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暗搓搓的預定了燭光晚餐和鮮花,并在日期將近的時候故意假裝工作繁忙,冷淡了陳樓兩周。
關豫憋的十分辛苦,無意中被紅毛知道了,還被笑話了一頓。
“哎吆,多大歲數了還整小別勝新婚……”紅毛笑的前仰后合,哈哈笑著問:“干嘛這麼麻煩啊,要不帶你去新開的館子嘗嘗,那邊的蟲草湯可是一絕,外號回春樂……”
關豫瞪著眼踹了他一腳說,“你以為我是你呢,現在就琢磨上補腎了。”
“可不,你可跟我不一樣,”紅毛樂道:“我這媳婦天天擱跟前,愿咋親咋親,你媳婦動不動就得加班,親一口還得看日歷。”
他說到這又有些好奇,問關豫:“你公司的醬油知道你倆的關系了嗎?”
關豫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知道吧,陳樓只拒絕了他,其他的沒和他說。”
“哎,這樣啊,”紅毛瞧了他一眼道:“那你還是別整欲揚先抑這一招了,萬一那個人也是癡情種,跟你一樣能熬好幾年呢。”
關豫呸了一聲,嫌他說話不好聽,三兩下就把人轟走了。
不過紅毛說的也有道理,如今他們的房子和姜游家緊挨著,估計以后也瞞不了多久。這麼一想,七夕的時候的不如和陳樓提議一下,怎麼和姜游說一聲,以免日后在小區里遇到尷尬。
關豫琢磨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心情卻隨著七夕臨近越來越激動,跟懷春少女似的每天都要自己樂一番。他準備的充分,卻不防坦白的前一天陳樓突然要出差了。
“省里舉行的一個學術會議,明天就走,估計要四五天才能回來,”陳樓在電話里說:“正好上次出差的行李箱還在醫院,今晚上我替同事值個班,明天就直接從醫院里走了。
”
關豫有些詫異,看了看日子,別說買家具,就是倆人單獨過個七夕節都趕不上了,忍不住失望的問道:“這次必須你去嗎?”
“必須去。”
“不能請假嗎?”
“請不了。”
“早回來一天也不行?”
“開會哪有早退的?”陳樓失笑,頓了下又問他:“你是不是有什麼重要安排?”
“……沒有。”關豫頓了頓,安排是有,但是算不上重要。反正房子早晚都在那,燭光晚餐也不是非要七夕這一天。只是他準備這麼久,心里難免失望,就像一個盛裝打扮的舞者,在臨上臺的一刻被人通知觀眾不來了,下次再表演吧。
關豫悶悶不樂,取消了鮮花和晚餐的預定,又重新安排了推掉的工作。
七夕這天辦公室的小姑娘們恨不得個個冒著粉紅泡泡,花店的小哥抱著粉玫瑰紅玫瑰往他們公司跑了好幾趟,關豫自己待著無聊,轉到去看了紅毛一眼,卻看見這廝的桌子上也擺著一盒玫瑰花,說是學生們集體送的,他打算借花獻佛,回家拿給老婆。
關豫這天受到連續暴擊,七夕節的第二天打算去機場接陳樓,卻又在樓下遇到了姜游。
姜游身上穿著一件白大褂,白大褂的口袋上還別著一支筆。
關豫頓時愣住,還沒開口打招呼,視線就在那身白大褂上掃了兩圈。
姜游微微怔住,神情有些赧然,不過依舊打招呼道:“關總,出去?”
關豫點了點頭,倆人擦身而過,關豫皺了下鼻子,果真聞到白大褂上面的消毒水味。他鬼使神差的站住,轉身問姜游:“姜經理去醫院了?”
“啊……也沒有,”姜游正好進電梯,頓一頓后說:“去朋友家了……”
關豫心里一跳,再去細細看姜游的表情,眼神閃躲,耳根泛紅……手指緊張的合起,是個防御的姿勢。
他眼看著電梯關上,嘴角掛著一個不尷不尬的笑,轉身之后怔了怔,給陳樓打了電話。
“你出發了嗎?”關豫問:“我一會兒去機場接你。”
陳樓那邊有些吵,過了會卻說:“啊對,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我們昨天晚上回來的,因為太晚了所以住的機場賓館,現在正要往市區走。”
關豫身形一僵,聽陳樓在那邊笑著問:“你中午回家吃飯嗎?我正好有三天假,這兩天可以給你做飯吃。”
關豫沒再作聲,手里捏著手機杵在原地。
陳樓又問:“喂?在不在?我一會兒直接去超市了?”
關豫立刻道:“不用了……”
陳樓有些詫異:“不去超市中午吃啥?”
關豫胸口有些發悶,過了會兒才說:“不想吃。”
“不想吃還是不餓?”
“不想吃也不餓。”
“那晚飯呢?”陳樓想了想說:“晚飯給你做可樂雞翅吧?這個愿意吃吧?”
“不愿意。”
“……”
陳樓納悶了,沒再吭聲。關豫也不說話,倆人沉默著對峙了一會兒,關豫又突然說:“你中午來我辦公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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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樓被關豫的態度搞的莫名其妙,直覺關豫心情不好,而且看樣子還和自己有關系。他百思不得其解,下車之后先回家炒了兩個菜,又從路上的小店里拿了兩份現成的米飯,這才打車去了他的辦公室。
誰知道第一趟卻跑錯了。他去了關豫的公司,到了地方之后才知道關豫說的辦公室指的是基金會。只能再打車換地方,一番折騰終于找了上去,關豫卻只沉著臉在辦公室坐著。