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舟累得連路都不想走,自然沒什麼心思照鏡子。
要不是小武提起,他壓根沒想到楊時嶼這狗東西竟然沒有把他脖子上的鏈條給摘下來。
“一直戴著。”靳舟沒有多做解釋,跟著楊時嶼走向了莊宇那輛車。
等兩人走遠之后,坐在駕駛座的小武回頭看向后座的羅雪晴,問道:“靳哥穿的是丁字褲嗎?”
服飾妝容是羅雪晴在負責,小武和孫義都不太了解。
聽到這話,孫義立馬從懷里的電腦上抬起視線,雙眼閃爍起八卦的光芒:“丁字褲?”
“沒有吧。”羅雪晴雙手扒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他說他的內褲都是大老爺們兒穿的款式,我讓他去買了條女士內褲。”
“是不是白色蕾絲?”孫義興沖沖地問,“我好像偷瞄到了一眼。”
“是嗎?”小武狐疑地說道,“但是剛才靳哥從這旁邊走過,我瞄到旗袍下面好像什麼都沒有。”
“女士內褲很小的,你可能只是沒看到。”孫義說道。
“不可能,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好嗎?”小武不滿地說道,“我見過女士內褲,靳哥穿的肯定不是常規款,我猜就是丁字褲,他總不可能沒穿內褲吧?”
“行了行了。”坐在后面的羅雪晴終于聽不下去,“你們兩個這麼關心你們大哥的內褲干什麼?”
小武和孫義不約而同地噤聲,開車的開車,看視頻的看視頻。
不過沒過幾分鐘之后,孫義突然“啪”地敲下空格鍵,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轉頭看向兩人:“我好像解開了靳哥的內褲消失之謎。”
小武、羅雪晴:“?”
“你們看,酒會八點整開始。”孫義控制著視頻的進度條,指著畫面上的時間說道,“而靳哥和楊法官在八點半之前就離開了酒會。
”
“這麼早?”羅雪晴詫異道。
“這之后兩人去了樓上的房間。”孫義繼續說道,“楊法官打開燈,視頻就到此為止。”
“那他們怎麼這麼晚才出來?”小武開著車,看著道路前方,奇怪地問道。
“你傻嗎?當然是因為在打炮啊!”孫義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小武,“那條內褲可能光榮犧牲了,哥夫會玩。”
先前還正經地說著“楊法官”,結果聊起八卦來,又變成了那玩笑的叫法。
“我靠,哥夫這麼猛?”小武驚訝地問。
“還什麼哥夫?”孫義“嘖嘖”兩聲,“以后應該叫楊哥和楊嫂。”
小武哈哈笑道:“你看靳哥不揍死你。”
兩個大老爺們兒愉快地聊著自家大哥,完全忘了后排羅雪晴的存在。
羅雪晴搖了搖頭,替靳舟嘆了口氣,心說原來男人也這麼八卦。
另一邊的車上。
靳舟精疲力盡地靠著椅背,自閉地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
只要他的大腦開始運轉,他就會回憶起他的喉嚨是如何嘶啞,接著又會聯想到無數讓他想要刪掉的畫面,因此他索性大腦放空,什麼都不想。
“靳舟。”楊時嶼偏過頭來,輕輕叫了一聲。
靳舟自然不會給任何反應,下一秒,楊時嶼的大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你別碰我。”靳舟條件反射般地迅速抽回手,皺眉瞪著楊時嶼,豎起了渾身的尖刺。
莊宇通過后視鏡瞥了兩人一眼,興趣缺缺地收回視線,又專心開他的車。
楊時嶼收回空落落的手,沒轍似的嘆了口氣,問靳舟道:“你不好奇我查到哪里了嗎?”
這很明顯是魚餌。
靳舟馬上看穿了楊時嶼的意圖——這狗東西知道他現在非常自閉,又不知道該怎麼哄,索性聊起了他感興趣的話題。
“不、好、奇。”靳舟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當然是假話,但他就是不想被楊時嶼牽著鼻子走。
“汪和泰洗錢的方式是將黑錢轉移去境外,然后再利用境外的公司,以投資的方式把錢回收。”楊時嶼自顧自地說道,完全不給靳舟任何心理準備。
靳舟忍了兩秒,實在沒忍住,沒好氣地看著楊時嶼問:“然后呢?”
“你腰還疼嗎?”楊時嶼問。
“你又轉移話題!”楊時嶼把他折騰得那麼慘,他不僅腰疼,還屁股疼,但他當然不會承認。
床上打不贏,嘴上還不準他逞強嗎?
“是我不好,沒有節制。”楊時嶼道,“下次我會注意。”
“你還想下次?”靳舟一臉荒唐地看著楊時嶼,“我警告你,楊時嶼,沒有下次。”
“回去我給你揉揉。”楊時嶼又道。
靳舟的腰是真的疼,免費的按摩不要白不要,他兇巴巴地說道:“那你給我好好揉。”
說到這里,靳舟突然發現不對勁,怎麼話題越聊越歪?
他趕緊拉回話題問:“汪和泰怎麼把錢轉移去境外?”
“在境外開設公司等等。”楊時嶼說道,“具體還不是很確定,要看這次酒會他到底在跟什麼人打交道。”
“那你剛才在酒會上摸清了嗎?”靳舟又問。
“沒有。”楊時嶼淡淡道,“我的注意力全在某個旗袍美人身上。”
靳舟輕“哼”了一聲:“男人都是色批。”這話把他自己也說了進去。
這時,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看著楊時嶼道:“我帶了攝像頭。”
也就是說,楊時嶼沒能摸清汪和泰在跟哪些人打交道,然而靳舟把酒會上的人全都拍了下來。
雖說酒會上的男人都戴著假面,但由于會場的安保非常嚴格,因此戴假面的行為更傾向于是一種情趣,否則這些男人也不會只戴遮住眼睛的假面,至少也該戴嚴嚴實實的面具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