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被動防御也不是辦法,靳舟打算側過身子,讓歪哥自己撞到墻上,然而就在這時,令人意外的情況發生了。
一個黑色身影不知從哪里沖過來,在離兩人還有幾步之遙時,猛地高高躍起,一記飛踹把歪哥給踹到了幾米開外的地上。
靳舟愣了愣,只見黑色身影絲毫不帶停頓,又沖上前踢飛了歪哥手里的匕首。
歪哥后退著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靳舟,又看了看黑色身影,應是知道情況不妙,識時務地逃入了黑夜之中。
黑色身影沒有追上去,三兩步來到靳舟身邊,焦急地問道:“你還好嗎?”
盡管小路上沒有路燈,但在微亮的月光下,靳舟還是看清了解救他的人,是個年輕帥哥。
“我……”神經倏地放松下來,靳舟才剛說了一個字,就感覺左邊下腹傳來了撕裂般的疼痛,低頭看去,不知何時衣角已經被染成了一片血紅。
“沒事”兩個字沒能說出口,靳舟的大腦被猛烈的眩暈所籠罩,意識就這麼模糊了過去。
再次睜眼時,眼里是白色的車頂,耳畔回響著救護車的鳴笛聲。
手不知被誰緊緊地握著,陣陣暖意通過掌心傳來。
靳舟偏過腦袋看了看,當他看到那令人安心的身影時,下意識地扯出了淡淡的笑容:“楊時嶼……”
“我在。”楊時嶼連忙傾身過來,“你別說話。”
好疼啊……
靳舟想說。
不過他掃了眼救護車里的情況,開口卻問;“那個救我的帥哥呢?”
楊時嶼簡直鬼火冒:“都什麼時候了還帥哥!”
意識再次模糊了過去,當靳舟徹底清醒過來時,窗外的日頭已經升得老高,被人捅刀的記憶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仿佛他只是平平無奇地睡了一覺。
但看著趴在床邊的人,靳舟知道他不是做夢。
陽光通過窗框照進病房里,灑在楊時嶼的頭發上,靳舟忍不住用手指碰了碰那發亮的發梢,結果還未等他惡作劇地玩上兩下,楊時嶼就倏地抬起頭來,握住了他作亂的手。
“醒了?”楊時嶼聲音沙啞地問。
他的雙眼泛著血絲,眼下是濃濃的黑眼圈。
和楊時嶼認識這麼多年,靳舟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憔悴的模樣。
“你沒有睡覺嗎?”靳舟問。
楊時嶼沒有回答,閉上雙眼揉了揉眉心,接著拿過一旁的眼鏡戴上:“早飯想吃什麼?”
靳舟有一瞬間的恍惚,他感受著左腹的疼痛,奇怪地問:“我可以吃飯嗎?”
在他的預想中,他的腸子或許已經被截去了一截,這種情況怎麼還能吃飯呢?
“可以。”楊時嶼道,“刀尖只捅進去了2.5厘米,沒有傷到臟器。”
“哈?”靳舟倏地抬起上半身,想看看左腹上的傷口,結果突如其來的劇痛又讓他躺了回去。
看樣子皮外傷也不能小覷。
“別亂動。”楊時嶼皺眉按住靳舟的肩,那樣子似乎恨不得把靳舟給綁到床上。
“我還以為多大個事呢。”靳舟本想著他要是生活不能自理,正好下半輩子可以賴上楊時嶼,敢情搞了半天,全是自己嚇自己。
“你還覺得這是小事嗎?”楊時嶼沉下臉來,“你知不知道昨晚有多危險?”
說起這事,靳舟就覺得奇怪,偏頭看著楊時嶼問:“我沒記錯的話,昨晚在救護車上陪著我的是你?”
楊時嶼垂下視線,看了看腕表,站起身道:“我去買早飯。”
搞什麼啊,回避的態度還能再明顯點嗎?
不過靳舟也懶得追問,他心里多半有了數,淡淡的勾著嘴角睡起了回籠覺。
大約十多分鐘后,楊時嶼拎著一碗皮蛋瘦肉粥回到了病房。
跟在他身后的,還有靳舟有一陣子沒見過的任雯麗。
“感覺怎麼樣?”任雯麗來到靳舟的床尾,幫他把床頭給搖了起來。
“還行。”靳舟接過楊時嶼手里的早飯,放在面前的擱板上,“就是有點疼。”
“那能不疼嗎?”任雯麗說了靳舟一句,又道,“你放心,我們已經在全力緝拿魏杰了。”
“魏杰?”靳舟喝了口粥,看向一旁的楊時嶼。
“就是歪哥。”楊時嶼道,“他逃到了外省,不過也躲不了多久了。”
“這樣嗎。”靳舟心說這人還逃得真快,又看向任雯麗問,“你們昨天沒有抓到他嗎?”
任雯麗看了看楊時嶼,應是知道靳舟消息靈通,索性從王大榮被害開始,把事情都說了一遍。
“所以說,歪哥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還在正常生活。但他非常警覺,警察一出現在他的周圍,他就做好了跑路的準備。”
靳舟斷斷續續地喝完所有粥,用楊時嶼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
“他很可能也想把你偽造成自殺。”任雯麗說道,“但他沒想到暴露這麼快,也沒多余時間做準備,只能選了個簡單粗暴的方式。”
說到這里,任雯麗換上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靳舟,你真不應該插手這事。我們一直在保護王春霞,壓根沒想到他會盯上你。”
靳舟自己也是沒想到,汪和泰手下的一個打手,竟然就這麼喪心病狂。
明明都已經被警方通緝,還非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也虧得他福大命大,能得到年輕帥哥的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