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哥!”孫義瑟瑟發抖地縮在草叢里,“快來救我!”
一陣寒風嗖地吹過,草叢發出沙沙聲,冷得孫義又打了好幾個寒顫。
靳舟當下了然,小武想用武力制服那小帥哥,卻被打暈在地,而孫義想要逃跑,便被扒光了衣服,哪兒也去不了。
“余赫呢?”靳舟一邊問孫義,一邊示意小帥哥把衣服還給人家。
“他伙計找他有事。”衣服被扔到孫義的頭頂,他哆嗦著穿好衣服,搖醒另一邊的小武,“誰知道小武竟然搞不定呢?”
靳舟也是大意了,小武的武力值還沒虎子高,早知道該把虎子給叫過來。
躺在地上的小武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那小帥哥站在一旁,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想要動手。
靳舟趕緊叫住他:“得得得,打又打不過。”
“這人簡直太野蠻了!”孫義縮到靳舟身后告狀,“要不是我拼死抵抗,他還想扒掉我的褲衩!”
小帥哥掃了眼孫義,對楊時嶼道:“楊法官,是他們先動的手。”
楊時嶼跟著看了眼孫義和小武,道:“知道。”
原本還氣勢洶洶告狀的孫義,一聽那小帥哥說的話,立馬縮了縮脖子,在靳舟身后小聲道:“靳哥,原來哥夫是法官吶?”
孫義擅長離婚官司,從沒打過刑事案件,不認識楊時嶼也很正常。
“嗯。”靳舟心不在焉地應道,他看著那小帥哥自覺走到楊時嶼身邊,兩人像是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讓他看得莫名不爽。
“厲害啊靳哥。”孫義說著掏出了手機,“法官都能被你追到手,怪不得那麼多寶貝兒你一個都看不上。”
靳舟用余光瞥到孫義打開了某個微信群,一巴掌掄到了他后腦勺上:“干啥啥不行,八卦第一名,把群給我關了!”
再一次被逮到八卦,孫義心虛地收起了手機:“嗻。”
靳舟見這里沒孫義和小武的事了,便讓兩人先離開。
不過在離開之前,孫義遠遠地指著那小帥哥,惡狠狠地說道:“你給我等著,別以為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
小帥哥冷眼看著孫義,很輕地抬了下胳膊,而孫義立馬抓住小武的袖子,拉著他往后撤:“走走走,快走。”
真他媽丟人。
靳舟扶額。
等孫義和小武離開之后,靳舟揚了揚下巴,指著那小帥哥,問楊時嶼道:“還不介紹嗎?”
“莊宇。”楊時嶼看了眼身邊的人,像是在對靳舟做介紹,又像是在示意莊宇打招呼。
莊宇立馬收到指示,對靳舟點了點頭:“靳律師。”
在靳舟眼里看來,楊時嶼只是叫了聲名字,莊宇就自覺地給他打招呼,他突然變得更加不爽,因為他從來沒想過,原來楊時嶼身邊還有這樣一個聽話的人。
——聽楊時嶼的話,難道不是他的特權嗎?
——這半路殺出個莊咬金是怎麼回事?
腦子里閃過奇奇怪怪的念頭,靳舟突然注意到莊宇的姓氏,不確定地問:“莊宇?不會跟那個莊老板有什麼關系吧?”
“那是我爸。”莊宇主動接話道。
靳舟口中的莊老板,就是商戶重傷致死案里面的被害人。
當初汪和泰為了盡快拿到拆遷款,讓魏杰用暴力手段攆走商戶,結果導致某個莊姓商戶重傷致死。
而靳舟的父親就是在審理這一起案件時,被魏杰安排的王大榮滅口。
“所以你也是被害人家屬。”靳舟難免唏噓感慨,他的父母出事時,他好歹已經年滿十八歲,然而看莊宇的年紀,應該還在讀小學或者初中,就失去了身邊的親人。
對于同病相憐的人,靳舟也不爽不起來。
他本想安慰莊宇幾句,但換位思考了一下,他自己都不需要別人的安慰,或許莊宇也跟他一樣。
再說兩人才剛認識沒一會兒,他就說些傷感又沉重的話,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于是他干脆走到莊宇身邊,哥倆好似的攬住他的肩膀,說道:“以后哥哥罩著你。”
莊宇沒有接話,微微蹙起眉頭,像是不喜歡這樣跟人親密接觸。
之前隔得遠,靳舟還沒覺得,現在走近之后才發現,莊宇的帥氣之中還透著一股英氣。
這股英氣或許是來自他身上背負著的過去,總之讓靳舟又給他加了一些印象分。
靳舟看著莊宇的側臉,突然起了逗人的心思,他用手指撓了撓莊宇的下巴,沒個正經道:“話說你去酒吧打聽我的情史,不會是暗戀哥哥我吧?”
楊時嶼瞬間擰起眉頭,臉色不善地看了過來。
靳舟一點也不意外楊時嶼的反應,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原以為莊宇應是不禁逗的年紀,誰知莊宇比楊時嶼還淡定,只是略微有些不滿地說道:“楊法官,請管好你媳婦。”
靳舟:“……”
走在回家的路上,吹著寒冷的秋風,靳舟抬頭望向月亮,陷入了哲學的思考。
“這難道就是馬克思主義中的相對與絕對?”
楊時嶼瞥了靳舟一眼,不知道他又抽什麼風。
“我在我的寶貝兒們面前,沒有人會質疑我是大猛1。”靳舟說到這里,臉上閃過一絲憂傷,“怎麼跟你在一起,所有人都覺得我是你的小嬌妻?”
楊時嶼淡淡道:“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