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靳舟唰地睜開雙眼。
“我是。”楊時嶼拉了拉衣擺,擋住還未消下去的大嶼嶼。
“你還真是?”靳舟直挺挺地坐了起來,“我就知道!你丫一看就不是直男!”
“你丫”可不是什麼好話,楊時嶼立馬皺起了眉頭。
“咳咳。”靳舟清了清嗓子,莫名變得忐忑起來,“那個,你突然承認,是幾個意思?”
“沒幾個意思。”楊時嶼淡淡道,“你說想跟我搞對象。”
靳舟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他甚至開始懷疑楊時嶼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他不確定地問:“你這是……答應的意思?”
“也不是不可以。”楊時嶼在床邊坐下,表情平淡得就像在討論今天的菜單。
靳舟更加覺得不對勁,狐疑地皺起了眉頭:“你今天怎麼突然……?”
“我有條件。”楊時嶼語氣平平地打斷了靳舟的問題。
“我就說。”聽到這話,靳舟反而松了口氣,“什麼條件?”
“你自己說的,”楊時嶼頓了頓,“聽我的話,我讓你往東,你絕不往西。”
嗨,敢情是沖這個來的。
靳舟大概摸透了楊時嶼的意思,一定是他太讓楊時嶼頭疼,所以楊時嶼決定犧牲自己,把他給拴起來。
雖說目的不純吧,但靳舟覺得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男人嘛,本來就是要聽老婆的話。
“行。”靳舟雙手撐在身后,接受了楊時嶼的提議,“那現在你該叫老公了。”
“我還有個條件。”楊時嶼用中指推了推眼鏡,雙眼隱藏在鏡片后看不太清。
“你盡管提,我都答應。”靳舟眼巴巴地等著紅唇中洩出他期待已久的那兩個字,然而接下來,楊時嶼的確說了那兩個字,卻又不止那兩個字。
“我在上面。
”楊時嶼道,“你叫我老公。”
臥室里瞬間安靜了下來,靳舟歪著腦袋,疑惑不解地問:“你說啥?”
“你,”楊時嶼故意放慢了語速,“叫我老公。”
靳舟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不敢相信地看著楊時嶼,心里生出了不妙的預感。
“你好好想想吧。”楊時嶼起身離開了臥室。
想什麼想?
靳舟愣在床上,讓楊時嶼草他?
腦子里驟然出現了奇奇怪怪的畫面,他猛地回過神來,用被子擋在胸前,憤憤地朝著臥室外喊:“楊時嶼,你在想屁吃!”
如果說李律師提出兩千的和解金,在靳舟眼里看來就像笑話的話,那麼楊時嶼想壓靳舟,這就跟李律師讓羅雪晴倒賠四十八萬一樣,對靳舟來說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早餐還是熱騰騰的雞蛋面,兩人面對面地坐在餐桌旁,楊時嶼倒是悠然自得,和平時無異。
但靳舟卻總是不自在,一想到他溫柔斯文的小楊老師竟然是這種人,他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不是,”靳舟終于忍不住了,放下筷子看著楊時嶼問,“你怎麼會覺得你能在上面呢?”
“這話應該我問你。”楊時嶼半垂著眼眸吃面。
“很明顯我是1啊。”靳舟開始講道理,“我那麼多個寶貝兒,簡直1得不行了好嗎?”
楊時嶼冷冷瞥了靳舟一眼。
好吧,現在不是提寶貝兒的時候。
“你別看我老打不過你,”靳舟又說道,“我那是不忍心揍你,都收著力呢。”
“那你覺得我忍心揍你嗎?”楊時嶼反問。
這話說得靳舟是憂喜交集,一方面他聽出了楊時嶼在意他,但另一方面,楊時嶼的意思是他也沒用全力。
靳舟有些年沒正兒八經地練過了,一時間也有些心虛,別扭地打聽道:“那啥,你跟誰學的打架啊?法官怎麼能那麼暴力呢?”
“因為法官的工作很危險。”楊時嶼道,“前些年有法官遇害,單位組織跟武警合訓,我拜了個師傅。”
“武、武警?”靳舟突然慫了。回想到前些天車被砸的事,他覺得楊時嶼會打架也挺好。
既然武力值上比不過,他決定換個思路。
“剛才那個,咳……”他咳嗽了一聲,“是我摸錯了吧?”
“沒有。”楊時嶼一臉平靜地看著靳舟,“我就這麼大。”
“那怎麼可能!”靳舟堅決不信,“你丫是大象嗎?”
楊時嶼沒有接話,算是默認。
靳舟決定喝口面湯緩一緩。
片刻后,他“啪”地放下手中的碗,又換了個思路:“你多高來著?我已經1米85了。”
其實是1米83,他偷偷給自己虛報了2厘米。
“裸腳1米87。”楊時嶼道。
“我不信!!!”
其實靳舟能感覺出來,楊時嶼是比他高那麼一丟丟。
剛才那真實的觸感也在告訴他,他的確沒有摸錯。
可惡,太可惡了。
靳舟氣得去樓下買了瓜子汽水,又回到楊時嶼家的沙發上看電視。
今天是周末,楊時嶼仍然在書房里辦公。
他從書房里出來接水,看著忿忿磕著瓜子的靳舟問:“你還沒走?”
“我是名律師,我不能沖動。”靳舟說道,“我要認真考慮一下你的提議。”
楊時嶼扔下一個“隨便”的眼神,又回到了書房里。
靳舟不是沒試著說服自己,他單身那麼多年圖什麼?他老是去法院,在楊時嶼面前晃悠干什麼?
還不就是因為一直沒把那該死的初戀給放下。
結果現在倒好,這初戀給了他那麼大一個“驚喜”。
靳舟放下瓜子,掏出手機,在微信三人小組里發了條消息。
【靳舟:問個問題。】
【虎子:什麼】
【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