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澤下巴仰起來看著他,“你笑什麼?”
“知不知道法律也可以保護我。”
梁澤有點泄氣:“你是說可以報案是吧,嗯,也有道理,不過——”
“不過還是得感謝。” 吳恪收緊手臂,圈住他的上半身,“感謝我們家梁澤的保護。”
“我們家” 三個字把人電暈了。頭暈目眩了好一陣子,梁澤還是覺得神志不清,有好幾分鐘沒有說話。吳恪一開始還等著他回應,后來發覺他氣息漸勻像是睡著了,便低頭撥開他前額碎發,印上一個極淡的吻,“晚安。”
剛剛閉上眼睛,睡衣底下就鉆進來一只手。梁澤哪里睡得著,尤其剛剛還接收到一點顯而易見的愛意。他用手急躁地撫摸吳恪的背,指腹在肌肉凹陷處反復畫圈,仿佛是有什麼克制不住的東西在瘋狂涌動。
“又做什麼?” 這回吳恪的嗓音也變得沙啞。
“你能不能用行動證明一下。” 梁澤抿緊唇。
“證明什麼?”
“證明我是你家的。”
兩人面對面躺著,梁澤卻只把頭蜷縮在他頸窩里,閉著眼睛摸索雕塑一樣的身體。沒多久吳恪的呼吸就變得粗重,黑暗里緩慢地將人推開。
“安分點。”
梁澤把頭埋得很深,手指從腰間繞到前面,在吳恪寬厚結實的胸肌上打轉,“真的不行麼?我讓你在上面啊,你又不會難受。”
正因為這樣才更不能隨便對待,畢竟第一次就讓梁澤傷得那麼重,身心都是。半晌的天人交戰后,吳恪起身穿鞋,“你先睡吧,我去沖個澡。”
直到浴室傳來嘩嘩水聲,梁澤還在茫然。雖然明白自己應該給吳恪時間,可這樣遲遲到不了最后一步,他心里總是惴惴不安。
翻來覆去半晌,他掀開被子光腳往外走去。
衛生間的門沒關嚴,窄縫里透出銀輝月光和氤氳的蒸汽。里面沒有燈,可是依稀看得到吳恪的身體輪廓。頭頂的花灑開著,熱水源源不斷地往下淋,他背對花灑站在里面,弓緊背,左手撐墻,右手的動作被身體擋住了。
但瓷磚上有影子。
三十厘米寬的乳白瓷磚,嚴絲合縫地排列在一起,嚴謹而又刻板。上面的身影屈著背,收緊腹,小臂一緊一松地發著力,線條鼓起后立刻松弛下去。
水聲將喘息蓋住了,只剩沉而濕的尾音。
他——
梁澤驚愕地吸氣,下一秒,吳恪連貫的動作頓住片刻。然而片刻后,不知是不在意還是刻意忽視,右手又開始重復之前的事。
嘩啦啦的水聲就在耳邊,那些熱水仿佛隔空打到他背上。梁澤的小腹一抽一抽地直跳,可身體卻錯愕到僵直。
半晌,時間渾似靜止了,直到浴室水一停,傳出模糊暗啞的嗓音:“你還要看多久?”
這才如夢初醒。
“對不起對不起!”
匆忙退到門外,他腦中還在嗡嗡直響。一步一停地挪回房間,空調被里殘留的味道滿是荷爾蒙,能把人的意志力瞬間打得潰不成軍。
梁澤感覺浴室是面照妖鏡,而自己剛剛就是被迫顯形的妖怪,滿腦子想的都是吃到一口唐僧肉。
翻身,埋進枕頭,郁悶得連連磕頭。
阿恪那麼注重隱私的一個人,做那種事竟然不關門。如果不是太急太大意,那他簡直就是故意為之的。
第35章 給我
作者有話說: 七夕快樂。
今天完結算是給大家一個驚喜吧,到這里結束我覺得足夠圓滿,希望你們也會喜歡。PS,番外已經在寫了,不會少,而且有存稿了,歡迎監督、催促、鞭打。
這個秋天軟塌塌的,風也仿佛老天爺打了個慵懶的哈欠,不像以往那樣單薄中透著刮骨的蕭索。
在培訓班上了兩周課后,正好趕上三天的公共假期。梁澤本打算在家好好休息休息,誰知剛睡了一個懶覺,吳恪就忽然通知他要出遠門。
“收拾一下東西,下午我們回老家去。”
“回老家?”
走到房門口,見吳恪在系領帶,梁澤眼神有些迷茫,“穿得這麼正式,是要回去見什麼人嗎?”
不會是高中班主任吧,不要啊。當年老班就常明里暗里敲打他:“有些平時不努力學習的同學,自己心里要有數,不要總影響其他人學習,更不要把好苗子帶壞。” 現在要是知道他挪到好苗子家的地里長著了,大概會氣得吐血吧。
“嗯,見一個人。”
“老同學?”
吳恪沒答,回身意味深長地掃了他一眼。
呃,低頭看到自己的休閑裝扮,梁澤有點自慚形穢:“那我也穿得正式點?”
“不用,你穿得好看點。” 并且強調,“別太孩子氣。”
好看點,但不能太孩子氣,這是什麼要求。梁澤一頭霧水,不過還是照辦。
他自覺品味不夠,最后是請吳恪幫忙挑的。走到穿衣鏡前,前后左右都照了照,領子立起來又翻下去,覺得自己長得好像不賴,起碼不至于給吳恪丟臉。
雖然路程并不很長,但一個人開車還是會很辛苦。梁澤怕吳恪犯困或是太疲勞,一路上都在想話題聊天。
“阿恪,我們為什麼突然要回去?”
“回去看看。”
都離開好多年了,怎麼忽然心血來潮想要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