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你這周是不是都很忙?”
“到周四。”
那也還行,陳遇說了自己的打算:“我想喊寧千金來家里吃頓飯,周五可以嗎?”
“可以,周四晚上也可以。”
“還是周五吧。”
“嗯,只有他一個人嗎?”
“那把老何起子也喊上。”
“好。”
為表正式,陳遇提前幾天跟寧千金說了,他應得好好的,臨了又沒趕上變化,他打電話來說周五晚上酒吧有事走不開。
一般來說酒吧的活動都是提前安排的,而且通常在九點之后,陳遇有些詫異:“什麼活動啊?”
“有人要結婚。”
陳遇以為是他口誤,猜測:“求婚?”
“不是,就是結婚。”寧千金笑著說,“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
“咱們開酒吧這麼多年,求婚見過幾次了,在酒吧結婚我還真是頭一次見,這不得好好辦辦?”
“是該好好辦辦。”
“說是談了三年,終于升職加薪有底氣結婚了,最開始在咱們酒吧認識的,就也想在咱們這兒辦個婚禮跟朋友聚聚。”
“那你……”
他想說下次再來,寧千金又說:“其實他們跟我問起你了。”
“問我干什麼?”
“說他倆都不愛喝酒,那天來就吧是各自跟朋友一塊兒看你來的。”
酒吧里的抽號小游戲一直都有,那天就是抽到的人喝交杯酒,兩桌免單,那兩杯酒還是陳遇調了送去的。
“是四海為家嗎?”
“呦,你還記得啊?”
酒吧里追求氛圍感,光線一般不會太好,不刻意去分辨,本來也不容易看清樣貌。何況陳老板見多了沖他臉來的人,大部分時候都維持著冷酷調酒師的人設,不記人也不記事。
陳遇回憶了一番:“那天心情好像不錯。”
為什麼不錯不記得,總之他湊了個熱鬧,聽說要交杯酒就送了兩杯紅的上去,度數也不高,沒想到還無意間促成了一段姻緣。
既然陳老板記得,寧千金接下來的話就好開口許多了:“他們還問到時候能不能請你也來,有償的。”
出場費不算高,不過大約是自己日子過得不錯,陳老板也樂得成人之美:“那我到時候過去,需要做什麼嗎?”
“還是給他們調杯四海為家做交杯酒就行。”
“你要是愿意,儀式結束可以再一起玩玩。”
*
婚禮當天,陳遇跟孟律師一塊兒去酒吧,說是婚禮,不如說是新郎新娘一塊兒在婚禮前夜開的單身派對,沒有親戚,只有要好的朋友,在他們結緣的地方。
寧老板穿著白色的西裝,親自上臺當證婚人:“朋友們,我開了這麼多年酒吧,求婚的一夜情的分手的捉奸的都見了不少,要結婚的還真是頭一對。”
下面一陣哄笑。
酒吧常駐的樂隊在演奏婚禮進行曲,寧千金笑著說:“這曲子我叫樂隊學,他們說哪個正經酒吧來這個的?我說有出場費,他們就學了。”
“臨時抱佛腳學了兩天,還過得去吧?”
他在臺上講話,下面笑聲沒斷過,一片歡聲笑語中,寧老板說:“讓我們有請新人上臺!”
看得出來寧老板是認真學習過怎麼當司儀的,整個流程完整又不冗雜,新郎新娘穿著不太復雜的禮服,配合他的節奏走了一遍正式婚禮的預演。
陳遇調的四海為家送上去,交杯酒之后,香檳塔上的酒也被一杯一杯分到散臺上。
儀式結束,場地還給客人,新人和朋友們聚到桌游室里玩。
桌游室里游戲挺多,人多的情況下,還是規則簡單的更能玩起來。
寧千金取了副新的撲克牌拆開:“咱們陳老板游戲黑洞,好歹月老,給個面子,來點簡單的,就國王游戲吧。一條規則,k做國王,隨意定要求。”
第一輪國王就是游戲黑洞陳老板,陳老板一向不為難人,指定了兩張牌喝酒,一張就是孟廷川,他愣了一下,孟廷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找代駕吧。”
第二輪是新郎,新郎也客氣,學著陳老板略微加碼,指定了兩張牌分別喝兩杯酒。
接連兩輪都溫溫吞吞的,寧老板拍桌子:“你們有意思沒意思啊?這結婚呢。”
他往新人方向示意,擠眉弄眼的:“小兩口在這兒呢,機不可失,來點大的啊!”
第三輪就輪到他做國王了,玩得果然大,還沒抽牌就說:“熱吻五分鐘。”
陳遇右邊的人,大概是新郎的朋友,當即就草了一聲:“老子初吻呢,別給我造沒了。”
他邊上男生作勢要親他,給他嚇得差點翻了椅子。
“情侶,情侶熱吻五分鐘,”寧千金看夠了熱鬧,笑著補充,“不親的就倆人一塊兒喝三杯。”
這是想看小情侶熱鬧又怕弄巧成拙,結婚當天摟著別人親像什麼樣?說完了要求他才抽牌:“我記得有兩張9,就9吧。”
陳遇看了眼自己的卡片,舉了一下手,寧千金對他的酒量心里有數,挑眉看向孟廷川:“代喝加倍啊。”
“不用。”
孟廷川把卡片翻轉正面向上:方片九。
陳遇看看牌,看看另一頭的寧老板。
寧千金先澄清:“這次不是我安排的啊。純屬意外、純屬意外。”
他就那麼變相承認上次是他有意安排的了,孟廷川笑了一下,往陳遇這兒看過來。
陳遇還記得上一次孟律師說不想親給別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