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大哥,”張瑞趕緊說道,“您看,咱們這兒還得做生意呢。”
靳舟才懶得管這些,他又不是不給錢,還不準他兄弟在這兒喝酒?
不過這場子冷清,又沒有美女,他身后那幫兄弟們商量了下,覺得沒意思,還是打算回自己的地盤去。
虎子從高腳凳上下來,把張瑞給撞到一邊,小聲問靳舟道:“靳哥,劉姐什麼表啊?”
“沒事。”靳舟擺了擺手,“我來解決就好。”
一群人熙熙攘攘地往外走去,這時,靳舟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他毫不在意地拿出來看了看,結果當他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時,當即膝蓋發軟地定在了原地。
糟糕,暴露了。
他連忙招呼身邊的兄弟保持安靜,一些正在收拾桌椅的服務員也不明所以地停下了動作。
“喂?”靳舟在所有人好奇的眼光中,心驚膽戰地接起了電話,“老婆?”
楊時嶼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冰凍三尺的寒意:“滾回來。”
第33章 他在嘴硬
面對張瑞,靳舟敢叫來幾十號兄弟,讓張瑞具體給他解釋解釋,什麼叫做“滾”。
然而聽到楊時嶼的那句“滾回來”,他就真的只能麻溜地團成一團,第一時間滾回了楊時嶼的家門口。
煎熬、后悔、想逃避——這是靳舟此時此刻的心情。
但他也知道逃避可恥且沒用。
他把襯衣領口規規矩矩地扣好,確認自己身上沒什麼煙味以后,這才輸入密碼打開了房門。
“今天怎麼加班這麼晚?”
一走進玄關,靳舟就佯裝自然地跟楊時嶼打招呼,但他沒敢嘴欠地叫“老婆”,其實已經暴露了他的心虛。
“臨近年終,工作比較多。”楊時嶼表情淡淡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卷宗,金色防滑鏈在他的肩頭左右滑動。
明明他的語氣與平常無異,卻讓靳舟莫名感到了一股低氣壓。
“法官還真是辛苦。”靳舟縮著脖子附和了一句,輕手輕腳地換好拖鞋,一點聲響也不敢發出。
他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去衛生間洗漱,不讓楊時嶼有逮著他問話的機會,結果他才剛走出沒幾步,就聽楊時嶼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站住。”
靳舟立馬停下腳步,站得筆直:“我剛去了政法大學遛彎。”
不等楊時嶼問話,他就已經自覺交代。
當然,所謂的交代,也不過是他編出的借口而已。
“遛到這時候?”楊時嶼淡淡地問,雙眼仍舊看著手里的卷宗,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有學生在踢球,”靳舟對答如流,“我多看了一會兒。”
“是嗎。”楊時嶼緊接著問,“踢了幾比幾?”
靳舟沒想到楊時嶼竟然會問得這麼仔細,不過他腦子轉得夠快,立馬回答道:“上半場是2比0,我都以為紅隊要輸了,結果下半場踢進個點球,五分鐘內又踢進一球,最后2比3反超了比分。”
楊時嶼“啪”地合上手里的卷宗,面無表情地看向靳舟問:“你在解說前天晚上的女足比賽?”
“呃。”又被露餡了,靳舟趕緊順著楊時嶼的話,轉移了話題,“你不是沒看那場比賽嗎?”
楊時嶼總是在書房里加班,靳舟也沒法讓他陪著看球,只能獨自霸占整個沙發,別提有多寂寞。
“你還是不聽話。”楊時嶼微微吐出一口氣,垂下眼眸收拾卷宗,不再跟靳舟多說,拿上東西去了書房。
這下倒搞得靳舟從心虛變成了忐忑。
他設想過楊時嶼會打他罵他,甚至把他關在臥室里不準出門,但就是沒想過楊時嶼會不理他。
和以往的每次頭疼和生氣都不同,這次楊時嶼好像是對他徹底失望,不想再管他了。
意識到這一點后,靳舟的內心頓時被莫大的不安所填滿。
不想管就代表著不在乎,他不想要楊時嶼不在乎他。
他來到書房門前,敲了敲房門:“楊時嶼?”
書房里沒有動靜。
一直到晚上兩人睡下,楊時嶼始終沒有搭理靳舟。
好在他還愿意跟靳舟躺在一張床上,不算是一點情面也不留。
靳舟的傷口已經好了許多,不管楊時嶼理不理他,他都雷打不動地從背后抱住楊時嶼。
就像是頑皮的孩童,越是得不到關注,就越是使壞一樣,他把手探進楊時嶼的衣擺,額頭抵在他的頸后,低聲道:“我錯了,楊時嶼,你別不理我。”
作亂的手被一把抓住,楊時嶼總算開口:“把手拿開。”
“我不。”靳舟緊緊箍著楊時嶼的腰,“除非你理我。”
兩人無聲地僵持了一陣,最后還是楊時嶼先妥協,翻過身來平躺在床上:“那你就聽話。”
“你為什麼老要我聽話?”靳舟側著抬起腦袋,看著楊時嶼說道,“為什麼不是你聽我的話呢?”
楊時嶼作勢又要翻身,靳舟趕緊把人按下,額頭靠在他的耳側,輕聲道:“我什麼德性,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要是聽話,那你覺得還是我嗎?”
語氣中帶著幾分撒嬌,連靳舟自己也沒注意。
“你知不知道今天抓捕魏杰失敗,還有兩名警察差點被撞死?”楊時嶼沒轍地呼了口氣,“你身上還有傷,出門很危險。
”
靳舟敏銳地覺察到,楊時嶼的態度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