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舟突然想到之前看過的新聞,一個人在路上偶遇班主任,忍不住上去給了一巴掌,恐怕前車的人也是這樣,在酒吧偶然看到楊時嶼,便臨時起意想收拾他一頓。
而在鬧市區不太方便,正好楊時嶼的車開到了沒人的市政公園,他們便選擇在這里動了手。
“媽的。”靳舟還是忍不住說起了臟話,“別讓我們逮到他們!”
大約十來分鐘后,前車的人開車逃離,只留下了一車的狼藉。
靳舟從車上下來,記下了前車的車牌號,看著滿車的腳印,他氣得差點沒找人去堵那輛車。
把煙盒拿出來,打算抽根煙冷靜一下,但想到楊時嶼在身旁,靳舟又把煙盒收了回去。
另一邊的楊時嶼及時報了警,來到靳舟身邊,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靳舟心里還有著火,“你經常遇到這種事嗎?”
“不算經常。”楊時嶼見靳舟沒事,繞著車檢查起來,“一年可能有個一兩次吧。”
“那也是經常。”靳舟沒好氣地說道,“我收回剛才那句話。”
“什麼話?”楊時嶼不甚在意地問。
“兄弟跟老婆,”靳舟難得正經,“還是老婆重要。”
第24章 爭取權益
“怎麼砸這麼狠?”修車店內,小武繞著破破爛爛的車看了一圈,“這修下來得收多少錢?”
靳舟拿著扳手從車后站起來:“不要錢。”
小武一臉莫名,顯然不知道自家老板又抽什麼風:“不要錢?”
靳舟用小臂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你嫂子的車。”
昨天報警之后,警察很快就根據車牌、監控等信息找到了砸車的那四個人,其中有個人曾經因聚眾斗毆被楊時嶼判進去過。
靳舟當場就讓警察給這幾人上酒精含量探測器,結果果然如他所料,這幾人都喝了酒,那開車的人必然涉嫌酒駕。
帶頭的那人見事情鬧大,主動去跟楊時嶼賠禮道歉,而靳舟直接把人攔了下來:“我是他的代理律師,有什麼事情直接跟我談。”
楊時嶼也不接話,就那麼看著靳舟,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我真的是一時沖動,楊法官,我在里面別提有多積極,從來沒有挑過事,還評了好幾次優秀,今天真的只是喝昏了頭,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
“放什麼?放過你?”靳舟像是沒聽清一般,把耳朵往前湊了湊,自說自話后又收了回來,“我他媽放個屁都不會放過你。”
楊時嶼聞言皺起了眉頭,靳舟見狀只好端正態度,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尋釁滋事,五年以下,情節惡劣的,五到十年,前科加酒駕,追逐攔截的是法官,有多惡劣不用我多說了吧?”
聽著靳舟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那人差點沒跪下,看著楊時嶼哀求道:“楊法官,您行行好啊!”
“行行好?你砸車的時候怎麼不行行好?”靳舟把那人往外推,不讓他接近楊時嶼,“這樣吧,你也別說廢話了,我現在就給你指條明路。”
那人的眼里立馬閃起了光芒。
“首先,砸壞的車肯定得你賠。”靳舟有條有理地說道,“其次,你可以讓我們給你出具刑事諒解書,這樣或多或少可以減輕你的基準刑。”
那人愣愣地看著靳舟問:“那怎樣你們才肯出具呢?”
靳舟用拇指搓了搓食指和中指,暗示得不能更明顯:“那就看你有多少誠意了。
”
對于這種事,誠意當然得靠金錢來體現。
而錢的事不可能一時半會兒就談好,靳舟和楊時嶼從派出所里出來,站在門口等著靳舟的兄弟來接。
“你平時都是這麼當律師的嗎?”楊時嶼看著面前車來車往的街道,語氣平平地說道,“跟個小流氓一樣。”
“這你不懂了,楊大法官。”靳舟大大咧咧地將雙手抄在褲兜里,“別管流氓不流氓,對于能爭取到的權益,那當然得主動爭取,這是一名律師的職業素養。”
楊時嶼收回視線,瞥了一眼靳舟的嘴角,顯然是回想起了靳舟那“親一口抵一天”的流氓提議。
不過靳舟還是想聽楊時嶼的評價,問道:“我剛才表現得怎麼樣?”
“還行。”楊時嶼道,“刑期沒有說錯。”
“那哪兒能說錯。”靳舟頓了頓,面朝著街道的方向問,“過陣子我手里的案子就要開庭,你要來旁聽嗎?”
“你當我很閑嗎?”楊時嶼淡淡地反問。
也對,楊時嶼身為刑庭法官,去民庭旁聽,這確實有些奇怪。
靳舟略微有點小小的失望,但他早就習慣了楊時嶼的性子,也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汽車減配的案子事實簡單,沒過多久,靳舟就收到了法院下達的開庭通知。
開庭這天,他沒有再戴金框眼鏡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規規矩矩地穿上了一身深灰色西裝,系上了一條樸素的領帶。
以前小武曾見過靳舟打領帶的樣子,笑說這是他的封印,打上領帶就把他混混的身份給封印了起來。
而靳舟當場解開領帶,把小武收拾了一頓。
“靳律師。”羅雪晴在法院門口和靳舟匯合,上下打量了他兩眼,“你今天又跟上次談和解不太一樣。
”
“今天出庭嗎不是。”靳舟活動了下脖子,雖然穿著一身正裝,但說話還是那個調調,“今兒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不會打官司的修車工不是好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