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他的目標向來都是,當法官背后的男人。
“我剛學了佛跳墻,回家給你做。”
“你想開餐館嗎?”
“也可以啊,不會修車的律師不是好廚師。”
“也好,乖乖當家庭煮夫。”
“家庭煮夫可是偉大的職業。”
“要是能生寶寶就更偉大了。”
“你丫做夢去吧你。”
夏天的日落比其他季節都要晚,當兩人乘坐上最后一班返回島上的渡輪時,半個夕陽還露在海平面上。
渡輪上有不少其他乘客,兩人的手在背包下十指交握。
天邊的晚霞染紅了整座海島,迎面吹來的海風帶著海水的味道。
從渡輪上下來,投在地上的影子被無限拉長,靳舟往楊時嶼身邊靠了靠,兩個影子時不時重疊在一起。
楊時嶼偏過頭來,看著低頭玩影子的靳舟,唇角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第67章 番外一這題選C(小劇場)
“這題選C。”
在草稿紙上寫下題干中的條件,列出相關公式,楊時嶼把草稿本推到了靳舟面前。
“你再算算。”
“用這個公式嗎?”靳舟左手拿牙簽叉起一塊蘋果塞進嘴里,右手在草稿本上寫寫畫畫,最終得出了一個數字,正是選項C的答案,“還真是。”
“只要用對公式,這道題不難。”
裝水果的玻璃碗在不知不覺中見了底,指針來到下午三點,楊時嶼把一摞書壘好放進書包里:“今天就到這里吧,下次我們接著講。”
椅子向后發出摩擦地磚的聲音,黑色背包被楊時嶼背在背上。靳舟拉住楊時嶼的手,仰著下巴看他:“小楊老師,你留下來陪我打游戲吧。”
“打游戲?”黑色鏡框后的眉頭微微皺起。
“我爸媽吃完晚飯才回來。”
今天靳舟父親單位有事,父母雙雙不在家。午飯、晚飯以及補課時的水果都已經提前準備好,若不是下午安排了家教,這本應該是靳舟在進入高三以來最自由的一天。
“叔叔阿姨同意你打游戲嗎?”楊時嶼問。
“他們又不知道。”靳舟撇了撇嘴角,“只要你不告訴他們,我們就會很安全。”
黑色背包被重新放回椅子上,楊時嶼從里面拿出一本《刑法學》,在椅子上坐下:“我守著你做作業。”
意料之中的反應,靳舟并沒有多失望。游戲機早已被父母鎖進了抽屜里,假若楊時嶼同意陪他打游戲,他反倒還要思考該從哪里變出個游戲機。
“小楊老師。”靳舟用手掌撐著下巴,瞅著楊時嶼手里書的封面,“大學都在學什麼?”
“學理論和方法。”楊時嶼的視線落在鵝黃色的紙張上,手指輕輕翻開下一頁。
“讀完大學就可以當法官了嗎?”靳舟又問。
“還不行。”興許是提到自己感興趣的話題,楊時嶼闔上書本,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鏡框,“要通過很多考試。”
“我最討厭考試了。”靳舟嘆了口氣,抬起雙臂伸了個懶腰,“可能我不適合當法官。”
“你還早,先高考再說吧。”楊時嶼說著又要打開手中的課本,但他突然停下動作,用手抬著靳舟的胳膊問,“你這里怎麼有個洞?”
靳舟順著楊時嶼的視線看去,扒拉了幾下自己的肩膀,這才發現他腋下偏后方的位置,不知何時破了個指甲蓋大小的洞。
“這衣服質量好差。”靳舟麻利地脫下身上的長衫,青澀的胴體霧時暴露在空氣當中。
去衣柜邊另外拿了件衣服,轉過身來時,正好看到楊時嶼的視線從他的后背上移走。
“你家有針線盒嗎?”楊時嶼問。
“有。小楊老師你會縫衣服?”靳舟的眼里閃過新奇的光芒,他去父母的臥室拿來針線盒,連著脫下來的長衫一起交到了楊時嶼手里。
“小時候給自己縫過。”不太熟練地穿針引線,衣服上的漏洞一點點變小。靳舟安靜地趴在課本上看著自己的衣服,視線慢慢從笨拙的手指移到了專注的臉上。
“小楊老師。”靳舟看著楊時嶼叫了一聲。
“嗯?”楊時嶼垂著視線,苦惱不規則的破損該從哪里下針。
“你以后能當我的老婆嗎?”
一個不注意,尖利的針頭戳進皮膚當中,滲出了點點血跡。
“小楊老師,你流血了!”別人為縫自己的衣服受了傷,也不知是不是責任感在作祟,靳舟下意識地拿過楊時嶼的手指,含進了口腔之中。
血腥味意外地不難聞,莫名透著一股香甜。
楊時嶼愣證了一瞬,微微皺起眉頭,抽回自己的手指,這才回答剛才的問題:“不可以。”
像是在說不可以舔手指,又像是在說不可以當老婆。靳舟覺得應該是后者,又問:“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
楊時嶼回答過無數個靳舟的提問,卻不知該怎麼回答,為什麼他不可以當靳舟的老婆。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
“這道題,很顯然,只能選C。”
站在講臺上的教授操作著鼠標,投影在大屏幕上的PPT立馬翻到下一頁,不給人多余的思考時間。
虎子看著教材上的題目,想要再多讀幾遍選項,卻又不得不跟著教授的節奏,一知半解地進入下一道題。
黑色的簽字筆被握在粗糙的大手中,像是秀才拿起了刀槍一般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