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感覺反胃加頭疼,心里更是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原本他的計劃是低調地隱藏在人群之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收集有用的信息,誰知其他模特一個二個爭奇斗艷,反倒是把他給襯托了出來。
這里是汪和泰的主場,要是汪和泰來找他搭話,那他還怎麼裝啞巴?
剛想到這里,汪和泰動了。
身體小幅度前傾,腳背有離開地面的趨勢。
靳舟當即感覺不妙,故作鎮定地移開視線,對著空氣舉了舉酒杯,接著便朝舉杯的方向走了過去。
會場里走動著不少模特,每個人穿著高跟鞋都是接近一米八九的身高,形成了天然的流動人墻。
汪和泰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靳舟身上,自然沒有看清靳舟到底在對誰舉杯。
而靳舟的樣子明顯是去找其他客人搭話,汪和泰也不方便再跟上來,因為這樣只會顯得他掉價。
解除危機后,靳舟暗地里松了口氣。
多虧他常年混跡于酒吧,練就了一身脫身的本領。
只要這些老男人們都還保持紳士風度,那想要狩獵他,會比登天還難。
可靳舟并沒有安全太久。
他朝著角落走去,打算避避風頭,但剛才那挺著啤酒肚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他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怎麼,還沒有確定目標嗎?”
大肚男的說法非常直白,聽上去無禮又骯臟。
靳舟皺了皺眉,本想直接抽回手,但他的余光突然瞥見有好幾個男人正看好戲似的看著兩人的情況。
這些男人是在伺機而動。
靳舟立馬得出了這個結論。
和那些無人問津,圍成小團體自娛自樂的模特不同,以靳舟的條件還未傍上金主,顯然是還在挑選之中。
這些旁觀的男人在看大肚男能不能拿下靳舟。
如果不能,那他們很可能不想被別人搶先,開始主動發動攻勢。
更不妙的是,會場的另一邊,還有虎視眈眈的汪和泰。
靳舟收回之前的想法。
會場里的這些男人只是善于偽裝,用紳士的舉止掩蓋了他們下流的本質。
一旦有獵物不遂他們的心意,他們毫不介意露出本性,撕下人模人樣的面具。
靳舟突然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何必讓羅雪晴把他化成大美女?
“給你一個忠告,擺正自己的位置。”大肚男拉著靳舟的手腕,另一只手探進了他的裙子,“這里還輪不到你挑三揀四。”
粘膩的觸感從大腿上傳來,靳舟強行忍下把人踹飛的沖動。
他咬緊了牙關,扭著腰往旁邊閃躲,但奈何大肚男用力拽著他的手腕,而攝像頭就藏在離手腕不遠的衣袖里,他也沒敢用力抽手,就怕攝像頭從衣袖里甩出來。
“你都來了這種地方,還裝什麼貞潔烈女?”靳舟越是掙扎,大肚男便越來勁,裙下的手來到了靳舟的臀部,而高叉旗袍隨之被撩起,露出了潔白的內褲邊緣和渾圓的臀,瓣。
旁觀的男人們喝掉了手中的酒精,眼里閃爍起了豺狼般的綠光。
靳舟一時間騎虎難下,正在他猶豫要不跟大肚男去樓上房間,直接把人打暈時,一條結實有力的胳膊突然從一旁伸過來,圈住靳舟的腰肢,把他帶進了一個溫熱的胸膛。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人。”
熟悉的聲音從耳旁傳來,帶著克制又隱忍的怒火。
靳舟轉過頭去,只見身旁的男人戴著一張華麗的黑色假面,假面下是高挺的鼻梁和紅潤的嘴唇,以及因怒火而緊繃的下頜線。
其他客人的假面后多是普通的松緊帶,而眼前的黑色假面不同,他的耳后是靳舟眼熟的金色防滑鏈。
怒火似乎全都發泄在了胳膊上,如擰緊的鋼筋一般箍得靳舟腰疼。
他不得不整個人趴在男人的肩頭,顧不得其他,總之先湊到男人耳畔,壓低聲音道:“你輕點。”
許久沒有說話,再開口時竟有些沙啞。
“怎麼就成了你的人?”大肚男嘴角下垂,露出不滿的神色,“她在這里晃悠了半天,我也沒見她跟誰說話,你說她是你的就是你的?”
不少客人和模特圍了過來,各個都是等著好戲上演的模樣。
汪和泰不愧是酒會的主人,第一時間來到兩人身旁,打著圓場說道:“沒必要傷了和氣。”
他沒有讓黑色假面讓出靳舟,這已經代表了他的態度——讓大肚男給面子。
能來這里的客人都是在商界浸淫多年的人精,大肚男立馬明白了汪和泰的意思,不再不依不饒,隨便和汪和泰說了幾句,接著去了其他地方。
“眼光不錯。”汪和泰朝著黑色假面舉了舉酒杯,“看你平時那麼理智,沒想到你也會爭。”
黑色假面手上沒有拿酒,他微微收著下巴,看著懷里的靳舟:“我也是男人。”
“慢慢玩。”汪和泰說道,“樓上給客人們準備了房間。”
汪和泰離開后,看客也漸漸散開。
酒會前期的一大看點是靳舟會“花落誰家”,而現在被黑色假面到手,其他人也沒有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