挽回場面尬笑道：“偶爾，偶爾放松一下哈哈。”

　　老賀心里感嘆：是時候拿出殺手锏了！

　　“你們一定知道我們學校的季云閑吧，那孩子回回考第一，非常自律，都不用老師操心！”老賀強烈安利著北江私高的門面，“你看就這課間，那麼多學生跑出去玩，他肯定一個人坐在教室里埋頭苦學——”

　　老賀突然看到從他們側邊經過的兩人。

　　“今天作業好多哦。”蘇炎插兜走來吐槽，“估計要寫到半夜了。”

　　季云閑單手拿著飲料杯，低頭湊近蘇炎，暗示道：“不想學習，我想……”

　　老賀在一旁真真切切地聽到季云閑口中說出了“不想學習”四個大字。

　　幾個市領導：“……”

　　老賀瘋了：“啊啊啊啊！”

　　蘇炎和季云閑聽到這聲尖叫轉頭，這才看見了幾位老師。

　　“老老老賀？！”蘇炎震驚。

　　老賀指著他們兩個：“你們通通給我過來辦公室！全部！”

　　蘇炎一臉懵：“全部？”

　　幾分鐘后，五個人齊齊地在教導處罰站。

　　老賀背著手走來走去，氣的鼻孔放大，活像只發怒的公牛在噴氣。

　　“你們幾個！”老賀伸手指著他們，“今天市領導來巡查，你們就這麼給我丟臉！”

　　“一個個的像什麼樣子，”老賀看了眼薛苗苗和沈望，“還跟小孩子一樣打打鬧鬧。”

　　薛苗苗和沈望閉嘴不說話。

　　“還有你！”老賀瞪著姜雨含，“高三了不好好學習，每天開直播？”

　　“我每天就直播一小時。”姜雨含認真解釋，“不然留不住粉絲。

”

　　“你幾個粉絲？”

　　姜雨含伸手：“五十。”

　　老賀震驚：“就五十個粉絲？”

　　“噗哈哈哈……”旁邊幾個人笑起來。

　　老賀警告他們閉嘴，回頭對姜雨含說：“……等你高考考完，每天直播十小時都不會有人管你，現在趕緊把直播給我停了聽到沒有？”

　　“哦。”姜雨含點頭。

　　老賀終于看向蘇炎和季云閑。

　　“還有你季云閑。”老賀嚴肅道。

　　季云閑認真聽著。

　　老賀欲言又止：“你是最近學習壓力太大了嗎？竟然說不想學習。”

　　他話說完，沈望三人同時抬頭，驚訝看過來。

　　季云閑：“……”

　　蘇炎實在是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老賀嚴肅道：“笑什麼笑，還有你蘇炎。”

　　蘇炎：“？老賀我什麼也沒干啊，不想學習是季云閑說的不是我。”

　　老賀吸了口氣半天憋不出一個字：“……”確實找不到蘇炎的錯處。

　　沈望和薛苗苗抿著嘴偷笑。

　　“你們這幾個，就是不讓人省心。”老賀來回踱步，“想好自己要考什麼大學了沒有？”

　　這個問題一拋出來，他們全都安靜了。

　　老賀見他們都不說話：“沒想好？”

　　幾人面面相覷。

　　“那你們全都回去想想。”老賀揮手，“現在這個時間該給自己一個目標了。”

　　—

　　蘇炎直到放學還在思考這個問題，他走在季云閑旁邊吃棒棒糖，神情恍惚，就連季云閑叫他他都沒聽見。

　　“啊？”蘇炎抬頭。

　　季云閑重復一遍：“去不去書店，新進了一批資料。”

　　蘇炎把棒棒糖咬碎：“去。”

　　書店就在學校門口，面積還挺寬敞的，一樓賣各種文具，二樓賣教輔資料。

　　裝修得很好，緊貼落地窗有一排看書的沙發，里屋還有一間小型的收費自習室。

　　蘇炎在高三教輔那處逛了逛，抬頭看到季云閑正拿著一本資料書翻閱。

　　彼時夕陽照在他身上，將半身的藍白校服染成橘紅色，蓬松的頭發也鍍了一圈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