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嗎。”靳舟點了點頭,倒沒有多意外。
劉永昌算不上十惡不赦的壞人,既然他有陰暗的一面,自然也會有相反的一面。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將在監獄度過,確實沒必要讓劉茜為他守活寡。
“舟子,我沒有算計你的意思。”
“我知道。”
——其實也沒那麼確定。
不過到了這種時候,這些話有幾分真假已經不重要了。在案子的審查起訴階段,算計靳舟的人是劉茜,準確來說是“謝曜”,而劉永昌對此并不知情。
靳舟還是更愿意相信人的善良。盡管他和劉永昌之間的兄弟情摻雜著水分,但他曾經接受過的那些好,還是不可否認的。
“保重。”
從南部監獄出來時,靳舟碰到了正好下班的老熟人。
那人脫去了獄警制服,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要不是他先給靳舟打招呼,靳舟還差點沒把人認出來。
“江警官?”靳舟上下打量了身穿便服的江遲景兩眼,“下班嗎?”
“對。”江遲景走到靳舟身邊,兩人從監獄正門出來,朝著停車的路口走去,“你來見當事人嗎?還是探監?”
“來看個朋友。”靳舟最終還是用了“朋友”這個說法,不想過多談及細節,他轉移話題道,“怎麼樣?跟法院相比,這里工作忙嗎?”
“很清閑。”江遲景笑了笑,“很適合我。”
兩人并排向前走著,若有似無的香水味傳入靳舟的鼻尖,是不太常見的玫瑰味香水。
在監獄上班為何要噴香水?
無聊的念頭閃過靳舟的腦海,視野中忽然出現了一個身高腿長的帥氣男人。
之所以會第一時間注意到這個男人,是因為靳舟莫名感到了濃濃的敵意。
那是一種對出現在配偶身邊的其他雄性的敵意,靳舟看了看身邊的江遲景,果然徑直走向了那個倚靠在越野車上的男人。
“這是靳律師。”江遲景對男人做了簡單的介紹,又看向靳舟道,“這是鄭明弈,我——”
在江遲景猶豫之時,靳舟挑眉打斷他:“戀人?”
“愛人。”鄭明弈糾正了靳舟的說法。
“來接你下班嗎?”靳舟笑著問。
“嗯,待會兒去市里看個電影。”
“舟舟?”后面的轎車上走下來個人,關門聲打斷了幾人的聊天。
楊時嶼來到靳舟身邊,靳舟順勢牽住他的手,對江遲景和鄭明弈道:“我老婆,是名法官。”
每次介紹楊時嶼的身份時,靳舟語氣里的自豪掩都掩蓋不住。
四人簡單聊了幾句,就此分別。江遲景上了越野車的副駕駛座,聲音從敞開的車窗里傳來:“最近獄里來了個反社會人格的精神病,頭疼……”
應該就是“謝曜”吧?
靳舟收回視線,看向身旁的楊時嶼道:“還是島上生活輕松。”
楊時嶼啟動引擎:“那是因為你不工作。”
“不,是因為那里環境單純。”走心地說了一句,靳舟又沒個正經道,“當然,家里有老婆辛勤養家,我肯定輕松。”
其實準確來說,靳舟并沒有靠楊時嶼養。父母車禍的賠償金如今利滾利,早已讓他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而兩人在島上的住所也是他花錢購買。
只是在夸贊自家老婆時,他總是毫不吝嗇,習慣性地把楊時嶼的辛勞放大,因為他已經失去過楊時嶼兩次,所以現在格外珍惜。
“安全帶。”楊時嶼提醒了一句,卻不等靳舟有所動作,就翻身過來替他扣好了安全帶。
“這種事我可以自己做。”靳舟嘟囔道。
包括做早餐、洗內褲、吹頭發……楊時嶼似乎很喜歡替他做這些事。
說不享受當然不可能,靳舟只怕自己被楊時嶼養廢,但轉念一想,美妻如此,夫復何求?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