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連什麼病都知道,難道是吳恪?可是以吳恪的性格應該不會到處說才對。
“沒事了,謝謝關心。” 他斟酌著回復道,“不過你們是怎麼知道我病了的,吳恪說的?”
“你也可以這麼認為 ^^”
可以這麼…… 認為?
什麼意思。
小小賣了個關子后,齊斯宇發來一段十幾秒的視頻。
點開,微微晃動的畫面中,鏡頭朝向一間開著門的半透明辦公室,吳恪站在靠近門的位置,背影挺拔寬闊。一個中年男人在辦公桌后叉著腰,看樣子應該是他上司,發福的肚子從西服外套里挺出來,個子雖然比他矮但氣勢和派頭都很足。
“這是求人的態度?幫幫忙啦大哥!這麼好的機會說放棄就放棄,都快走了又給我反悔,你是不是吃準了我 Eric Zhu 少不了你?”
反悔,意思是阿恪不出國了嗎?梁澤心下微動,有種想期待又不敢太期待的感覺。還有,這應該就是他們常提到的老朱吧,發起火來果然嚇人,連他都不自覺縮縮肩。
可吳恪卻很沉得住氣的樣子,平平淡淡地聽完,將牛皮紙袋里某杯喝的放到了桌上。
這算,另類的示好?
阿恪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面。
不過老朱仿佛很吃他這一套,火氣瞬間壓下去不少:“算了算了不去也行,但你今天必須給我說出個一二三。”
“說什麼?”
“說你因為什麼事不能去!”
是啊,因為什麼?梁澤也想知道。
這回吳恪沒有再保持沉默,可聲音比較低,聽不清說了什麼。只是他一說完,視頻里立馬有人噗一聲笑出來,估計是掌鏡的齊斯宇。老朱也是滿臉震驚,接著開始拍桌子發飆。
直到視頻結束,梁澤仍是一頭霧水。這跟他病了有什麼關系?
“最后吳恪說了什麼?我沒聽清。”
“他說他室友病了,腎結石。” 這句齊斯宇是用語音回的,邊說邊樂,“吳恪真是,又牛逼又幽默。老朱后面罵都罵不出來了,一臉震驚地問他說:‘你居然用這麼爛的借口敷衍我,你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你當我傻的是不是!’不行我快要笑死了。”
“……”
許久的沉默后,梁澤打出兩個字:“哈哈。”
“恭喜你,你在我們部門出名了。”
對話以梁澤的一個悲傷表情結束。
不到八點吳恪居然就回了家,手里還提著幾個裝食品的外帶盒。
“這麼早就下班了?” 他從沙發上爬起來,抱著枕頭走過去。
“嗯。”
“吃飯了嗎,我煮的有粥。”
“我買了。” 吳恪抬抬手。
頭一天確定關系,兩人相處起來還有些不自然。梁澤微微頷首,不知道聊點什麼好,只能人走到哪就跟到哪,看著吳恪脫外套、挽袖口、洗手,最后把吃的拎到廚房。
飯菜一樣樣拿出來,吳恪用盤子把它們裝好,微微低著頭:“你吃麼。”
“我也吃一點吧。”
他就又拿了個碗出來,盛了點煮好的粥,順便也替梁澤加熱。
在門框旁看著眼前一絲不茍的背影,梁澤心里忽然有種異樣的柔軟,好像此刻才有點實感了,關于他們在一起這件事。
安靜的廚房里,微波爐在低聲運轉。吳恪兩手撐著臺沿,眼微垂,看不出在想什麼。
“阿恪。” 梁澤還把靠枕抱著,“你決定不走了?”
吳恪頓了下,嗯了一聲。
“是…… 為了我嗎?”
空氣變得沉默。
等了半晌,梁澤有點失望地笑了下:“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
微波爐發出低悶的噪音。
兩人相對而站,他溫吞地想,何必自討沒趣呢。
“我們才剛剛在一起。”
什麼?他抬起頭。
吳恪沒有回應他的目光:“異地戀容易出問題。”
短暫呆愣后,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
“沒錯,不要、我們不要異地戀。” 他慌里慌張地接上話,緊接著就默默然半晌,心里熨帖極了。
少頃,平復下激動的心情,開始輕聲譴責:“不過你也不用拿我的病當借口吧,現在簡直人盡皆知了。”
多丟臉。
叮的一聲,飯熱好了。
打開微波爐,碗中還在冒熱氣。因為這個煙火氣漸漸濃郁的廚房,因為這個一天天越靠越近的 “室友”,吳恪覺得自己的生活也不再像以前那麼寂寥。
就這樣吧,再也不想一個人。
“這叫理由,不叫借口。”
沒有想通二者有什麼不同,梁澤小聲分辯:“呃,都一樣吧。”
哪里一樣,天差地別。
“梁澤,你語文真的很差。” 他無情地打擊梁澤本就薄弱的自信心。
連理由跟借口都分不清的人,當初在最后那通電話里編出的說辭,吳恪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信。現在這個人剛得了一點小病,自己竟然又開始心神不寧,一天也不愿離開臨江。吳恪你怎麼搞的,怎麼每次遇到這個人的事,你就變得這樣沖動又糊涂?
第29章 再吻我一次
作者有話說: 周末愉快,明后天應該都能更新。
“晨陽哥,這是你的車嗎?”
高鐵站地下一層,梁宵看著面前這輛漆面干凈、形狀魁梧的汽車,剪水雙眸中流露出新奇的神色。
“是啊。” 高晨陽替她打開車門,笑著做了個請公主上車的手勢,“走,帶你去吃東西。
”
正趕上周末,梁宵想給哥哥一個驚喜,所以這次是私自跑來的,還不知道梁澤正在家養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