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我要跟命運做抗爭!”靳舟舉起右手,用力握拳,“我要誓死捍衛我的地位!”
楊時嶼抬手握住靳舟的拳頭,拉著他往另一邊走去:“過天橋。”
“哦。”靳舟暫且收起抗爭的氣勢,老實地跟在楊時嶼的身后。
沒走兩步,楊時嶼應是嫌拳頭的握感不好,突然用拇指撓開靳舟的掌心,接著五指擠入了他的指縫之中。
在時不時有行人經過的天橋上,月色中的兩人十指交握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什麼抗爭,什麼捍衛,靳舟全都拋在了腦后。
嘿,老婆牽他的手了。
從天橋上下來,靳舟回想起剛才的不爽,沒話找話地問楊時嶼:“你喜歡聽話的,還是不聽話的?”
楊時嶼看著道路前方,明知是毫無營養的話題,卻也配合地說道:“你說呢?”
“你喜歡聽話的。”靳舟早就知道答案,“但是我不聽話。”
楊時嶼也早已習以為常:“你還知道你不聽話。”
“我知道你在跟趙凊接觸。”在這麼好的氛圍下,靳舟覺得適合開誠布公。
他想如果楊時嶼能夠對他坦誠,那他也不介意把張瑞跟趙凊有金錢往來的事告訴楊時嶼。
從兩個方向入手,再怎麼也比一個人查得快吧?
然而很顯然楊時嶼并沒有跟靳舟開誠布公的想法,只聽他語調平平地說道:“你查了車牌號。”
話題的中心仍在靳舟身上,對趙凊的事只字不提。
“你到底有什麼打算?”靳舟感受到楊時嶼的抗拒,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不用管那麼多。”楊時嶼道,“我會把這事處理好。”
“楊時嶼。”靳舟皺著眉頭站在原地,由于兩人還拉著手,楊時嶼也不得不跟著停下了腳步,“你能不能相信我一回?別說什麼‘都是為了你好’,我他媽都二十七了,你當我還需要監護人呢?”
“要不是我安排莊宇保護你,”楊時嶼也皺起了眉頭,“可能你已經被魏杰——”
“那次是我大意。”靳舟打斷楊時嶼,“以后我會小心。”
其實靳舟此刻的心情,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窩火。
他理解楊時嶼擔心他,因為他的確差點出事。要是沒有魏杰那一次,或許他還能理直氣壯一些,但偏偏他現在毫無理由讓楊時嶼相信,他能夠保護自己。
“以后只會更加危險,不是你小不小心的問題。”楊時嶼的態度也很堅決,就是不讓靳舟插手這事。
“那你呢?”靳舟開始火大,“危險的事你可以做,我就不能做是吧?”
“是。”面對靳舟的怒火,楊時嶼仍舊很平靜,“我把你看得比我自己重要。”
“你丫的……”聽到這話,靳舟心里的火就跟沒柴了似的,一點一點地消了下去。
這狗東西怎麼這麼會說情話?
搞得他想氣都氣不起來。
不過冷靜下來之后,靳舟突然回憶起了某些碎片,心里驟然冒出不好的預感,他不確定地看著楊時嶼問:“楊時嶼,你不會是想辭職吧?”
楊時嶼的眉頭微微跳了跳,打破了他一如既往的平靜。
“辭職去給汪和泰當法務??”靳舟唰地甩開楊時嶼的手,更加猛烈的火一股腦地涌到了胸口。
他轉過腦袋,吐出一口火氣,接著又看向楊時嶼道:“我之前在和泰大廈的地下停車場看到你的車,還心想你怎麼大白天不上班跑那里去。前幾天你和趙凊在五星級酒店吃飯,之后公然坐汪和泰的邁巴赫回家,這些都說明,你沒有刻意避著跟汪和泰接觸。”
正常來說,法官不能接受別人的宴請,就算真的要去參加,也應該注意著別人的視線才行,不會像楊時嶼這樣大搖大擺。
除非楊時嶼一開始就做好了辭職的打算。
“我說我去佳友‘臥底’,你立馬就知道那是和泰集團合作的律所,說明你知道他們沒有自己的法務。”
靳舟回憶著之前的種種細節,更加確定了心里的想法。
“你從來不參加院里的任何社交活動,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但你竟然會去參加大學的校友會,也說明你已經做好了辭職的打算,為之后當汪和泰的法務鋪路。”
靳舟現在才想到這一點,只恨自己實在是大意。他表情復雜地看著楊時嶼,問:“我說得對嗎?”
他多麼希望楊時嶼反駁他,指出他話里的漏洞,然而楊時嶼卻張了張嘴唇,難得沒有否定:“是。”
靳舟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略微顫抖地說道:“我不同意。”
“楊時嶼,我不同意。”靳舟咬牙切齒道,“你他媽必須給我當法官!”
這次靳舟是真的生氣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接受楊時嶼放棄法官的身份。
楊時嶼應是知道這事觸及了靳舟的底線,微微嘆了口氣,放輕語氣道:“那這樣吧。”
靳舟瞪著楊時嶼:“什麼?”
“我不當法官,”楊時嶼頓了頓,“和當你老公之間,你選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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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舟:卑鄙!
第43章 證據突襲
這兩個選項靳舟都不想要。
楊時嶼明明是他老婆,怎麼能當他老公?
但和前者相比起來,要是楊時嶼不當法官,這更加讓靳舟不能接受。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喜好,有的人喜歡清澈的眼睛,有的人喜歡磁性的聲音,而靳舟就是喜歡楊時嶼戴著金框眼鏡坐在審判席上,除了他,誰都不可侵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