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靳舟的身邊有那麼多關心他的人,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一個家庭教師去幫他處理父母的事情。
楊時嶼也沒有父母,或許當年靳舟父母出事的時候,他也有過卑劣的想法,覺得終于有人跟他一樣無依無靠,那樣他便有人作陪,并且更美好的是,他還被靳舟需要。
但當他去葬禮時,卻發現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樣,靳舟的身邊有不少熱心的長輩,每個人都比他有立場管靳舟的事,結果到頭來他還是孤身一人,而且他還意識到靳舟壓根就不需要他。
楊時嶼不會真是這麼想的吧?
靳舟繼續邁開步子往家里走去。
他熱臉貼了冷屁股,倒是覺得無所謂,虎子有長輩幫忙,那自然再好不好。
但楊時嶼要是熱臉貼了冷屁股,這悶嘴葫蘆恐怕只會藏起心里別扭的情緒,默默地遠離。
再加上那時他又知道靳舟父母的案子背后有隱情,不希望靳舟遇到危險,于是他就真的那麼默默地離開了靳舟。
靳舟突然體會到了楊時嶼的心情,但他還是忍不住吐槽,這狗東西內心戲也太多了吧?
——好吧,他也是經歷了同樣的內心戲,才想到楊時嶼或許會是這樣的想法。
回到家里時,楊時嶼正抱著筆記本電腦,盤腿坐在沙發上工作。
靳舟把外套往沙發上一扔,懶洋洋地擠到楊時嶼身旁,伸了個腦袋過去瞅著電腦屏幕道:“判決書?”
“嗯。”楊時嶼說道,“手里堆了很多判決書沒寫。”
“我可以幫你寫。”靳舟摸著下巴說道,“不對,我覺得我應該對你下一個判決。
”
“對我?”楊時嶼停下手指。
“對,你拋棄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靳舟說道。
“回頭慢慢算吧。”楊時嶼又繼續打字,漂亮的手指在鍵盤上跳動,“給你一張空白的判決書,隨便你填。”
“行。”靳舟笑了笑,收起笑容,看著身旁的人道,“楊時嶼。”
“嗯?”楊時嶼又應了一聲。
“我一直都需要你。”
楊時嶼轉過頭來,迎上了靳舟認真的視線。
他淡淡地勾起嘴角,揉了揉靳舟的腦袋:“知道了。”
第49章 泰坦尼克
夜里,靳舟平躺在床上,雙手蠢蠢欲動。
身旁的楊時嶼呼吸已逐漸趨于平穩,趁著他還未睡著,靳舟翻了個身,故意挑了個他感興趣的話題:“孫義他們看了視頻。”
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兩下,楊時嶼很快睜開雙眼,微微側過下巴,看著靳舟問:“然后呢?”
“然后……”靳舟吊人胃口地頓了頓,手摸上楊時嶼的胸肌,用力揉了兩下,“今晚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睡衣下方明顯感到突起的觸感,靳舟正想學著楊時嶼那樣,對那小可愛好好愛撫一番,但楊時嶼卻倏地抓住他的手腕,沉聲問:“你腰不疼了嗎?”
“小問題。”到底是年輕,靳舟的恢復能力很快,他早就眼饞楊時嶼的翹臀,哪怕腰還沒有完全恢復,他也會硬著頭皮上,“一人一次,這很公平吧?”
“確實。”楊時嶼認同地說道,“你昨晚X了多少次?”
“哈?”靳舟沒有立馬跟上楊時嶼的節奏,“這跟我X多少次有什麼關系?”
話音剛落,他便反應了過來。只聽楊時嶼又道:“我沒有你X得多,那公平起見,現在補回來。”
下一秒,身旁的人翻身壓了過來,剛剛還在占人便宜的狗爪子被禁錮在了耳旁。
“不是,你怎麼能這麼算?”靳舟難以置信地瞪著楊時嶼,“你X不出來,那是你的問題,照你這麼算,那我欠的賬豈不是會越來越多?這一點也不公平!”
“不會。”楊時嶼雙唇輕啟,往日里念著判決書的嘴里吐出下流的語句,“下次我會捏著你不讓你X,這樣就能盡量保持同步。”
靳舟愣愣地咽了咽口水,媽的,怎麼還有點小期待?
他很快恢復理智,堅守住底線道:“那不行,你這明顯是糊弄我。”
楊時嶼不再冠冕堂皇地主張他那套歪理,像是本相畢露似的,霸道又無理地說道:“我是法官,我說了算。”
不得不承認,這招對靳舟還挺好使。
他比任何人都維護楊時嶼的法官身份,只要楊時嶼以法官的口吻對他說話,他就膝蓋發軟,無力反抗。
“那今天就先這樣。”靳舟訕訕地說道,“我的腰還疼,我也不想動。”
楊時嶼重新倒回床上,把靳舟摟進懷里:“我明天還要上班,乖乖睡覺。”
靳舟老實巴交地“嗯”了聲,心里重重地嘆了口氣。
看樣子短期內反攻無望,還是躺平做條咸魚吧。
第二天上午,靳舟來到了修車店上。
店里仍然沒什麼生意,而他之所以過來,純粹是為了視頻的事。
羅雪晴也出現在修車店上,她的手里拿著平板電腦和觸控筆,一副嚴陣以待準備開會的模樣,簡直比小武還像店里的員工。
“我們辨認了半天,只能確認這個人的身份。”
孫義點開一張從視頻中截取下來的圖片,指著屏幕上的人說道:“這個人鬢角斑白,特征很明顯。”
靳舟對這個人有印象,是酒會上第一個跟他搭話的男人。
可鬢角斑白的男人并不少見,到了五六十歲的年紀,大多都會出現這個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