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靳舟只收了八百的律師費,由此換來羅雪晴幫他查他父親的事,但這些事他可不打算告訴楊時嶼。
“沒事,我的當事人好說話。”靳舟說到這里,話鋒一轉,“不過,你怎麼知道我擅長刑事案件?”
“你不擅長民事案件”——這是楊時嶼剛才說的話,顯然是見靳舟什麼都懂,從而做出來的推論。
但問題是,靳舟裝得跟個小白律師似的,楊時嶼應該籠統地說“你水平不好,不要亂接官司”才對,而不是專門把民事案件挑出來說。
他這樣說,反而證明他知道靳舟擅長刑事辯護。
楊時嶼又拿起啤酒罐抿了一口酒,斜看著靳舟道:“你把‘危害公共安全’硬生生打成‘妨礙公務’,院里誰不知道你的大名?”
靳舟笑了笑。
那是他之前辯護過的一個案子,被告人因車輛停放問題跟警方產生沖突,后面檢方以危害公共安全罪起訴被告人,而靳舟主張被告人只是妨礙公務,把刑期縮短了至少四五年。
兩人手中的啤酒不知不覺中已經見底,往常這麼點酒壓根不夠靳舟潤喉嚨,但今天卻喝得他有些上頭。
“還有事嗎?”楊時嶼站起身來,把啤酒罐扔進垃圾桶里,擺明了是要準備送客。
“我今晚可以睡你這兒嗎?”靳舟抬起下巴,仰視著楊時嶼。
微醺的感覺就是入睡的最佳狀態,靳舟不想再自己走回家去。
“不可以。”毫不意外的回答。
“可是我不想回去。”靳舟拿過一旁的抱枕,落寞地抱在胸口,“我家里沒人,好冷清。”
“……”楊時嶼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去衛生間洗漱,“你睡沙發。
”
靳舟的嘴角微微上翹。
原來撒嬌有用啊,記下了。
第20章 腰要斷了
洗漱完畢,靳舟在沙發上躺了下來,身上蓋著楊時嶼給他拿的薄毯。
楊時嶼應是堆了很多工作,還在書房里看著卷宗,微弱的燈光從門縫中透出來,伴隨著紙張翻閱的沙沙聲,讓靳舟很快睡了過去。
狹窄的沙發始終睡得不太舒服,哪怕薄毯上都是楊時嶼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靳舟被一陣急促的尿意憋醒,他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去衛生間里放了水,但是從衛生間出來時,他沒有返回沙發,而是摸黑來到了一扇房門前。
擰了擰門把手,房間上了鎖,是楊時嶼的書房。
靳舟又轉了個身,摸到另一扇房門前,這次順利地進入了房間里。
楊時嶼側躺在床上,面朝著窗戶的方向。在微弱的光亮中,靳舟能看到他的身體輕微起伏,看上去已經陷入熟睡。
靳舟臨時爬起來上廁所,完全是憑著本能在找床,他半夢半醒地掀開被子爬到楊時嶼身后,舒舒服服地把楊時嶼抱了個滿懷。
不出一秒,靳舟便睡了過去,房間里重新安靜下來,但在一片黑暗當中,楊時嶼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微微側過下巴,看了看身后跟八爪魚似的手腳纏在他身上的靳舟,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把被子往靳舟那邊帶了帶。
靳舟已經很久沒有在八點之前起過床。
鍋碗瓢盆與廚房臺面碰撞的聲音縈繞在耳畔,早飯的飄香彌漫在整個房間,他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起來,大腦放空片刻,然后才回想起來他昨晚是睡在楊時嶼家里。
茫然地環顧四周,是楊時嶼的臥室。
靳舟猛地驚醒,難不成他昨晚睡了楊時嶼?
掀開被子看了看,可惡,果然是他想多了。
是時楊時嶼的身影出現在臥室門口,正好看到靳舟的動作,沉默了一瞬,道:“起來吃飯。”
精神放松下來之后,睡意便如潮水般襲來,靳舟仰躺到床上,懶洋洋地瞇上雙眼,哼唧道:“我再睡會兒。”
嫌仰躺的姿勢不舒服,他又側過身子,把楊時嶼的被子夾在了雙腿間。
“不要在我家賴床。”楊時嶼微微蹙眉,“要睡回去睡。”
靳舟沒有吭聲也沒有動,整個人已然被睡魔捕捉。
“靳舟。”楊時嶼又叫了一聲,見靳舟仍然沒有反應,便上前扯住了被子一角。
床上的樹袋熊立馬死死地抱緊了被子,楊時嶼只好用力往外拉扯,然而就在他即將把被子從靳舟的胸前扯出來時,睡夢中的人像是忍無可忍似的,猛地逮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了床上。
“小楊老師,”靳舟翻身壓住楊時嶼,半睜著睡眼滿臉不耐,“你不是知道我最喜歡睡覺了嗎?”
“那就回你家去睡。”楊時嶼說完便撐住靳舟的肩膀,想要把他推開,但誰知靳舟早有準備,竟扣住他的雙手手腕,分別壓到了他的耳側。
“我就想睡你,”靳舟頑劣地把一句話拆開來說,“的床。”
上次在KTV,靳舟就是被楊時嶼給掀開,這次他可不會再大意。
“是嗎?”楊時嶼的眉峰微挑,下一秒,他猛地抬起膝蓋,頂在了靳舟的小腹上。
鈍痛感立即襲遍全身,靳舟忍不住罵了句臟話,左手收回來捂住小腹,右手一拳揍到了楊時嶼的嘴角。
兩人一來一回地在床上打了起來,攻擊都是次要,主要是想鉗制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