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晨陽樂了:“你們倆怎麼跟小孩子似的,吵架還帶離家出走的。不過他都這麼大的人了,我估計出不了什麼事。”
“他沒帶錢包。”
“沒帶錢包不就沒帶身份證嗎?那他開不了房,今晚肯定會回來的,放心等著吧。”
這句話點醒了吳恪。
打開梁澤的錢包,里面除了一點零錢就是幾張證件,身份證也在里面。
在梁澤失蹤這件事上,吳恪已經留下深刻的心理陰影。沉默地坐到 12 點半,他又一次嘗試打電話,可是出乎意料的,這回卻通了。
“梁澤——” 一開口是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焦急,“你在什麼地方?”
“喂。”
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你是梁澤的室友嗎?你們住在幾樓啊,他喝多了我把他送回來。”
吳恪心一凜,顧不上追問對方的身份,立刻轉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你們在哪兒,我去接他。”
“不用不用,我已經在樓下了,正在等電梯。”
他身形滯住。
“所以在幾層?” 對方催促。
“十二層。”
掛斷電話吳恪就開門等在走廊。樓層數一級級往上跳,他的呼吸漸漸深重。
終于,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梁澤穿著裙子,光著腿,軟綿綿地趴在另一個男人的背上,從臉頰到胸口全是淡淡的紅色。
第23章 他也是這樣碰你的嗎?
作者有話說:
“親娘的,可算是到了。”
何峰累得滿頭大汗,卻仍把人背得穩穩當當,兩只手牢牢地捏在腰側的大腿上。看到這一幕,吳恪雙手緊攥成拳又驀地松開,快步上前接過他背上的人。
梁澤滿身酒氣,身軀又熱又軟。
被吳恪抱著,他還是站不穩,沒骨頭一樣靠在熟悉的身體上,腦袋也耷拉到吳恪肩頭。
“行了你照顧他吧。” 何峰擦了把汗,氣喘吁吁地說,“我回去睡覺了。”
“等等。”
他腳下猛地一頓。
“你是不是姓何,以前住在梁澤家隔壁。”
居然想起來了?
心中暗曬兩秒鐘后,何峰施施然轉身:“可以啊,記性還挺不錯。”
真的是他。
“梁澤晚上是跟你在一起?”
“這不明擺著的嘛。”
“所以你們是什麼關系。”
無論偽裝得多淡漠,低啞的聲音還是暴露了吳恪的在意。何峰站在電梯里笑了下,表情曖昧不清:“你猜。”
吳恪深深吸氣。
“你們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在一起了。”
“這個嘛……”
剛要問下去,懷中的人忽然說起胡話:“再來…… 干杯……” 溫熱的氣息撫過頸間,下巴輕輕磨蹭,柔軟的觸感激得吳恪眉頭緊緊皺起。
何峰就此打住,朝他響亮地一彈舌:“照顧好他,回見!”
吳恪在他的痞笑中慢慢僵立,直到梯門關緊,走廊安靜到感應燈都暗了,還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唔……”
樓道漏風,梁澤覺得冷,身體瑟縮了一下,頭也埋得更深。吳恪轉頭凝視一瞬,明明人就在身邊,他卻忽然覺得他們之間距離很遠。
把人抱回次臥放到床上,梁澤自己知道哪里舒服,閉著眼睛默默然地往被子當中鉆。印象中他酒量不錯,今晚卻醉成這樣,連呼吸都緊湊粗重,一下又一下,幾乎是用喘的。
時間靜靜流逝,吳恪坐在床邊看著他,身軀僵硬至極。
梁澤,你到底在干什麼?
爛醉如泥,衣不蔽體,最后還讓另一個男人背回來。
這些事就算放到以前的他身上,也是根本難以想象的。
吳恪閉了閉眼,極力克制著內心的惱怒跟在意,俯身替他脫衣服。
準確地說,是脫吊帶裙。
他身上這條裙子不僅舊,材質也很廉價,兩條肩帶細得仿佛一扯就斷。但顏色是漂亮的水墨粉色,淡淡的一抹紅暈,顯得他的皮膚既白又有光澤。
解開結以后吳恪先是試著往下拉,可胸圍太窄,脫到腰部就卡住了。
胸口被松緊帶勒出的那一圈紅印,此刻在燈下一覽無余。還有他的脖子,右邊一小枚蚊子叮的包,已經靜悄悄地腫起來了。
腰上箍得太緊,梁澤不舒服地動了動,袒露的上半身遍布緋紅,細白的手腕像是被誰狠狠凌虐過,幾道痕圈深深淺淺地套在那里。
看著這樣的他,吳恪已經分不清心里到底是厭惡還是什麼,只覺得有種莫名的情緒快要沖破天靈蓋,恨不得把他身上這塊破布撕個粉碎。
往下脫不掉,只能從頭上脫,裙子一掀起來遮住了梁澤的臉,可松松垮垮的內褲卻遮不住大腿跟臀后的掐痕。
這是……
忍了又忍,內心洶涌的怒意終于再也忍耐不住,吳恪近乎粗暴地扯掉裙子,咬牙切齒地扔到了地板上。
為什麼要穿成這樣?
誰讓你穿的?
他尊重過你嗎,替你考慮過嗎?
俯身撐在梁澤身體兩側,吳恪像是要把這個人關在自己的世界里,哪里都不讓他去。可梁澤什麼都不知道,平坦白皙的胸口仍然在有節奏地一起一伏,鼻間吐納著濃重的酒精氣息,仿佛置身什麼最安全的港灣。
再沒有辦法克制住頹喪的情緒,吳恪垂首低啞地喃喃:“知不知道你穿成這樣有多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