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舟習以為常地笑了笑,又給楊時嶼打了個電話過去。
出門之前,靳舟特意洗了個澡,挑了身去酒吧的衣服。
寬松的低領衫露出整個骨感的鎖骨,九分牛仔褲凸顯出筆直修長的雙腿,白色帆布鞋讓整個人看上去慵懶又隨意。
用發膠抓了抓頭發,再噴上一點香水,靳舟剛一出門,就遇上遛彎回來的鄰居,問他:“去約會吶?”
靳舟搖了搖頭,打馬虎眼道:“去干正經事。”
劉永昌的酒吧開在市里最繁華的地方,正門外面便是車水馬龍的街道。
靳舟比約定時間來得早了一些,停好車后,他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等候在了門口。
門口的保安主動過來遞煙,靳舟下意識地抬起了右手,但很快又放了下去:“今天不抽。”
話音剛落,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光中便走過來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見楊時嶼仍舊穿著那身黑衣服,靳舟不爽地皺起了眉頭:“你怎麼還是這一身?”
雖說兩人來酒吧是為了抓王大榮,但來的地方畢竟是酒吧,再怎麼也該應個景吧?
誰知楊時嶼也皺起了眉頭,掃了一眼靳舟大敞的領口,看著前方道:“帶路。”
靳舟沒勁地撇了撇嘴角,把楊時嶼帶進了酒吧里。
晚上八九點鐘,酒吧的場子還沒有完全熱起來,靳舟先把楊時嶼帶到了吧臺邊坐下,點了兩杯度數較低的雞尾酒。
“王大榮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先等等吧。”靳舟背靠著吧臺,手肘搭在吧臺臺面上,無聊地跟路過他面前的人打著招呼。
和自在的靳舟相比,楊時嶼的狀態顯然不像是來酒吧。
他打量著這里的內部結構,問靳舟道:“賭場就開在這里?”
“是假賭場,法官大人。”靳舟糾正道,“這里不做違法生意。”
無論是真是假,敢把法官帶來賭場的,恐怕靳舟還是史上第一人。
低濃度的酒精喝起來跟白開水沒什麼兩樣,靳舟把空空如也的酒杯推給酒保,正想換杯烈一點的威士忌,而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清涼的身影嗖地撲進了他的懷里。
“靳哥,你怎麼好久都沒來找人家了?”懷里的男生抬起頭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靳舟。
男生染著一頭淺藍色的頭發,是靳舟眾多寶貝兒里較熟的幾個之一。但盡管如此,靳舟也從沒打聽過他的真名,都跟別人一樣都叫他藍藍。
“最近忙著呢。”靳舟順勢扶住藍藍的后腰,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
“我最近也在忙。”藍藍說著后退了一步,轉了個身用屁股對著靳舟,“我最近在健身,靳哥你看我的屁股變翹了嗎?”
藍藍穿著一條緊身熱褲,他微微撅著屁股,兩瓣屁股蛋子的下緣都露了出來。
靳舟一巴掌拍上去,感受了一番,道:“確實有變翹。”
“討厭,靳哥占我便宜!”藍藍說著又撲進靳舟懷里,“我也要摸靳哥的腹肌!”
“乖,別鬧。”靳舟握住藍藍不老實的手,微微揚了揚下巴,指著身旁早已僵住的楊時嶼,漫不經心地說道,“嫂子在這兒呢。”
楊時嶼的表情先后經歷了疑惑、震驚以及僵硬,此時整張臉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那是碳粉灑進了墨魚汁里,黑得沒邊了。
第10章 放你狗屁
“嫂子?”藍藍停下動作,好奇地打量起了楊時嶼,但他并沒有變得收斂,整個人還是倚靠在靳舟身上。
靳舟任由藍藍靠著他,眼神有意無意地掃過楊時嶼的臉,想要看清那張臉上的任何反應,然而楊時嶼直接把臉別向了另一邊,拿起臺面上被冷落了好久的酒杯喝了一口酒。
“靳哥,你騙人。”藍藍委屈巴巴地趴在靳舟的肩頭,“你明明說過喜歡我這種類型,怎麼會是他那樣的呢?”
“我說過嗎?”靳舟心不在焉地糊弄道。
“明明就說過。”藍藍不高興地撅著嘴,“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沒騙你。”靳舟信手拈來地哄道,“偶爾換個口味而已。”
酒場上的話沒有人會當真,別看藍藍一副受傷的模樣,其實他也是風月場上的老手,就是裝裝樣子而已。
大家心照不宣地裝著樣子,說些無關痛癢的調情話,說完之后該干什麼干什麼,誰都不會放在心上。
藍藍嘻笑了起來,完全不把沉默著的楊時嶼當回事,摟著靳舟的脖子問:“那你什麼時候換回來呀?”
其實靳舟的口味一直就沒變過,他正想隨便說兩句敷衍過去,然而就在這時,一旁的楊時嶼突然“啪”地放下手中的酒杯,冰冷的撞擊聲打斷了靳舟和藍藍之間的一來一回。
盡管楊時嶼仍舊拿后腦勺對著靳舟,并沒有看向這邊,但靳舟卻隱隱感到有一股低氣壓襲了過來。
他莫名感覺一陣心虛,瞬間收起浪蕩子的調調,保持著距離問藍藍道:“你一個人來的嗎?”
言下之意:快回你朋友那里去。
藍藍也是個人精,立馬聽懂了靳舟的意思,他狡黠地笑了笑,看著一言不發的楊時嶼問:“嫂子生氣啦?”
靳舟承認他起初是想逗逗楊時嶼,但這麼半天過去,楊時嶼什麼反應也不給,再逗下去也沒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