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律師這樣禁錮著他,卻沒有急著做什麼,手指點了點他的唇:“今天有沒有吃糖?”
陳遇沒有吃糖,他那麼多天不在,店里的糖早就吃完了。但他不說,看著孟廷川,孟律師輕笑:“我嘗嘗。”
他有模有樣地認真品鑒了一番,最后得出結論:“是阿遇的味道。”
第37章
陳遇被他逗笑,想推他一下,手被按著動不了,只好輕輕抬腿,膝蓋蹭過孟廷川的腿:“吃飯,一會兒涼了。”
結果手沒松開,腿又被夾住了,孟廷川低頭輕嗅,聞到一點咖啡味,陳老板幾乎不用香水。但是每次從店里出來,身上都有苦澀溫柔的醇香。
“阿遇好香。”
陳遇被他的頭發、他的呼吸、他的嘴唇弄得好癢,揚起脖子試圖躲避:“你別、別弄我脖子。今天店里小姑娘都看見了。”
“小嵐?”孟廷川只認識小嵐。
“不是,另一、個叫、叫萱萱。”喉結被含住,陳老板一句話說得像是卡了帶的播放器,孟律師好心地給他留了點喘息的空間,拉開一點距離,問他:“成年沒有?”
“成年了。”
孟廷川不問了,繼續他的餐前點心,陳老板也無話可說。
孟律師今天要加班的時間不算久,就兩個小時。但他們出來就開了一輛車,陳遇要是跟他一塊兒下班,再買菜,再回家做飯,他們吃上飯都九點了,不如點外賣來在律所吃。
吃完陳老板也沒走,孟律哄小孩一樣給了他一本連環畫,他坐在窗邊看書陪人加班,還沒看完孟廷川就說可以走了。
陳遇意猶未盡地放下畫冊,孟廷川問他:“放這下次來看,還是帶回家繼續?”
“放這吧,我明天來。”
“嗯,”孟律師簡單收拾了一下要帶回家的東西,對陳遇說,“你后面有兩束花,帶回家插花瓶。”
陳遇回頭看:“你什麼時候買的?”
他仔細回想,上午孟廷川不在律所,中午回來跟他吃了午飯他們才一起來的,之后就沒見他下樓過。
“律所里換花,托小梅帶的。”
家里花瓶多,換花也是個不小的工程,他們通常一起動手,花束里要是有玫瑰之類的,孟律師會主動修枝插花,今天的花都不帶刺,他就去刷花瓶了。
陳遇把客廳的電視打開,他和孟廷川都不太看電視,家里電視用得少,這會兒都在客廳就用一用,打開正好是農業頻道,他也沒調,水聲混著電視的背景音,熱鬧又安寧。
“阿遇。”孟廷川喊他。
“怎麼了?”陳遇說完抬頭看見一條胳膊橫在自己面前,衣袖掉到手腕,袖口上沾了點水,他放下花,給孟律師把衣袖挽上去,挽到手肘上方,挽不動了。
孟律師非常注重身材管理,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這麼抬著手,胳膊都是硬邦邦的,陳遇捏了一把。
孟廷川放下手里刷好的花瓶,換了一只放在水池里,提醒他:“阿遇,你這樣摸,是可以算f性p騷b擾的。”
陳遇被他唬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我們結婚了。”
“是。”孟廷川笑了笑,把另一只手也遞給他,“所以你可以多行使你作為伴侶的權利。”
陳遇給他挽好袖子,把花從花束里拆出來,略微修了修枝,一朵一朵插f入花瓶,忽然想起來,花園還沒收拾。
第一次來看房的時候他就想過要好好把花園利用起來,結果都快四月份了。
除了一箱子蔥蒜韭菜,什麼都沒種,花園里依舊一片荒蕪。
早知道這樣不如一開始就按孟律師說的請專人來打理。
孟廷川的工作還沒有處理完,陳遇就沒喊他,等他上樓之后,自己去雜物間把之前植樹節買的東西都拿出來,都是種植相關的。除了鐵鍬花灑園藝剪,還有椰磚蛭石營養土之類的。有些已經拆好了,有些還是快遞的樣子。
陳遇一直覺得自己不算懶,收拾花園的事他竟然不知不覺居然拖了那麼久。
他以前也從來不覺得雜物間有存在的必要,不需要的東西直接處理掉,需要的東西就放到該放的地方去,現在卻有那麼多東西放著在落灰。
陳遇不知道是自己的居所讓他肆無忌憚地拖延,還是結婚讓他墮落。
他先把沒拆的快遞拆了,不需要的箱子袋子打包放到花園門口,白天物業的人會上門來取。
接下來開始整理花園,花園鋪了地磚,地磚上擺著幾只種植箱,看得出來原本種植箱里是有花的,不過常年無人打理只剩些枯枝了,只有一只箱子里泛著綠意——是陳老板的蔥蒜韭菜。
種植箱里的土不知從前就這樣還是風吹日曬久了,板結到發硬,看起來不像是能種東西的樣子,陳遇準備全部處理一下,要先鏟出來一半,拌上買回來的土再裝回去。
剛整理出來的種植工具里有好幾個小鐵鍬,都是短柄的,唯一的長柄是個贈品,不太牢靠,陳遇把鐵鍬頭踩進堅硬的土塊里,胳膊用力壓了一下,土沒鏟出來,木質的柄直接從靠近鐵鍬頭的部位斷裂開,木屑紛飛。
金屬的鐵鍬頭帶著一截柄留在種植箱內,陳遇手上只剩根光桿子,一下沒了支撐點,他失去平衡踉蹌了一步才站穩,身上的肌肉又開始發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