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住孟廷川的手,一手撐在桌面,雙腳踩在地上。無論如何也要起來,孟廷川卻掛了電話,手機扔在桌面往前滑了一段距離才停下。
孟律師也站起來,再坐下,陳遇不知道怎麼又到他腿上去了,這次是面對面的,跨坐。
這個姿勢就更難受了,除了孟律師的腿,陳遇找不到別的支撐點,手也只能抓住他的衣襟,孟律師吻得很兇,手上也重,陳遇有一點疼,推了他一下,孟廷川停下來,額頭抵著他,低低的喊:“阿遇。”
“嗯……”
孟廷川牽起他的手,吻了一下:“幫我。”
陳遇沒反應過來,孟廷川引著他向下,又說了一遍:“幫我。”
書房里的燈光專門設計過,模擬的自然光。既不昏暗也不刺眼,就是像晴朗的白天自然散射入室內的光線。
白天……
陳遇抬頭看他,看他的表情,看他眼底的自己,鬼使神差地按下皮帶扣,他聽到咔噠一聲輕響,還有孟律師的輕笑,接著是拉鏈摩擦的聲音。
陳遇自己穿了休閑褲,棉繩解起來比皮帶更容易。孟律師不像他猶猶豫豫的,直接上手,陳遇呼吸窒了一瞬,被他帶著也覆手上去,然后一發不可收拾。
衣擺被高高掀起,孟律師的襯衣解了大半扣子,帶著體溫的液體打在他的腹肌上,陳遇有些失神,過一會兒他也沾了一手。
孟廷川抽了幾張紙過來,簡單善后,陳遇靠著他的肩,好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你怎麼、”怎麼能在書房里……但是他也沒什麼底氣,他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孟廷川一開口他就跟著走。
放縱過后,孟律師的嗓子也有些啞,摟著他的腰溫存:“阿遇,我要出差。
”
陳遇愣了一下,抬頭看他:“要去多久啊。”
“現在還不確定,到那邊才知道。”
陳遇沉默片刻,他守著咖啡館尚且要偶爾出去,孟廷川的工作要出差實在是很正常,他有心里準備。但是為什麼偏偏是現在,陳遇不是很能接受:“所以剛剛是在告別嗎?”
“不,剛剛是情難自禁。”孟廷川又低頭碰了碰他的唇,輕嘆,“阿遇,你太誘人了。”
陳遇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孟廷川安撫地碰了碰他的發頂:“最晚一周,順利的話可以提前回來。”
“去哪里啊?”
“燕城,明早的機票。”
陳遇又一次抬頭,搭著孟律師的肩:“那麼急?”
“嗯,臨時出差都是這樣。”
“燕城,冷空氣是不是在那兒呢?”
陳遇這段時間開墾花園要播種,比較關注天氣,天氣預報說,過幾天會有強冷空氣來襲,強到什麼程度呢?燕城清明在下雪。
不過林教授說沒事,西府不會冷到那種程度,最多下幾天雨,植物播種之后下雨是好事。陳遇就沒在意,但是眼下孟廷川要去燕城,那這強冷空氣就和他們有些關系了。
“是比這邊要冷一些。”孟廷川回答。
“那我跟你一塊兒收拾行李。”陳遇從孟律師腿上下來,撿起落在椅子邊的褲子穿上。
說是一起收拾,最后成了陳遇一手包圓,孟律師只在一邊看著。家里四只行李箱,最大的和最小的是陳遇的。大箱子搬家用,小箱子出門用。
如今購物哪里都方便,有錢什麼都能買,他自己出門一向能精簡就精簡。但輪到孟廷川,陳遇看什麼都覺得需要,需要且必要,光鞋子就裝了三雙換洗的。
燕城天氣冷,孟廷川又說可能要一周,衣服也沒少收拾,他們上次爬山時用的行李箱眼看要裝不下,陳遇把東西拿出來換成自己最大的那只。
他在收拾東西,孟廷川在看他,陳老板的腰線實在是很好看,也很敏感,應該說,陳遇敏感的不止是腰。
孟律師視線在他身上游動,耳朵,喉結,看不見的鎖骨……尤其是縱情過后,像株含羞草,碰一碰哪里都要卷起來。
陳遇忽然回身:“對了,香水要帶嗎?”
他說話的時候抬頭看過來,目光灼灼的,大約沒意識到自己問得多違心。但孟廷川覺得自己如果回一句要,陳老板大概這幾天都要睡不好了。
“不帶香水。”孟律師搖頭,把剛剛在書房解開的襯衣頂扣扣回去了,掃一眼行李箱,仿佛剛才看得多專注,“這樣就可以。”
陳遇也看了眼,覺得可能不光是可以,還有點多。但東西都是他放進去的,不知道有什麼可以減,起身把選擇權交給孟廷川:“你看看什麼不需要的拿出來?”
“不用,很周到。”
陳遇又問他:“現金準備了嗎?”
“錢夾里還有差不多一千。”
“那……”陳遇忽然頓住,“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他有點不好意思,孟廷川那麼大個人,出差也不是頭一遭,哪里用得著他這樣事無巨細地問?
但是就像他不會嫌棄孟律師一手包辦他的出行,孟廷川也不會覺得他事多,搖頭:“阿遇,如果被你這樣操心還要嫌事多,我未免有些不識好歹。”
陳遇眼中漾開笑意:“那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太早了,你睡吧,項宏會來接。
”
第二天陳遇還是醒了,孟廷川還在換衣服,有點意外:“吵醒你了?”
孟廷川大概自己覺淺,每天起床都很注意,大部分時候都起得比陳遇早也沒吵醒過他,今天是他心里惦記著,到時間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