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栽過的跟頭仿佛不痛不癢一般,也不知是誰在巴黎圣殿丟了四十多萬的手表,求著靳舟幫忙找回來。
好了傷疤忘了疼,說的就是劉茜。
不對,這個女人沒那麼蠢,她是赤裸裸的惡毒。
先前還會裝裝樣子,一副關心劉永昌的模樣,現在卻已經原形畢露。
兩口子打拼至今,積攢了不少財富,只要把劉永昌送入高墻,那這些財富便任由她支配。
靳舟身為劉永昌的律師,自然不會讓劉茜為所欲為,但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劉永昌,他被自己的妻子背后捅刀的事。
“楊時嶼。”安靜的臥室里,靳舟半躺在床上,后背靠著抱枕,腦袋沒精打采地搭在楊時嶼的肩頭,手指無聊地撥弄著眼前的金色防滑鏈,“你相信愛情嗎?”
“怎麼了?”楊時嶼放下手中的卷宗,偏過頭來看向靳舟,防滑鏈滑過靳舟的頭頂,讓他的手指撥了個空。
“劉永昌的老婆,”靳舟收回手指,微微仰著下巴,看著楊時嶼的下頜線道,“要作證劉永昌殺了人。”
“為什麼?”楊時嶼問道。
“她在外面包養了許多小白臉。”靳舟說道,“雖然劉哥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好歹夫妻一場,不至于這樣吧?要是劉哥罪名成立,那可能是死刑啊。”
“你可以主張她是利益關系人,申請排除證人。”楊時嶼倒沒有靳舟那麼多感慨,就事論事地給出專業意見。
“我知道。”靳舟從楊時嶼肩上抬起腦袋,不滿楊時嶼沒有理解他的點,“我是說,他們兩人結婚那麼多年,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感情的事誰也說不好。
”楊時嶼擺正腦袋,繼續閱覽手上的卷宗。
“那我們呢?”靳舟索性面朝楊時嶼盤起雙腿,直直地看著他問,“你覺得我們以后會像他們這樣嗎?”
“不會。”楊時嶼的視線仍舊落在卷宗上,語氣平平地說道。
“為什麼不會?”靳舟是真的百感交集,畢竟他和劉永昌夫婦認識了那麼多年,不像楊時嶼那樣,只是在旁觀兩個陌生人的故事。
見楊時嶼沒有任何反應,靳舟突然有些心里沒底,他抽走楊時嶼手中的卷宗,執拗地說道:“我問你呢楊時嶼,你會不會有一天突然不愛我了?”
“舟舟。”楊時嶼摘下金框眼鏡,語氣有些無奈,也有些好笑,“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不愛你?”
“你剛剛才說,感情的事誰也說不好。”靳舟拿手肘放在膝蓋上,掌心撐著下巴,“我覺得我不會不愛你,楊時嶼。那麼多年了,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有變過。”
“我也是。”楊時嶼抬手揉了揉靳舟的腦袋,“馴服小狗太費精力了,我這輩子應該是沒精力再去馴服別的小狗了。”
“你才是小狗!”靳舟全然忘了當初是誰自稱烈犬,“我突然想到,我也有可能變心,因為你老是說臟話,說不定哪天我就塌房了。”
“你又欠,操了是嗎?”楊時嶼眉一挑。
“操,你能不能別這樣?”
楊時嶼翻身過來壓住靳舟,兩人的唇齒間全是熟悉的氣息。
情到深處,靳舟停下親吻,心血來潮地對楊時嶼道:“楊時嶼,干脆我們找個地方結婚吧?”
“好。”楊時嶼說著又堵住了靳舟的嘴唇。
“如果結婚,”靳舟從啃噬中移開下巴,分心地說道,“那我們的稱呼必須確定。
”
“老公。”
灼熱的唇間吐出了靳舟夢寐以求的兩個字,他不敢相信地推開楊時嶼的胸膛,瞪著他道:“你叫我什麼?”
“不喜歡?”楊時嶼不答反問。
“不是不是,你再叫一遍。”靳舟眼巴巴地看著楊時嶼,然而楊時嶼卻不再接話,專心埋頭于他的胸膛。
“哎,你等等。”靳舟死命拉住自己正在被扒下的褲子,“咱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了,你以后怎麼稱呼我?”
“靳舟。”楊時嶼直呼全名。
“不是!”靳舟皺眉抗議。
“舟舟?”楊時嶼又換了個稱呼。
“你丫別給裝糊涂!”靳舟嚷嚷道。
楊時嶼笑了笑,雙唇輕啟:“老公。”
“哎!我的親親老婆!”靳舟興奮地扯掉自己的褲衩子,“我命都給你!”
第57章 養兵千日
接下來幾天,靳舟每天都在往檢察院跑。
嚴冬的天氣越來越寒冷,走在路上臉被風刮得生疼,但也絲毫沒有減弱靳舟為劉永昌翻案的決心。
第一天,靳舟提出要排除證人,和謝曜討論劉茜證詞的可靠性;
第二天,靳舟提交劉茜和劉永昌感情不合的證據,主張劉茜的證詞應該不予采信;
第三天,謝曜把劉茜叫來檢察院問話,這一次靳舟在場,劉茜的證詞明顯前言不搭后語,四處都是漏洞。
于是又過了一天,靳舟從謝曜手里接過了不起訴決定書。
“你可真是執著。”謝曜打趣地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天天來檢察院蹭暖氣。”
“哪兒能啊,我家又不是沒有暖氣。”連續幾天沒有睡個好覺,靳舟的眼里布滿了紅血絲,他把決定書收進文件袋里,對謝曜說道,“謝了,謝檢察官。”
“不用謝我,是你自己爭取的。
”謝曜說道,“劉茜證詞確經不起推敲,我們也沒法強行起訴。”
當靳舟得知劉茜要指證劉永昌殺人時,他并沒有感到憂心,而是感到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